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由己苦笑。
怪不得胡四十四那么想見她。
不就是一條狐貍尾巴嗎？
去養殖場買千百條都行。
為什么非要胡四十四的？
他的尾巴有什么特別的嗎？
而且據聶由己所知，狐貍主動斷尾，一般都是發誓要報仇什么的。
仔細一想還有點嚇人。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假如她現在不在識海內，肯定起了雞皮疙瘩。
“你已經打開了第二道封印，我當時的神力都拿去保全我的記憶，打開封印對你幫助有限。如果你很幸運，沒有和冬戀扯上關系，你可以不打開這些封印。我之前忘說了。”
聶由己微笑。
“雖然你不是連續打開的，但我是連續錄下的，難免帶了點情緒。這道封印里有我捏的一只貓，給你做守護獸。一旦暴露了，有人想在你的識海里做點什么，它可以擋一擋。”
“別說是煉氣者，就是沒過第一道天劫的神也破不開我的封印。可不知道要輪回多少次，我就弄了這個，我沒給它取名字，你隨便取吧。”
聶由己想了想，這位應該也是神，而且是聶曠和胡四十四，甚至更多生靈，聯手都拿不下的存在。
聶曠已經渡過了第一道天劫。
這位難道已經渡過了第二道天劫？
“那個阿玄還在這片大陸的話，你可以找他商量一下。聶曠叫他阿玄，他具體叫什么我也不知道。他是別的大陸的生物，是條人魚。算男性吧。說公的感覺怪怪的。他的尾巴是墨綠色的，陽光一照特別漂亮。”
聶由己吐槽：她還真是喜歡尾巴啊。
嘻嘻。
其實，我也喜歡。
“我當初也嘗試和他們交涉過，我覺得他還算講理。比那個胡四十四強多了！”
聶由己覺得非到萬不得已，她絕不去胡川。
“我也知道我的記憶價值很高。你想知道的話，只有打開封印這一種辦法。我沒留后手。冬戀那惹盡麻煩的成神方法，消失在輪回中也不錯。”
聶由己再次表示同意。
“就算我再不愿意承認，冬戀也確實是個天才。唉。你長得不像冬戀吧。”
錄音到這里就結束了。
聶由己很想吐槽。
你說了這么多，有一點有用的東西嗎？
她再一想，既然是記憶，那她可以先看看再說。
看了一點，她就知道為什么打開前兩道封印這么容易了。
這位不是在被追殺，就是在被追殺的路上。
最開始的時候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就能聽到一堆人喊抓住她！
隨著時間的推移，語言的種類逐漸增加。
可她還是不斷地被追殺。
第二道封印中的記憶，好歹還有個模糊的畫面，即使看不清追兵的臉，還能看到很多景物。可以判斷出……她跑得還挺快的。
畫面再清晰一點，聶由己不介意把這些當紀錄片看。
很快，聶由己就發現。這位沒有停下來吃東西或者喝水，似乎也不用睡覺。
果然非自然而生。
聶由己抽空就去看一下紀錄片。
直到聶蔚然來了。
當天的晚飯擺在聶蔚然院中，聶由己很慶幸不用走那么遠。
她沒提前過去，免得那一家三口不自在。
再多的話，他們也總有說完的時候。
聶由己踩著吃飯的時間進了餐廳，原本還在說話的三人，都看向了她。
“少家主，聶會長，亦木少爺。”聶由己看著三人的座位，在糾結自己坐在哪里。
一張鋪了桌布的白色長桌，左邊坐著聶蔚然和冬亦木，右邊坐著冬妘。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沒必要糾結這個。
根據餐具的擺放，她該坐在冬妘的旁邊。
聶由己從餐桌的末尾繞過去，走到那個位置旁邊。
坐下這種動作，聶由己需要手杖幫忙。
她坐到一半的時候，冬妘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
聶由己立刻看向冬妘。
聶蔚然和冬亦木也望著冬妘。
“你們怎么了？”冬妘被三人看得有點不高興。
“沒什么。我太久沒見由己了。”聶蔚然低聲道。
“我也好久沒見姐姐了。”冬亦木說道。
冬妘的眼睛看向聶由己。
“我好久沒見少家主了。”聶由己懶得找理由，也順著說了。
她剛說完這話，感覺冬妘抓著她手臂的那只手上加了幾分力道。
聶由己坐下，把手杖遞給一邊的女侍。
冬妘也松開了手。
聶由己原就沒什么胃口，旁邊的冬妘讓她胃口更差了。
兩人沒再說過一句話。
倒是冬亦木和聶蔚然一直在說話。
今天冬定波和左菩都沒過來。
他們不來，這里也很熱鬧。
聶由己至今沒見過他們。
估計過幾天就會見了吧。
對面那兩人的話題從聶蔚然誤了冬亦木的生日到蘭姝新添的小孫女。
聶由己其實也有話要和聶蔚然說。
可那些話不能讓冬妘聽見。
他們離開餐廳的時候，聶由己提出她先回去。
“你回去吧。晚上我去找你。”聶蔚然說道。
聶由己點頭。
“苑昭。”聶蔚然說道，“你送她回去。”
苑昭應了一聲，拉著聶由己離開了。
“昭昭啊，我覺得不真實。”聶由己邊走邊說，“我怎么在內帝城里見到你了。”
“你要是不想見我，我就回去了。”苑昭說道。
“沒有。不會。我特別想見你。”聶由己笑道。
兩人進了聶由己的房間，聶由己又用了停滯。
“不是自己的地方，終究是不放心。”聶由己拉著苑昭在沙發上坐下，“鷸蚌相爭，我不求做漁翁，不受其害就不錯了。”
苑昭坐在沙發上，拿出五個儲物手鐲，低聲道：“這是小姐讓我保存的東西。”
聶由己拿回去四個，留下了那個裝著現金的儲物手鐲：“那個是給你的。”
“會長不會虧待我的。”苑昭說道。
“我的和他的不能混在一起。”聶由己說道，“我爸對你沒什么安排嗎？”
“有啊，八月我就去運河學院報道了。”苑昭說道。
她沒有想錯。苑昭是因為聶蔚然的命令才留在冬平，沒去南荒地區的。
“那你更要收下了。這點錢花在修煉上，一會兒就用沒了。”聶由己說道，“再說我的命還不值這點錢。”
“那就多謝小姐了。”苑昭收起那只儲物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