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長春宮中。
溫賢妃由宮女服侍著卸下珠釵,整個人顯得頗為疲憊。
“你說茜……柳妃被禁足了?”溫賢妃垂著眼眸,讓人看不清神色。
“回主子的話,正是。聽說那柳妃罵皇后娘娘是……”宮女小聲道:“老婦。”
溫賢妃忽覺驚訝:“你既說柳妃罵皇后娘娘,可陛下如何得知?”
“那要‘謝謝’魏御女了。聽說她偶遇陛下后,柳妃過去挑刺,結果因為碰見陛下而……”宮女壓不住的喜悅:“柳妃被褫奪封號還禁足了,恐怕要恨死魏御女了。”
“這魏氏倒是個有本事的。”溫賢妃嘆了口氣:“服侍本宮歇息吧。”
這一夜,注定有許多人睡不著了。
翌日。
因為皇后抱病,故而請安由一日一次改為每月初一一次。
于是楚慧月倒睡的挺好。
“小主,李公公來了。”瑩水歡喜地進來,楚慧月聽見,只是“嗯”一聲,然后由瑩水梳妝,顯得溫柔清麗。
“御女魏氏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魏氏御女,侍奉有功,蕙質蘭心,朕,心甚悅,特晉封為選侍,賞……”等李貴宣讀完,看向楚慧月。
楚慧月笑了笑:“多謝公公。”說著抓過一把銀錁子,李貴也不含糊:“謝小主。”
等李貴走了,那些宮人便匆匆進門來放賞賜,楚慧月一一放進庫房。
之后,楚慧月賞了所有侍奉的宮人。
“走吧。”雖說不必向皇后請安,可禮數不可免,畢竟一個是皇后一個只是妾子。
在銅鏡中的人兒,一身蔥綠色彈墨軟煙羅團花百褶裙,瑩水為楚慧月挽朝天髻,將一支燒藍嵌珠翠玉簪簪入發間,一枚菊花紋琺瑯步搖插入鬢發,戴上一對景泰藍寶石耳墜,既不僭越,亦不讓人輕看了去。
未央宮外。
“勞煩姑娘通傳一聲,妾身魏選侍拜見娘娘。”
那宮女笑了笑,沒接過荷包,“魏小主稍等。”
過了半盞茶的工夫,那宮女又來了:“小主,娘娘有請。”說著,偷偷接過了瑩水的荷包。
楚慧月便和瑩水陪著,步入內殿。
“妾身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
皇后由宮女攙著,輕輕咳了咳:“免禮。”
楚慧月略一挑眉,不過兩年,皇后就從她打入冷宮前驕縱傲然的性子,變得溫和而病懨懨的。
“你便是新侍寢的魏選侍?”皇后抬眼看她,“倒是個模樣周正的。”
“妾身謝娘娘夸贊。”楚慧月福了福身,皇后一愣,笑了笑:“嗯,禮數周全。退下吧。”
“是。”楚慧月福了福身便帶著瑩水離去了。
“小主?”瑩水十分不解,“既然皇后娘娘抱恙,只與您閑敘幾句,為什么還要……”未盡之意便是為什么要拜見。
“瑩水。”楚慧月看了眼她,“禮數不可廢,皇后娘娘身為六宮之主,往日我失足落水不方便拜見,如今我身體已經大好,又侍了寢。即使是皇后娘娘免了六宮請安,我身為妾妃也應向皇后娘娘請安的。”況且,如今第一次見皇后,即使她有心鞏固自己的勢力,可為何要拉攏自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妃嬪?只是侍寢一次尚算不得什么,唯有長久以來穩固住自己的地位才算上一個優秀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