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由己松了口氣。
她總不能告訴梁和，這是報數練出來的吧。
感謝某人，讓她知道報數可以有這么多玩法。
算上出發那天，聶由己一共和姚恂出去了三天。
她感到了難得的輕松和愉悅。
聶由己原本想教一教姚恂，姚恂拒絕了，說要自己研究。
后來，她就隨他去了。
她甚至想和姚恂一走了之，去他喵的任務！
可惜，理智讓她沒辦法這么做。
回到舊容城后的第二天，姚成陌終于來了。
見面地點是姚成陌選的，舊容城北面很偏僻的一個城中村。
兩人席地而坐。
姚成陌先把筆記本給了聶由己：“你要的筆記。”
聶由己拿在手里翻了翻，很厚的一大本。她把筆記本收進空間玉：“多謝叔叔。”
“都是小事，你要是有操作靈魂的神通，我也不介意被你復制記憶。”姚成陌笑道。
“這個我還真沒有。”聶由己說道，“大概是因為我靈魂方面不太強吧。”
“那種神通確實可遇不可求。”姚成陌說道。
“叔叔，我聽說帝城喬家的喬容家主對此有些研究？”聶由己問道。
“嗯，老頭子研究靈魂四百年，這片大陸也就談宗主能和他相提并論。”姚成陌說道。
“可是這片大陸說起靈魂研究，大多會第一個想到談宗主。”聶由己說道。
“談宗主雖然有劃水嫌疑，偶爾還是會幫助冬家解決一些關于冬戀的事。喬家就不是了，老頭子謹慎了一輩子。你問他別的可以，只要提及冬戀，以后就別想再見他了。”姚成陌說道。
“冬定波居然沒對他下手？”聶由己覺得這不太科學。
“一來研究冬戀不能聲張，二來喬容是我爸。”姚成陌說道。
聶由己的眼睛瞬間變大了。
“我年輕時候和他觀念不一致。孔譽那邊剛搞出些眉目，我就沒再回去過。孔譽當初也想讓我去勸我爸，我說我幾十年沒進過家門，一進去就說這個，這輩子都別想再進去了。”說起這個，姚成陌還有些不好意思。
“現在想來他的謹慎，也不是沒有道理。帝城原本有那么多家族，現在還有幾個。”姚成陌說道。
“叔叔，我想問冬戀的事情。我對她一無所知。冬家非常忌諱這事，沒人敢和我說。”聶由己說道。
“他們忌諱他們的，我又不忌諱這個。”姚成陌說道，“一千多年前，冬家在這片大陸最多算三流勢力，后來冬家百年內連出三位神祇，地位隨之上升。”
容冬地區當時最強大的勢力是容家。
現在的這片大陸容家可在？
早不在了。
滄海桑田，時移世易。
“是的。”聶由己點頭。
“實際上不是百年內出了三位神祇，而是十年內出了三位神祇。”姚成陌說道。
“啊？！”聶由己以手掩唇。
“這么寫的話，大家都知道有問題。”姚成陌笑道，“據說冬家當時進行了一項秘密研究，這個研究的牽頭人就是冬戀。”
從結果上來看，應該是個和成神，或者說造神有關的研究。
“冬戀也是這樣成神的？”聶由己問道。
“冬家一下出三位神祇導致這片大陸動蕩，各家想盡辦法召喚自家的神祇回來。”姚成陌說道，“除了位面之主，神留在大陸上會修煉艱難。煉氣者有如意劫，神也有自己的劫數，過去則生，不過則死。”
“那最后打成什么樣了？”聶由己問道。
不打是不可能的，造神的方法誰都想要。
也不能家家都有。
都有約等于都沒有。
“據說打了三四百年，這片大陸以及離這片大陸較近的大陸都被不同程度的波及了。”姚成陌說道，“冬戀在戰爭開始的時候就失蹤了。從目的上來說，他們全失敗了。”
這個結果聶由己不意外。
在那之后，這片大陸再沒出過一位神。
“我這次特意去那些獸族中打聽了一下，他們說冬戀當時的研究不算完全成功，她解釋不清，也沒人想聽她解釋，只想要造神的方法。”姚成陌回想道，“冬戀把當時大部分的研究員都殺了，自己也另尋地方修煉。人們慢慢忘記了這件事情，直到一百多年前。”
聶由己坐直了身子，在她看來姚成陌要說重點了。
“冬戀死了，死在你提供位置的那座島上。”姚成陌說道，“人們登上那座島的時候，大部分痕跡都被清理掉了。我也沒看出什么。”
“結界呢？”聶由己問道。
“這片大陸或許沒有人知道。我一直認為冬戀死亡和結界出現之間，存在著某種聯系。這次有機會，我就去打聽了一番。”姚成陌說道，“狐族的胡四十四告訴我，冬戀當時來過狐族，說她要去那個島上和幾個人談判，如果她一個星期沒回來，請狐族立刻通知聶曠。”
“聶曠前輩？”聶由己沒想到這和聶家還有關系。
“她們是一對。我小的時候兩個姑娘決定結伴，就會去拜她們，求感情長久，相伴千年。”姚成陌說道。
聶由己還真不知道這個。
聶曠大約一千七百年前成神，是容冬聶氏最近代的神。
“我繼續說冬戀，快說完了。”姚成陌說道，“冬戀離開后三天，有個人自稱是冬戀派來的，說島上的問題都解決了，冬戀著急回去，讓她來傳個話。信物沒問題，胡四十四就沒多想。半個月后，一道金光沖天，以一個驚人的速度畫出結界。”
從此，這片大陸與世隔絕。
沒有東西能進來，也沒有東西能離開。
“胡四十四這些年有沒有找到那個傳話的人？”聶由己問道。
“沒找到。”姚成陌說道，“據說是個漂亮的女人，身形有些虛幻，像剛化形一樣。”
“更重要的是胡四十四說那個人的氣和冬戀有些相似。我就把上次你寫的那張紙給他辨認，那張紙上殘留著你的氣。”姚成陌又道，“他說你的氣和冬戀成神前非常像。”
“您的意思是冬戀的氣產生變化，不是因為成神，而是有別的原因。”聶由己說道。
“是的，只是這些都是推測。不是到了這樣的時候，我也不會說出來。”姚成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