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動了我的畫，爸爸。”聶由己說道。
這是聶蔚然第一次聽見聶由己說話。
“還給我。”聶由己說道。
聶蔚然把本子從儲物手鐲里拿出來遞給她。
她接過去快速的翻了一下，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表情。
“怎么了？”聶蔚然問道。
“還好是這本。”聶由己準備離開了。
聶蔚然有點后悔拿這本了，里面有聶由己很在意的東西，或許可以多了解聶由己。
聶由己的指尖浮現一縷火苗，點燃了素描本。
“為什么要燒掉？”聶蔚然問道。
“怎么說呢。”聶由己看著手里的本子，“我不太會說。”
聶蔚然決定先退一步：“這次是爸爸不對，不該沒經過你的允許就碰你的東西。”
聶由己點頭。
“你又不打算說話了？”聶蔚然問道。
“我覺得麻煩。”聶由己說道。
本子燒完了，連灰都沒留下。
“算了。”聶蔚然換鞋。
“爸爸，這是個秘密。”聶由己好像在解釋素描本的事情，又好像不是。
“好。”聶蔚然也沒有太在意聶由己所謂的秘密。
實際上，聶由己為了不忘記，畫過很多次那個畫面。就是冬戀和她同時存在的那個畫面。
聶蔚然拿走的這本湊巧沒有。
聶由己覺得聶蔚然的運氣很好。
第二天，大家都聽見了聶由己說話。
很快大家就覺得聶由己還是不說話的好。
原本大家只是懷疑聶由己在笑話人，現在不用懷疑了。
一年多沒說話，聶由己也有點報復性說話。
她從始至終擔心的都是帝城學院那邊。
這么長時間都沒事，應該沒事了吧。
等到聶蔚然回聶城，聶由己也就跟他回去了。
聶蔚然想把她送進煉氣學院，因種種緣故，要等到她大一些再去。
兩人多次協商，各退了一步。
十歲前聶由己在冬平，十歲后回聶城。
無論在哪里，聶由己都要好好學習，好好學畫。
馮雋還問過聶由己為什么不回聶城。
“我舍不得三哥，舍不得昭昭，舍不得梁老師。”聶由己笑道。
“哼，不信。”馮雋說道。
“冬平離舊容城近，我去學畫比較方便。”聶由己換了個角度。
“你繼續編。”馮雋也覺得以前的聶由己更可愛。
“真的。”聶由己說道。
“不信。梁和說了你嘴里沒有真話。”馮雋故意道。
“我不想見聶業。”聶由己說道。
馮雋覺得這句話的可信度遠超之前。
他們年紀都不大，聶由己沒有那些非黑即白的認知。
她以前親眼見過很多人對別人極盡諂媚，轉頭就敢來欺負她。
也不能因為她基本都報復回去了，就說他們半斤八兩。
聶由己有時候也覺得奇怪，自己明明說的都是實話，他們怎么就不信呢。
還總覺得她有城府。
聶由己不覺得有城府是什么不好的事。
……
兩周后，聶由己醒了。
不同于上次，這次冬妘和冬亦木都在。
“姐。”冬亦木看著她。
聶由己不太認識他，小孩子長得快，她以前又沒見過冬亦木。
不過，也不難想到。
何況旁邊還有冬妘。
“嗯。”聶由己看了看他。
冬妘雖然想讓聶由己馬上給她恢復名譽。
可人剛醒就問這個是不是不太好。
下一秒，冬亦木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好在聶由己說了實話：“沒有。那竹杖是我從院中隨手折的，不太好用。滑了一下就摔倒了。”
冬妘對聶由己的識時務表示滿意：“我給你選了幾根好的，你抽空試試，哪個順手用哪個。”
“多謝少家主。”聶由己說道。
“你剛醒，我們就不打擾你了，你多休息。”冬妘說道。
“媽。”冬亦木明顯想留下。
“你寫作業了嗎？”冬妘轉向冬亦木。
冬亦木很識趣的閉嘴了。
見兩人離開，聶由己進了識海，詢問了阿墨。
她昏迷的時候，阿墨是醒著的。
阿墨讓她去弄點溫養靈魂的東西。
聶由己也沒客氣，直接讓人去找冬妘要的。
這點東西冬妘是不在乎的，很快就給她送來了。
聶由己讓人告訴冬妘，她要閉關。
給東西的時候冬妘就這樣推測過，所以她也沒說什么。
聶由己閉關了一周，身體更虛弱了。
她有點后悔，理應緩一緩再閉關的。
待到五月中旬，聶由己雖還需要拄拐，走路已經比較流暢了。
她日子過得安逸，也接受了醫生的修養建議。每天要吃一堆藥。
冬亦木常來，冬妘不常來。
聶由己已經習慣她走一圈回來，冬亦木在房間里等她了。
“爸怎么還不來？我的生日快到了呢。”冬亦木隨口抱怨。
聶由己已經聽他念叨一個星期這事了，她也懶得勸了：“他說有事一般都是真的有事。”
“姐，你真的不知道嗎？”冬亦木說道。
“我有三四年沒見過爸了。”聶由己坐下，把手杖放在一旁。
“也是。”冬亦木原本坐在遠一些的躺椅上，他走過來挨著聶由己坐。
“我聽說他去祭奠二哥了。”冬亦木低聲道，“你見過二哥嗎？”
“見過，我不太喜歡他。”聶由己說道。
她以前去過南邊，見過一次，說了幾句話。
“聽說他是戰死的，聶家和南荒那邊的一方勢力起了摩擦。”冬亦木說道。
聶由己不喜歡屋里有外人，那些女侍都待在隔壁房間。
她湊在冬亦木耳邊說道：“無論誰告訴你的，你都別和人說這事。二哥不是爸親生的。”
冬亦木肉眼可見的變得興奮——那種吃瓜的興奮。
“聽說他發現我們有個妹妹不是他親生的，就全查了一遍。”聶由己繼續說道，“結果就查出了二哥和另一個妹妹。一共三個。”
“那你見過別的姐姐嗎？”冬亦木問道。
“沒有。我聽說老六和老七是雙胞胎，但長得一點也不像。我和三哥長得比較像，爸順嘴說的。”聶由己說道。
“那就有十個。”冬亦木算了算，“準確的說是七個或者六個。”
“少家主知道嗎？”聶由己沒打算出賣聶蔚然。
她結婚的事，聶蔚然幫了她，她也可以順手幫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