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撐過一個月人就回來了。他一回來,我就打了他一頓。”聶蔚然說道,“以前你祖母總護著他,弄得他讀書不成,修練不成,就知道敗家。”
聶由己覺得自己被誤傷了。
她也是讀書不成,修練不成。
“他樣樣都比不上你三哥就算了。居然連自己是誰家的人,親疏遠近都分不清楚了。”聶蔚然的怒火持續燃燒,“他都對不起紀家的絞盡腦汁!”
為了讓聶業姓聶,紀家確實做了不少努力。
“爸,你消消氣。我相信大哥已經明白過來了。”聶由己說道。
“明白什么啊。他還想娶紀家四姑娘呢。”聶蔚然說道。
聶由己恍然大悟。
難怪紀家四姑娘見了她那么大的火氣。
“小卓生日的時候,我見到她了。”聶由己說道。
“左念回去就說了。聶業聽完就閉嘴了。”聶蔚然說道。
“這已經是良好的開始了,以后都會好的。”聶由己說道。
她今天坐得太久了腿有些痛。
只是見聶蔚然這個樣子,她也不好讓他這樣離開。
她倒了點茶水給聶蔚然:“傀箓宗也不會坐視的。”
聶蔚然接過茶水,喝了一半。
傀箓宗雖然不如四宗派之首的劍谷,比起無人踏入如意境的紀家還是強很多的。
撇開兩望族,三新貴里除了盧家,另外兩家都比不上四宗派。
文家比紀家好一點,家里有一位如意境小圓滿的太上長老。
紀家那位如意境小圓滿的強者,三十多年前去世。
“本來沒想和你說這些的。”聶蔚然說道,“可一想起他就生氣。”
“爸,你這次待多久?”聶由己問道。
“五天吧。你外婆的生日一過就走。”聶蔚然把茶水一飲而盡。
“那我要抓緊準備給大哥和三哥的回禮了。”聶由己笑道。
聶蔚然把玩著茶杯:“你外祖母的壽禮,阿妘替你準備了嗎?”
“她準備了,讓我放心。”聶由己記得冬亦木上次來的時候說過。
聶蔚然放下茶杯,又拉起了聶由己的手:“這樣就好。咱們這邊不能內里亂起來。”
“我知道輕重。”聶由己說道。
她原本沒準備禮物給聶業,現在需要準備。
“我以前和大哥也不太和睦,現在他不在了,我還挺想他的。”聶蔚然說道。
聶由己微笑:“爸,你就放心吧。”
她覺得聶蔚然這屬于站著說話不腰疼。
如果聶業死了,她也不介意經常懷念一下聶業。
左荏然要是還在聶家,你還想這么悠哉悠哉的過日子。
你們兩個沒矛盾,聶軒也能讓你們有矛盾。
左念今年三十一歲,左荏然若是活到現在,也五十多歲了。
左荏然離家的時候大約是二十歲,那時候的聶蔚然十歲左右。
冬妘第一次來聶家的時候,聶蔚然應該十幾歲。
他不記得十幾歲時候的事,卻記得十歲左右的事?
大概率當時發生了讓他印象深刻的事。
也可能這就是他隨口編的。
再說左荏然也不會無緣無故的退出家族。
聶由己盡量安撫著聶蔚然的情緒,說了些她和冬亦木的事,又打聽了一些苑昭和馮雋的事。
她突然想起有件事忘問了。
“爸,你認識白唯音嗎?”聶由己問道。
“認識。她和阿妘關系很好。”聶蔚然說道。
“她不是你們班的?”聶由己問道。
“不是,那時候她已經畢業了。她們聊天很多,見面卻不多。”聶蔚然說道。
看來聶蔚然不太知道白唯音。
兩人又聊了半個小時。
聶蔚然走的時候,堅持沒讓聶由己送他。
聶由己順勢同意。
見他走遠了,聶由己表情猙獰的移動自己的雙腿,躺在沙發上。
她已經疼的動不了了。
腿疼帶著腰疼。
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睡了幾個小時,聶由己被熱醒了。
她用手機修改溫度,努力站起來,用手杖吃力的走向床。
終于倒在床上,聶由己慶幸很多年前冬妘在床附近裝了開關,可以一鍵關閉房間里的燈。
很好,沒叫人進來。
她是真的不想讓人看見自己這副樣子。
第二天,聶由己下午兩點多才起床。
今天晚上要見冬定波和左菩。
這么多年了,他們是第一次見面。
她一下午都在挑選禮物。她最近收了不少東西,還有她當年進雙C組后被沒收的,這次被商組長抓住時身上攜帶的,她托苑昭保存的都還給她了。
她還可以動用以前的財產。
現在,她可以相信白唯音的話。
這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一件好事。
她能在這片大陸混下去,就盡量不離開這片大陸。
外面未必安全。
她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里,沒有錢,沒有去處,可能也聽不懂他們說話。
結界外是汪洋大海,只能看一百多年前的地圖。
她不會飛,也不知道距離最近的大陸需要多久才能到達。
還可能會被那三個人追殺。
說不定他們正盼著她出去呢。
聶由己再三思考后,還是把她手上修煉方面的天材地寶給了苑昭。
這片大陸封閉后,別的大陸產出的天材地寶價格瘋漲。各方勢力,學院也是優先把修煉資源給那些有特殊神通的弟子。
修煉天賦好的已經被放在了第二批。
苑昭出身非煉氣者家庭,家里也算小康,但他想修煉就難了。
假如沒有袁南做介紹人,苑昭只能加入一方勢力,努力爭取高層的重視。
六歲氣至的苑昭,如今已是小乘境中階。
他比馮雋略大一點,比姚恂小好幾歲。放到四宗派里也不算差了。
聶由己還給他寫了一封信。她也給聶軒,聶蔚然,左念,聶業,馮雋各寫了一封。
別的還好,給聶業的那封,寫得抓耳撓腮,絞盡腦汁,終于湊夠了字數。
在她的不斷努力下,晚飯前全部準備好了,找時間交給聶蔚然就可以了。
聶由己帶上幾個儲物手鐲,穿上冬妘為她準備的衣服出發了。
冬妘鐘愛淺色系,聶由己也不喜歡飽和度太高的顏色。
在聶家的時候,她也常穿淺色的衣服。在午琴肆的時候,她需要自己洗衣服,才開始穿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