商組長的思路沒錯，可他很難找到證據。

就算聶由己把同伙的名字說出來也沒用。

能混進雙C組，還拿解持做刀。這個同伙的級別肯定不低。

他不會告訴聶由己，他會怎么做不在場證明，會安排什么樣的人接觸解持。

指證時，聶由己還可能反咬商組長一口，說他屈打成招。

這次行動算不上成功，說是完全偏離軌道也不為過。

按照他們的計劃，聶由己在事后，會前往內帝城等待婚禮。

同伙會繼續針對解持。

第一個變故是解持渡如意劫失敗后，他找到機會，刺殺聶由己。

第二個變故是聶由己被送去了步滯島考場。

戚決給她的文件里寫了，解持是因為調戲她，被B組派出去歷練的。

這個理由，聶由己看了不高興，解持見了只有更不高興的。

而且戚決肯定知道解持到底去哪里了。

林陽為什么寄東西給解持呢？還是以解拙的名義。

換個思路。

林陽不太可能知道她和冬妘的事，卻不難知道她和商組長的事。

就算暗殺聶由己成功，林陽還要在C組待下去，難免隱晦做些討好商組長的事。

F組的事還沒定下來呢。就算定下來了，他也不想和商組長撕破臉。

林陽是去做危險的事情，又不太信任委托他的那個人，把有用的東西收好，放到一個他能輕易回收的地方。

他一出事，家里肯定會被查。

大約一個月內回來。范圍就可以再縮小一點。

聶由己查了一下，那個島非常偏遠，好幾天才會有一輛送件車，車還要上船再運輸。

風浪太大，船停運的話，需要更長的時間。

這樣好像比較合理。

他肯花費這樣的心思，包裹里的東西價值一定很高。

聶由己打算弄一些專業書看看。

如果能判斷出林陽的死亡時間，事情會好辦一些。

她拿到林陽的手機是八月二十六日。

拒簽是在八月十九日。

她被偷襲那天可能是八月十七日，也可能是十八日。

她當時要去考場那邊找食物。

連著下了兩天的大雨，海上風很大，海浪比人都高。

她躲在洞里，一怕洞里進水，二來那個洞穴沒有窗戶。

她不能一直觀察外面。

這增加了模糊感。

她搜過附近天氣，八月份連續兩天暴雨的是十五日和十六日。

雨停后，她等到天黑才出發。

往回走的時候，天蒙蒙的亮著。

步滯島是私人小島，她看的是凌家屬地陸城的天氣。

“總比沒有強。”聶由己這樣安慰自己。

她被偷襲后，醒來的時候天是黑的。

她回到洞中，很快又覺得困，又睡了一覺。

從二十八日往回推，她第二次醒來是二十一日。

林陽的死亡時間大概是十九日到二十六日。

再大膽一些，十九日到二十四日。

手機到她手上時，一點電都沒了。

如果能確認二十一日那通電話是林陽本人打的，范圍就可以進一步縮小。

那個電話未接通。

號碼雖然沒有存在手機里，不過她知道。

是秦醫生，秦遠方。

那天她被萬組長等人救下后，秦醫生把她帶到了三十五層。

秦醫生大部分時間也住辦公室。

不同的是秦醫生大約一百五十年前成家了。

他老婆女兒兒子都不在世了。

孫輩也就一個外孫女還在世。

他偶爾會去見見他們。

“你說你這和打商敬耳光有什么區別？”秦醫生一邊找傷藥，一邊調侃她。

“我就躲了一下，有那么嚴重嗎？”聶由己當時披著秦醫生的外套，坐在椅子上等他。

她的衣服被撕了，那么多人在總得遮一下。

秦醫生主動從空間玉里拿了他的衣服給聶由己。

“我說的是這件事嗎？”秦醫生回頭看了她一眼。

“那是什么？”聶由己問道，“偷看的事？”

“你繼續演。商敬現在氣上頭了，一會兒他就反應過來了。”秦醫生找到了傷藥。

聶由己看著走來的秦醫生：“秦醫生，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你不是偷看了嗎？”秦醫生掀起他的外套。

“就看到打人了。”聶由己說道。

“你沒看到別的？地上那是什么，別說你沒見過。”秦醫生幫她脫下外套和撕壞的衣服，開始給她處理傷口。

“我那個角度看不到正面…啊……”聶由己猝不及防，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你沒看見解旅那眼神？”秦醫生問道。

聶由己看到了。解旅一副要殺人的表情，就差大喊：“商敬！你竟敢把那些花樣玩到我兒子身上！我和你拼了！”

他沒說出這些話來。

至少說明理智尚在。

“我緩一下。”聶由己想讓秦醫生停一下。

“你還是忍一下吧。一共就抽了兩下，出了點血，不嚴重。”秦醫生說道。

聶由己努力控制自己不躲開。

秦醫生在這時候會比較利落，不像平時那么愛說閑話：“好了。”

“嗯。”聶由己哼了一聲。

這時，秦醫生低頭，吻了她的玉頸。

“秦……醫生。”聶由己低聲道。

秦醫生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我猜，你倆成不了了。恭喜。”

“秦醫生……”聶由己說道，“別這樣。”

“這么敏感的時候，我要是碰你了，黑鍋我就背定了。”秦醫生站直身體，“無論如何，他都會懷疑我的。”

聶由己望向他。

秦醫生笑道：“你們填申請表后，我多了句嘴，說你們開始就沒開好。”

聶由己輕笑：“這話別人說他能當笑話聽。你說可就不行了。”

“是呀，我立刻表示以后會和你劃清界限。”秦醫生說道，“我原本也是這么打算的。我老婆還在的時候，他沒對不起我。我也不能對不起他。”

“你們真的好有原則呀。”聶由己有些無語。

“其實，我還不如他呢。”秦醫生說道。

聶由己知道秦醫生說的是結婚。

“你別再對解持出手了。”秦醫生低聲道。

“我沒有。”聶由己說道。

“去你的房間歇一會吧。睡前再給你上一次藥。”秦醫生說道。

每次商組長不在家，她就會被送到秦醫生這邊住幾天。她傷重的時候，也會住這邊修養。

聶由己點點頭，走向她的房間。她需要找一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