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長廊下。
楊宇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有些意外!
他沒想到要找自己的人會是簡易。
“簡先生?”。
有些意外。
“你找我,是我父親……”。
“不是”。
“嗯?”,楊宇眼里瞬間滿是疑問。
原以為簡易突然來找自己,是為了上次父親整理遺物一事,沒想到卻被他直接否認了。
那他為什么來找自己呢?
畢竟除了父親一事,他們似乎也并無什么交集了。
“楊朵”,簡易開門見山的表明自己的來意,“她...失蹤了”。
是按楊朵要求,不能直接告訴楊宇,她已死了。
因為這很難讓人相信。
“……”。
“你剛才說的是...楊朵失蹤了?!”。
“對”。
“...怎么會,她~她不是出國了嗎?”。
“……”。
楊宇的聲音里透露出的滿是不可置信。
楊朵一直盯著他,能夠從他眼里清楚地瞧見困惑和害怕。
他在困惑和害怕,她失蹤了。
“她沒有出國”,簡易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就好像是在陳述一件很普通的事,語氣悠悠:“一個月前,她突然就失聯(lián)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可以算是失蹤”。
“!”,楊宇聽他所說,心中很慌,但是理智還是讓他懷疑:“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出國,而是失蹤了?”。
他并不覺得楊朵會和眼前這個男人有什么聯(lián)系。
簡易也像是早預(yù)料到他會這般問,幾乎是沒有思考便回答出:“我和她是朋友,自然是知道她有沒有出國了”。
“而且……”,他頓了一下,看向自己身邊想要開口的楊朵,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按她所說的話,開始重復(fù):“她從沒想過要出國,因為她才剛考上自己心儀的大學(xué),也沒有忘記十八歲之約”,
“所以她絕不會去什么國外”。
這全是楊朵內(nèi)心最想說的話,也全是事實。
十八歲之約?!
楊宇的心咯噔了一下,這的確是他和楊朵之間的約定,也未曾告訴過其它任何一人。
而簡易卻這般清楚地說了出來,他當(dāng)真是同楊朵認識。
看來是自己在國外的日子里,真的錯過了她很多。
原以為現(xiàn)在回來了,總還會有機會聯(lián)系上她,可此刻卻被告知她失蹤了!
楊宇開始劇烈的心慌,仔細想想,楊朵同他發(fā)的那條出國消息,好像真的是從那會兒起,就有些不正常了。
雖然他在國外那時,她也一直在準(zhǔn)備高考,他們也經(jīng)常很久不聯(lián)系,一個月沒有消息也很正常,但是至少從沒有過,在他接連發(fā)了那么多條消息后,她一句都沒回復(fù)過的情況。
這次他還以為是她出了國,實在是太忙了,才會一直沒聯(lián)系上。
從沒想過會是她失蹤的可能。
楊宇實在是太擔(dān)心楊朵了,他沒空再同簡易詳細問下去,只是讓同為楊朵朋友的他,同自己一起去警局報案。
就這樣,簡易跟隨著楊宇一起,又一次的來到了山城警局。
也如楊朵所想,最后她的案,是由楊宇所報。
楊宇在來之前,就已經(jīng)先給在這里當(dāng)值的好兄弟蔣理先聯(lián)系了一下。
所以在他們來的時候,蔣理第一時間就準(zhǔn)備好了接待。
而在聽楊宇說清前后緣由后,他突然有一個不太好的感覺,尤其是在想到楊朵可能失蹤的時間,與那已死少女安然尤為相近,心里已生出了一個不好的猜測,楊朵怕是....
“阿宇”,蔣理面露難色,有些猶豫。
“想說什么便直說吧”,楊宇雖怕聽見什么不好的消息,但理智告訴他,自己必需要面對。
“……”,蔣理還是猶豫了幾秒,才緩緩開口:“你可能要做好一些最壞的心里準(zhǔn)備”。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妹~楊朵她很有可能已經(jīng)....”。
蔣理未將話說的太直接,但楊宇卻已對作為刑警的他所說的話心知肚明何意了。
“……”。
“阿宇?”。
“……”。
“楊宇——”。
蔣理看著一言不發(fā)的好兄弟,楊宇胸腔肉眼可見地跳動加快,脖子上的動脈發(fā)脹,面色幾乎是瞬時蒼白了起來,肩膀也不受控的顫抖著。
反應(yīng)這么激烈,蔣理有些擔(dān)心,蹙著眉,開始直呼其名。
作為楊宇最好的兄弟,他當(dāng)然知道楊朵對楊宇的重要性了,所以這對楊宇來說,不止可能是失去了妹妹,更有可能是失去了一個心中珍愛很久了的女孩。
“我知道的”,楊宇漸漸回神,只是他的聲音里還帶著明顯顫抖,“我會做好接受一切可能的準(zhǔn)備”,
“但我求你們,求你們一定要替我找到她,無論生死的她,好嗎?”。
無論生死,他都得尋她。
“放心,做警察的職責(zé)便是如此”,蔣理一手搭住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雖然他也不希望楊朵遇害,但現(xiàn)在的情況,他也必須要做最壞的推測。
楊朵失蹤一案,成功立于今日。
簡易和楊宇在身為都同她有過接觸的人,在警局簡單的做了個筆錄后便相繼自行離開了。
簡易是直接駕車回了自己的小洋房。
而楊宇則是帶著蔣理一起回到了福利院,去楊朵的房間里尋找線索。
房間不大,查看起來也無需多久。
只是蔣理在搜尋下來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用的線索,唯有將期望寄托在那不知什么時候已死機了的手機上。
或許那手機里能有些線索。
不過若是想要知道,還需將手機帶回警局,讓專業(yè)技術(shù)人員恢復(fù)一下,再進行探索了,而這是需要時間。
現(xiàn)在楊宇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了。
而他的目光卻怔怔地望向一張人畫像上,定住了.....
那是蔣理他們搜尋房間時,無意翻出來的,不過是副畫,并沒什么奇怪之處,也他們也就沒有多管了。
可楊宇不一樣,他看著那畫像上的男人,一眼就認出來了,是自稱和楊朵是朋友的簡易!
畫像上的簡易和現(xiàn)在完全不同的發(fā)型,想來那應(yīng)該是楊朵之前認識他時所畫。
為好朋友臨摹一張人像,這沒什么問題。
只是上面那句:樹是梧桐樹——
未寫完的下言是:人是心上人。
想來他們之間應(yīng)該不只是朋友關(guān)系,至少在楊朵心里不是...
自己藏于心里多年的女孩,如今心里也有了要藏于心里之人...只可惜,那人卻不是他。
那畫中人呢,楊朵是他同樣藏于心之人嗎?
楊宇此刻卻無暇顧及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因為現(xiàn)在沒有任何事能比找到楊朵更重要了。
“我先回警局了”。
蔣理帶著楊朵的手機準(zhǔn)備回去了,看著有些魂不守舍的好兄弟,他只能上前拍了拍他肩膀,說:“放心,一有任何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嗯”。
楊宇知道他在擔(dān)心自己,強撐著慌亂不安的情緒,以看似還挺平靜的模樣送走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