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觀湖那天,解拙見到梁和開著那輛熟悉的車,嘴角一陣抽搐。
解拙走過去敲了敲車窗,聶由己放下車窗。
“這不是你三哥的車嗎?”解拙說道。
“現在歸我了。”聶由己笑道。
馮雋說這輛藍色的車不能在南荒地區用,就把車送她了。
“行,我跟著你們。”解拙轉身走向自己的車。
聶由己又把車窗升上去了。
今天還是有些熱的,現在又是中午,車里一直開著空調。
“還說沒見苑昭呢。馮雋你都見了!”梁和說道。
“你也沒信啊。”聶由己笑道。
“不會馬上就見到他們了吧?”梁和說道。
“他們都沒回來呢。”聶由己說道。
“那就好。”梁和松了口氣,繼續開車了。
聶由己帶他們來了一家臨近觀湖的會所。
這家會所是她和談茗弘合資的,沒經聶蔚然的手。
蟹塘是聶由己當時順手買的。
袁南當時笑著說道:“大小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聶由己只是提出一個想法,袁南忙前忙后,還要抽時間向聶由己匯報。
弄得聶由己有些不好意思。
她覺得自己要是經常這樣靈光一閃,袁南會被累死。
收了兩筆不菲獎金的袁南覺得還好。
聶蔚然知道了也挺高興的。聶由己沒和他說太多,可這事經手的都是聶蔚然的人。
這也是聶由己第一次來這里。
會所裝修好的時候,正趕上梁簇病重,聶由己就沒過來。
她前幾天打電話給談茗弘的時候,談茗弘非常興奮,還表示這幾天會來一趟。
邵歡也會過來匯報。
見了這會所,解拙和梁和皆是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熱鬧了兩天,談茗弘和邵歡離開了,解拙才去找聶由己。
聶由己躺在按摩床上,靠著枕頭抽雪茄,一個女人在給聶由己按腿,一個有點眼熟的男孩站在一邊。
解拙嘆了口氣,問道:“你還抽雪茄啊?”
“對啊。”聶由己看著他。
男孩給解拙搬來椅子,解拙坐下:“以前我爸也抽,后來讓我媽罵的不抽了。”
“你抽嗎?”聶由己問道。
“我不抽。”解拙擺手。
聶由己把雪茄遞給男孩,讓他們都出去。
她能猜出解拙會說什么。
“我聽說妘少家主在外游玩的時候得了機緣。”解拙說道。
“是嗎?我不知道,一會兒打電話問問。”聶由己懷疑冬妘又被算計了,“傳這事的人很多嗎?”
“不少。”解拙說道。
“多謝你啦。”聶由己說道。
“不用客氣。”解拙說道,“有一件事,我一直不知道怎么開口。”
聶由己拿起小桌上的一杯果汁,喝了幾口。
“一年了,我爸一點消息都沒有。”解拙說道。
終于說了。
聶由己放下杯子。
“我哥的事,我也知道了。”解拙說道,“不管怎么說,也是我哥對不起你。我代他給你賠不是。”
聶由己擺手:“不用,不用。”
她在這事上也沒那么無辜。她估計解拙不知道解副組長和解持在步滯島對她下殺手的事。
“到底是誰要對付我們家。”解拙繼續說道,“我有猜測,可我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聶由己沒想到他說這話時這么平靜。
解副組長正當年,又偏疼解持,解拙知道的不多。
現在他又找不到解副組長和解持了。
這一年里,解拙能想到的人肯定都問過了。
“你知道嗎?”解拙突然問道。
“我聽說他去南荒了,南荒除了那些獸族,就只有流派值得雙C組注意了。”聶由己說道。
這些解拙也能想到,他又道:“你說我爸會去做什么?”
“不知道,我一點頭緒都沒有。”聶由己說道,“我以后知道了,會告訴你的。”
“多謝。”解拙說道。
“你也別自己嚇自己,說不定沒事呢。”聶由己說道。
可解副組長沒事,對她來說實在不算好消息。
“是呀,我們家這些年都在為雙C組工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解拙嘆了口氣。
他也沒想好該怎么辦?
跑還是不跑呢。
任務結束后,他請了閉關的長假。
他什么都沒想出來,只有時間流逝。
“是呀。假如上面做了什么,真讓人心寒啊。”聶由己說道。
解副組長和那個販賣情報的小團體扯上了關系,就算他沒做什么,他的對手也要說他做了。
更何況解副組長確實插手了林陽的事。
他的對手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或許,解拙知道,他是來試探她的。
聶由己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最終選擇了謹慎。
兩人又聊了些別的。
等解拙離開后,聶由己感嘆現在無論是解拙,還是秦副組長,對她都比以前客氣了不少。
可見馮雋說的也不無道理。
當時她該把凌聞今和凌聞倉都殺了的。
聶由己先給冬亦木打了電話,又給聶蔚然打了電話,想了想還是給冬妘發了消息,讓她自己多注意。
如果這樣還會出問題,聶由己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成神的誘惑太大。
亂傳這種消息會很麻煩。
第二天下午,解拙在窗前看見聶由己帶著那個男孩去坐船了。
解拙這才想起來,男孩是第一天晚飯時給他們開紅酒的那個。
他就去打聽了一下。
男孩叫葛海,才十八歲,是觀湖學院的學生,筑基境中階的修為,很有幾分水秀。
簡單地說,就是一個拿成人證明來這里兼職的學生。
解拙在窗前看著他們,在小船上研究怎么抓一只天鵝。
最終聶由己還是用了能力,成功抓住了一只黑天鵝。
解拙對此有些無語。
好吧。
是他的思想不純潔。
聶由己現在不過十七歲,比葛海還小幾個月呢。
雖然不多,但偶爾也能從聶由己身上感受到她年紀還小。
聶由己說讓他來拆螃蟹。好幾天過去了,聶由己吃了幾只螃蟹?最多三只。
看著聶由己在湖上玩了一下午,解拙覺得聶由己大概是在帝城悶壞了。
那只倒霉的黑天鵝被聶由己放走后,梳了好久的毛。它甚至沒有力氣去報復聶由己。
其他的天鵝見了聶由己,也是能跑多遠,跑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