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軍人?
硬生生挨了三分鐘打的鐘彪終于開始反擊,他低吼一聲,渾身的皮膚散發出金屬光澤,拳頭打在上面發出沉悶的聲音。
金屬化皮膚,讓人體具有防御能力。
鐘彪雙臂在身前猛然一推,刀疤男立刻往后仰在空中,身體失去平衡的一瞬間,一道黑色的身影在身后穩穩接住了他。
“誰!”黑色的帽檐擋住了雷格西的視線,他看不清身后人的樣貌,但是從骨骼來說,對方身材嬌小。
鐘彪此刻已經站起,高大的身軀在眾人面前顯得異常兇猛,胳膊上的肌肉碰撞出火花,他眼神陰翳的掃過面前的人,隨后把目光放在了江陶和刀疤男身上。
“背叛我的人都得死!”鐘彪怒吼一聲,身上的光澤又亮了幾分,他邁開雙腿開始奔跑,整個人就像一輛加足馬力的小汽車。
林知暉雙手抵在胸前,一股小型龍卷風慢慢卷起,飛出的風刃打在鐘彪身上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哼,你們還有什么招數?”鐘彪用手掌把風刃拍散,毫發無傷地繼續前進。
江陶此刻已經松開了刀疤男,冰霜開始在地上迅速蔓延開,把鐘彪的雙腳牢牢凍在了地面。
D級對上B級和C級異能者,下場和那些喪尸沒什么兩樣。
鐘彪雖然已經知道自己的實力懸殊,可他還是不肯放棄,沖著一旁嚇楞的小弟吼道:“看什么?還不幫老子把那個娘們抓住!”
剩下的四個小弟在原地發抖,迫于鐘彪的淫威幾人往江陶那邊邁了一步,可他倆的實力遠在自己老大之上,他們就算過去了也是送死,其中的瘦猴看了發怒的鐘彪一眼,干脆眼睛一閉就當聽不見。
“呵。”江陶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不知道是在笑鐘彪愚蠢還是笑小弟識時務。
“他媽的臭娘們!”鐘彪還想罵點什么,林知暉手一揮直接打斷,兩道小風刃劃破了他的舌頭,頓時血流不止。
鐘彪自詡自己的異能已經算強了,靠著最先覺醒的優勢不僅搶了物資和地盤,還能收復一眾小弟,這讓他的野心逐漸變大,甚至開始幻想自己從此就能走上人生巔峰,可如今自己居然栽到了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手上。
他不服氣!
江陶從身后的背包里拿出電棒,確認好通電之后直接接觸到鐘彪的皮膚,還貼心的把電量調到了最高。
“你想干什么?”看見閃爍著的電棒,鐘彪突然有些慌了,普通的攻擊可能對他沒用處,可他現在身上的皮膚都是金屬,電一下能讓他直接昏死過去。
江陶沒回答,而是讓詹宇和謝含巧把他們車上的物資都搬到自己車上,其余幾人連動都不敢動,曾建章還想死皮賴臉的留下一些,被詹宇一拳打開了。
老喬和老喬的老婆坐在一起,兩人的眼神已經空洞麻木,對身邊發生的一切都沒反應,仿佛只是兩個空殼。
“物資歸我,留你一命。”江陶手上的電棒越來越靠近,鐘彪拒絕的話堵在喉嚨,最后只能妥協求饒:“都給你,都給你!”
搶劫不成還被反搶,鐘彪此刻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的。
江陶并不想殺人,看著物資裝滿了后備箱,她打算把這幾人扔在這里自生自滅。
反正等太陽出來冰塊就會融化了,到時候能不能活下去算他們的本事。
“等等!等等!”瘦猴看出幾人的打算,連忙開口:“美女,別丟下我們幾個啊,你行行好,讓我們跟著你走吧。”
“瘦猴!”無視一旁眼神能殺人的鐘彪,瘦猴跑到車窗前哀求江陶,留給他的只有一嘴的汽車尾氣。
汽車開了一段時間之后,江陶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樣驚起:“你們誰看見那個揍鐘彪的黑衣男了?”
林知暉出手之后她就把注意全部放進了戰斗中,就連走的時候也沒發現刀疤男的身影。
人去哪了?
三人都搖搖頭,謝含巧突然出聲:“那個男的很神秘,是最近才來的,在便利店就住了兩天,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我有好幾次都看見他晚上一個人在外面晃蕩,好像在找什么東西。”
“找東西?”江陶默默記下,按照詹宇給出的路線,幾人從下個路口下了高速,收費站口已經空無一人,紅色的標語立在一旁:這么近,那么美。
*
雷格西看著凍在原地的鐘彪,隨意挑選了一輛車開往了反方向的便利店。
他的呼叫器還沒找到。
前兩天執行任務的時候出了車禍,醒來就發現整個世界大變樣了,路上都是吃人的無腦怪物,這種生物倒是和他在M國參觀的某種病毒很相似。
但是為什么會出現在華國?
雷格西沒時間思考,身體有多處擦傷,幸好沒有骨折,隨便包扎一下之后他就起身了。因為地上鮮血已經引來了不少喪尸,靠著自己的拳腳功夫勉強逃出,走到了便利店門前被里面的人收留。
可自己的呼叫器不知道丟在了哪里,手機早就被撞爛了,他能撿回一條命就算奇跡。
礙于他的身份,雷格西一開始只是觀摩幾人的身份,看看能不能求助打電話和部隊聯系上,沒想到其中領頭的老大鐘彪居然在他面前活生生地把一個女孩打死了。
作為一個軍人的首要職責就是保護群眾,雷格西怒火中燒上去就是一拳,可打著打著他發現身下的人皮膚居然變硬了。
這是什么?鋼鐵俠嗎?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輕飄飄的推開了,一個女人接住了他,緊接著另一個看起來像高中生的男孩開始召喚龍卷風了。
然后是剛才那個女人,一伸手居然能讓地面結冰。
現在可是三十度的夏天,雷格西凌亂了,這個世界在他昏迷的時候已經進化成這個模樣了嗎?
趁著兩撥人打斗的時候他偷偷趴在一旁的山坡上藏了起來,等到人徹底走后他才敢露面。
想找到呼叫器的想法越來越急迫了,外面的世界感覺比在部隊里還要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