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午時整,陳天熒按計劃籌備完畢,正在南海處理公務(wù),忽見得窗外有人將一紙團(tuán)丟進(jìn)來。他撿起紙團(tuán)展開,上面寫著:“事已備,開宮門。”
他不動聲色地毀去痕跡,然后飛身抓住了那個人。
他很清楚,翎王派這個人過來本就是為了讓他抓住的,
此人是翎王的私生子,派他前來是為了借他的手除去這個若當(dāng)上皇帝就不應(yīng)存在的污點
(事實上翎王罪行已經(jīng)是罄竹難書,也不差這一個)。
此人卻并不知道這一切,只當(dāng)是翎王看中他,給了他一個如此輕松的活,
殊不知天下哪里有掉餡餅的好事,不過是個坑罷了。
陳天熒嘆口氣,憶及上一世他因為慌亂抓了人,又忘記損毀紙團(tuán),而被揪住把柄,陷入被動進(jìn)了天牢,
還打亂了阿姊的布局,使她被迫更換更危險的計劃,以身擋住翎王射向瀚海的毒箭,以致骨毒侵襲每日夜間承受刮骨之痛;
為了把他撈出來,她布下連環(huán)計洗清了他的冤屈,卻也將她的部分隱藏勢力過早地暴露在朝臣帝王眼下,
后來行事阻礙增大,遭遇無數(shù)次暗算刺殺,幽冥衛(wèi)幾度重建。
而與她相反的是,在她無數(shù)次面臨九死一生險境的時候,自己這邊的南海卻安閑靜謐,
在阿姊提前布下的重重陷阱以及埋在暗處的暗衛(wèi)幫助下,偶有的刺殺也被摧枯拉朽式地化解。
阿姊設(shè)計著讓敵人感覺她的防線似乎總差一口氣就能攻破,而自己這里卻困難重重,
顯然,阿姊替自己擋住了好些腥風(fēng)血雨。
也正因此,阿姊才會得一個能止小兒夜啼的兇名,自己卻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貴公子,
雖然這是阿姊故意設(shè)計的,通過這一情況,安排他就維持人設(shè),做個敢說公道話的人,收攬民心。
而他也確實做到了,贏取了半壁江山百姓的敬重,也使阿姊的名聲亦有好轉(zhuǎn),
成了譽謗并舉的局面,但是終究自己還是占了大便宜,他的心里始終藏著愧疚。
不過,既然老天能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他發(fā)誓,一定要跟阿姊并肩作戰(zhàn),至少,絕不能因為自己掉鏈子連累了阿姊。
他目光炯炯,神色堅定,卻在下一刻又嘆了口氣,鎖上房門,喚來心腹守著,提溜著那人趕去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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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北山,囚院。
高瑩天叫人打開了院門,然后讓他們退下。
“婷姐。”
數(shù)十道羽箭撲面而來。
她沒躲。
羽箭在她面前掉落。
她走了進(jìn)去。
“姐。”
“別過來!”
“我需要你幫我。”
“滾!”
她抿抿唇:“翎王兵變了。”
院內(nèi)空氣忽地一滯。
“嗡——”
一柄冷劍架到了她脖子上。
“你想我做什么?還有,別叫我姐!”
她嘆口氣,“二哥~”
劍碎了。
“阿妹,你答應(yīng)過我不動他的。”
“他造反了。”
她一把拉住急急忙忙往外沖的她。
“我不殺他。”
她長出了一口氣。
“你要看住他。”
她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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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翎王在細(xì)作幫助下率領(lǐng)軍隊進(jìn)入宮門,與皇帝的禁軍形成對峙之勢。
沒有多說,兩人都是能動手就不動口的性子。
遠(yuǎn)處,鳥槍聲此起彼伏;近處,甲胄、兵器碰撞的聲音不絕于耳。
戰(zhàn)況正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