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由己看著坐在辦公桌后的秦副組長，突然意識到他之前說的那句保駕護航，可能不是玩笑話。

他升組長無望，理論上不該愿意聶由己升上去，更沒必要透露這些信息。

等聶由己成了副組長，秦遠方大概不會留在D組。

調(diào)動的話C組和E組可以先排除。B組是戚家的地盤，又新進了一個白唯音。

已經(jīng)很明朗了。

秦遠方會去A組。

去年戚決找她幫忙對付解家。

她是被解拙抓進雙C組的，有機會報復(fù)解家，她當然不會拒絕，更何況還能給自己一個脫困的機會。

誰能想到后面會變成那樣。

解拙帶她離開步滯島，她開始有點過意不去了。

至于放過解家，她說的不算。

戚決只是找她幫忙，不是只有她才能完成那一步。

她又覺得解旅和解持死不足惜。

那些人沒理由不斬草除根。

所以她提醒了解拙。

不知道有沒有用。

聶由己聽說解旅去執(zhí)行秘密任務(wù)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就是他被殺了。

現(xiàn)在，聶由己正努力讓自己不要亂想，把注意力都放在這幾張體檢表上。

“屬性利用率怎么會是零呢？”聶由己問道。

“這種機器無法檢測出如意境或者化神境的屬性利用率。”秦副組長笑道，“當然還有神。”

如意境又叫合體境，可借天地之力，屬性歸一。

“對于我來說，這一點也不好笑。”聶由己把體檢表放在沙發(fā)上。

“你放輕松，你本來就很特殊，再特殊一點，大家接受起來也很容易。”秦副組長知道她心中的顧慮。

“我覺得普通點挺好的。”聶由己說道，“化神境是什么？”

“以前修到大乘境后，有些人會去尋找神的坐化之地，如果能得到一位神的遺志認可，就可以煉化他的部分本元。成功煉化后就晉入了化神境，再憑借神留下的信息去他的洞府或者別的地方尋找機緣。”秦副組長說道。

“怪不得成神的概率那么低。”聶由己說道。

姚成陌和冉徽當時去了冬戀的坐化之地。

從結(jié)果上來說，兩人是失敗了。

“得到一位隕落神祇的信物或傳承，也可以晉入化神境。一個神位可能有幾十個競爭者。更麻煩的是新神晉升時，可以抽取其他競爭者的氣，具體拿走多少，全看新神的意志。”秦副組長說道，“商敬原本是如意境大圓滿，競爭失敗后，實力跌回如意境小圓滿，至今都沒修回來。”

“還可以這樣嗎？”聶由己說道。

“新神完成吸收后會躲起來，等他把那些氣全部煉化后，就會渡過第一道天劫。一旦渡過，就是真正的神祇了。”秦副組長說道，“假如新神在渡過第一道天劫前被殺，他吸走的氣會自動歸還，這個神位也會重新開始競爭。”

“去截殺新神的煉氣者挺多的吧？”聶由己想了一下。

“是挺多的。許多新神都是死在最信任的人手上。這也是一種提醒，成神后盡量與舊交保持距離。”秦副組長說道。

“我聽說成神后名字留在躍龍榜上，原本的神位也會空出來。”聶由己說道。

“躍龍榜上都是渡過三道天劫以上的神祇。這也是一種彼此監(jiān)督，彼此約束的手段。躍龍榜不強制，有很多強大的神都不在榜上。”秦副組長說道，“修到了那個層次的神也是鳳毛麟角，他們彼此有數(shù)。”

聶由己點頭。

就像這片大陸上，有多少個如意境。她不清楚，冬定波就很清楚。

“以前這片大陸定期會收到一些消息。某某神位已成，某神挑戰(zhàn)躍龍榜上的哪位，某位神隕落等等。”秦副組長說道。

聶由己思考了一下，主動問出了那個問題：“冬戀的成神方法可以跳過這些危險的步驟？”

“對，可以直接擁有神的力量。冬戀年輕時還寫過不少神位無用的論文，大家當時都以為她腦子有問題，后來她真的造出了神。大家的臉多少有點疼。”秦副組長說道。

“那冬戀的神位是什么？”聶由己問道。

“不知道啊。她成神后就四處逃竄，想抓她的太多了。據(jù)說那時候她的一頁手稿都能賣上億容冬幣。”秦副組長說道。

聶由己見秦副組長有些期待的望著自己。

她笑了。

大家都很盼著她能想起點東西。

“現(xiàn)在有什么地方能看見她的手稿？”聶由己問道。

“有些勢力保存了一些抄本，原稿基本都封存了。”秦副組長轉(zhuǎn)移話題，“看見你的實力提升，我很欣慰啊。”

聶由己猜測原稿是被冬定波封存了。

“雖然不知道怎么提升的，總歸是好事嘛。”聶由己笑道。

“是的。”秦副組長笑道，“既然都弄清楚了，你就先回去吧。”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聶由己站起來。

“體檢表留下。”秦副組長伸出手討要。

聶由己拿起體檢表，上前幾步，把那幾張紙放在辦公桌上。

她回了自己辦公室。

梁和睡醒后，煮了花草茶，給聶由己倒了一杯，放在辦公桌上。

“那天忙著去開會，沒時間聽你說話。”聶由己關(guān)上門，“現(xiàn)在有時間了，你繼續(xù)交代吧。”

“我……”梁和知道聶由己這一關(guān)并不好過。

她對聶由己隱瞞了部分事實。

“看在梁老師的份上，你說實話，我就幫你。”聶由己拉著她進了里面的房間。

里面的房間也有個小沙發(fā)，聶由己關(guān)上門，坐下后，梁和也坐下了。

梁和低聲道：“我在任務(wù)結(jié)束后，去見了商組長。當時他的傷還沒好，我聽說是你傷的他。你們兩個本來就有……矛盾，現(xiàn)在仇更深了。我也知道你們隨便哪個，都能弄死我。我聽說有去E組的機會，擔(dān)心有問題也去了。”

現(xiàn)在她們可以肯定，當時的商組長知道E組會有變動。

“知道要去D組后，我主動去找了商組長，答應(yīng)給他送你的情報。”梁和說道。

“上次的事，讓你產(chǎn)生了什么錯覺嗎？你覺得我會繼續(xù)容忍你？”聶由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