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外姓家主對聶家有很大貢獻，即使是現在的聶家人也很尊重這位外姓家主。

這也是冬保成覺得冬止戈可以做家主的原因之一。

更何況冬止戈改了姓，子孫都在左家。

只是冬保成沒看到這位家主的結局。

冬保成去世四年后，喬聶兩家起了摩擦，聶家這位外姓家主戰死在喬家的傀儡之下。

這種情況很難解釋。說是聶家下的黑手也可以，說就是喬家做的也可以。

前些日子霄漢山也下雪了。

聶由己第一次來霄漢山，看到的就是銀裝素裹的大地，結冰的河流，筆直的樹木。

她穿了兩件羽絨服，仍舊覺得冷。睫毛上似乎都要結冰了。

她想：難為夏院長能在這樣的地方住下去。

夏院長住在離停機坪不遠的三層小樓，聶由己一下飛機就看見了小樓。

另一個方向上，聶由己看見許多墓碑。她穿過掃凈積雪的小路，過去看了一下。

進小樓見了夏院長，兩人坐下說話。聶由己先和他寒暄了幾句，又感謝他照顧姚恂的事。

“我和阿文，小姨從小一起長大，現在阿陌也走了，阿文就剩個孫子在世了。能幫上忙，我還挺高興的。”夏院長說道。

聶由己剛才看了墓碑，知道姚恂的祖母名叫文蘋，出身容冬侯氏的附屬家族文家，也就是現在三新貴之中的文家。

“聽他說上次考試過了好幾門。”聶由己笑道。

“沒過我再教教他。”夏院長給她倒茶，“我這里簡陋，你怕是不習慣。”

屋內生了火，聶由己還是覺得冷，連羽絨服都沒脫。

“那倒沒有。我身體不好，不然也不能一再拖延行程。”聶由己說道。

夏院長知道聶由己進雙C組的事，也沒多問，倒是更關心另一件事。他問道：“你和姚恂又交往了？”

“沒有。”聶由己答道。

“阿文懷老二的時候，還說這次要是生女孩，以后肯定和小姨的孩子結婚。”夏院長說起舊事難免傷感，“姚恂要是個女孩，估計要和阿念結婚。”

聶由己忍住不笑，她小時候不認識姚恂，還這么打趣過左念。

“到你們這代，聶家才有女孩，你又和冬戀扯上關系了。小姨怕是考慮過你那幾個妹妹。”夏院長說道。

“這叫計劃趕不上變化。”聶由己喝茶。

“你和他不成還好，真成了，我和小姨都要擔心你欺負姚恂。”夏院長說道。

聶由己一陣無語。

左念，聶軒，夏院長個個都和她有血緣關系，在她和姚恂的事上，個個偏著姚恂。

她覺得自己人緣差極了，太失敗了。

“他要是對你不好，我們也不能坐視。”夏院長補充道。

“那我可要離他遠些。”聶由己笑道。

“我給他月黃昏的時候，他知道暗香在你手上還挺高興的。”夏院長說道，“他是暗屬性，月黃昏合適他用。”

“這樣啊。”聶由己換了坐姿，“我這次來是想問些喬容家主的事，不知道方不方便？”

“他呀。”夏院長明顯不太高興。

見此聶由己很想說她不問了。她略想了想：“我想見見他以前的熟人。”

“你該去問談宗主。”夏院長冷笑道，“他們兩個不僅師出同門，還是兩姨姐弟，兩百多年前喬容開始研究靈魂，談深也跟著他一起。”

聶由己開始察覺到問題了。

“他們兩個，還是一對戀人！”已經過去這么多年，夏院長說起這事還是咬牙切齒。

果然如此。

喬容今年五百多歲，文蘋若活到現在最多也就一百五十歲。兩人年紀差這么多，結婚總歸是有些原因的。

“他們兩個都是喬家位高權重的長老，喬家的家主對他們頗多倚重，也格外在意他們沒有孩子的事。那位家主臨死之前，給喬容和談深各自安排了親事。”夏院長說道。

這屬于委婉的說法。

估計那位家主早看不下去了，又不敢得罪他們，才在臨死前做這種事。

聶由己不用問，她能看到結果。

喬容和文蘋結婚生子，談深拒婚。

“我們都不贊成這事，又在文家說不上話。后來看他對阿文不錯，我們兩個才放心一點。結果，霄漢山就……”夏院長拍桌，“我和小姨去接阿陌的時候，該把阿文也帶走的！喬容當時怎么就不在霄漢山呢！”

聶由己低聲道：“您也不要太自責，很多事情都是不講道理的。”

比如，她和冬戀的事。

夏院長喝茶，努力平復情緒。

“是我不好，不該提這些事的。”聶由己說道。

“不怪你，你陪我喝幾杯吧。好幾年沒喝過你調的酒了。”夏院長說道。

“我去拿酒。”聶由己站起來。

夏院長也站起來：“我帶你過去。”

因為頭沒開好，聶由己基本什么都沒問到。她陪著夏院長喝了一瓶白蘭地和一瓶白朗姆，還有一些其他的酒……

聶由己走的時候，不放心醉倒的夏院長一個人在小樓里，特意打電話給蘭姝。

蘭姝讓她放心，自己會安排的。

聶由己就坐上飛機來平南了。

她也不是有意灌醉夏院長，大部分的酒都是她喝的。夏院長酒量淺，她又勸不住夏院長。

她知道文蘋和夏院長交好，沒想到一提喬容，夏院長反應那么大。

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來霄漢山了。

喬容和文蘋結婚十年，就有了兩個孩子。談安至今未婚無子。

聶由己喝了酒多少有些不舒服，到平南先補了一覺。

睡醒后，蘭姝讓人給聶由己送了酸梅湯，海鮮粥和幾樣聶由己喜歡的點心小菜。

聶由己笑了笑。有人把你的喜好記在心里，終歸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平南這邊八點才吃晚飯。

內帝城一般五點多就吃晚飯了，最晚也就是六點。

蘭姝知道她中午在陪夏院長喝酒，可能沒吃好。也可能是擔心她不習慣這么晚吃飯。讓她先吃一點，墊一墊。

聶由己吃過十多種海鮮粥，還是最喜歡她家廚師做的。

蘭姝和左藹然都是做事比較周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