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慧月這時想起來了一件事,她連忙問道:“不知我的衣裳在哪里?”
瑩水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慶幸:“那些宮人當時哄搶您的首飾變賣,您的衣裳被他們撕爛搶走,而奴婢則藏下了一件極樸素的。”
楚慧月饒是心里早有準備,此時也是兩眼一黑,差點再昏過去。
“罷了,那瑩水你趕快為我取出吧。”
……
楚慧月看著鏡中的自己,清冷矜貴的容貌自不必說,意外之喜是那木簪與月白色衣裳反而添了幾分神秘莫測。想起來前世自己苦練舞技,還未獻藝給皇帝便死了,更是嘆息。
“瑩水,你就留在宮里吧。”
“是。”
到底該說楚慧月運氣好,走了沒多遠便遇見了圣駕。
“你是哪一個宮的宮女?”聽見熟悉的聲音,楚慧月恰到好處地轉過頭來:“妾身順紅軒魏御女參見陛下,愿陛下萬福圣安。”
南晏元聽到“魏御女”這三個字,甚是驚訝,“你竟是朕的妃子?”須知南晏元見楚慧月打扮如此樸素,又無人服侍,更是疑惑,“為何不著珠翠,你的宮人呢?”
楚慧月選了個最好的姿勢,緩緩落下一滴清淚:“妾身……前些日子不慎落水,昏迷幾日……”她垂下臉簾,“哪想宮人見妾身不醒,便都離開了,只剩下一個宮女,而妾身的首飾也……”說罷,又輕輕流下幾滴淚。
美人落淚,南晏元如何不心動?他佯裝慍怒地看向御前總管李祿,而李祿瞬間會意:“奴才失職!”
南晏元將楚慧月摟進懷里,撫過她如白玉般的臉頰,道:“愛妃莫怕。”
至于和茜妃的約定,南晏元早忘了。
所以,等南晏元含情脈脈地抱著一臉“害羞”的楚慧月回來時,瑩水更是驚詫:“奴婢見過陛……”話還沒說完,南晏元便摟著楚慧月,進了內殿。
而南晏元的腳步停下后,楚慧月像只貓兒探出頭來:“陛下?”前者聲音中帶著不悅:“這是愛妃的住處?說出去豈不是讓人貽笑大方,以為朕克扣了妃嬪的份例!”
“陛下……”楚慧月抬頭看向南晏元,“息怒,妾身……”
這時,李祿帶著宮人已經匆匆趕來:“唉唷,奴才參見陛下,參見魏御女!”
“起來罷。”南晏元聲音平淡無波,只是看著那些宮人:“你們便是伺候魏御女的宮人?”
這些宮人并不是當時魏清雪的全部宮人,只是些去了辛者庫或者掖庭的,像那些被分到妃子那兒的宮人,自然不敢喊回來。
“奴婢知罪!”一個宮女咬了咬牙,抬起頭來,那容貌比之旁人頗為清麗,可惜南晏元只顧哄著楚慧月,只冷冷命令:“拖下去,五十大板,逐出宮中。”
“求陛下開恩!求主子開恩!”那宮人充滿怨毒的目光如利箭,刺過南晏元看向楚慧月,可惜楚慧月正與南晏元周旋,哪里愿意理會這宮女?
兩人之間的動作逐漸親密,不過楚慧月一句“陛下現在是白日”拉回來了南晏元的神智,楚慧月現在還不想當這個千夫所指的人。
“放心,等會李祿便把首飾宮人都給你,朕晚上再見你。”南晏元笑著,楚慧月亦是抬起頭,溫柔地笑了。等南晏元離開后,楚慧月眸目冷淡,哪有方才的溫柔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