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從初窗下滑落,城市昏黃的燈光照耀著,投射在玻璃變成藍調的雨,霧氣在不經意間就掩了車窗,劃過玻璃的雨,好似眼角的淚痕,映在男人的眼眸……
靠在漆色有些脫皮的紅木欄桿上,腳底下濕漉漉的,水坑中有天空的影子,躊躇的步伐踩出了片片水花,雨滴撲簌地落下,幾分涼薄幾分凄冷,心思緒亂,卻是心中悸動,女人抑起臉,雨水輕撫著她的發(fā)絲,抿起一絲微笑,一條腿用力,便坐在了欄桿上,晃晃悠悠險些掉入身后的池中。
女人不自覺地晃動起了雙腿,她靜靜地坐在欄桿上,望著不遠處繁華的城市夜景,心中卻如洶涌的波濤般翻騰不息。她長嘆一口氣,差點癱倒,雙手捂住臉,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腦海中的不好思緒卻像脫韁的野馬,怎么也拉不住。她不知道該如何抉擇,自私一次,選擇自由,還是繼續(xù)活著,浸潤痛苦,在這兩難的困境中,心被拉扯得生疼,仿佛要被撕裂成兩半。
遺憾太柔軟,教人粉身碎骨
只要她現(xiàn)在放手,就可以結束一切,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頓時心中一顫,猛地抓住了欄桿,慢慢地跳了下來,眼神不明不暗,但卻多了一份難言的情思,接著又是自嘲和苦笑,淚水與雨水交織著,匯成一條蜿蜒的溪流,沖淡了心中的罪孽。
“叩叩”
——蕭家的門響了起來。
“老爺,嚴老爺來了”,管家小聲道。
“快請進來”,蕭景恒從沙發(fā)上坐起。
嚴誠斌從玄關進來,低頭換鞋時,竟發(fā)現(xiàn)有一雙白色高跟鞋,看著蕭景恒打趣道:“喲,老嚴,這怎么回事。”男人沉默片刻開口:“寶貝女兒回來了。”
“你說什么?”那對平日里總是沉穩(wěn)冷靜的眼眸,此刻充滿了難以置信和驚愕。眉毛高高揚起,幾乎要飛到發(fā)際線去,額頭的皺紋也因這極度的驚訝而顯得更深了。良久,又問出一句“真的?”蕭景恒終于藏不住臉上的喜悅,欣喜若狂:“哈哈哈,我也沒想到,今天早上一醒來看到我女兒差點以為是幻覺!”說完便把手臂摟向嚴誠斌,嚴誠斌還沉浸在驚喜中無法自拔,“快讓我見見她!”,“她,她出門了。”“現(xiàn)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也不讓人跟著。”蕭景恒無奈道,“沒事兒,我在這兒等,把我家兒子也叫過來,讓他倆見見吧”嚴誠斌打出一通電話…
一通電話打破了車上的沉寂
“喂,怎么了爸?”
“你……你快點回來……”
“怎么了,是什么急事?”男人眉間微蹙
“蕭,蕭昱回來了”
“你說什么?”
雨中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飛馳著,向柚木潭別墅區(qū)駛去,一輛黑色的轎車如同一頭不羈的野獸,在這狂風暴雨中逆行而上。雨刮器像發(fā)狂的手臂,拼命地擺動,卻仍無法完全清除擋風玻璃上如瀑的雨水。車輪濺起的水花高高飛起,又迅速被密集的雨幕吞沒,好似曇花一現(xiàn)。
蕭昱,我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