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也是你媽。媽什么媽,喊娘。”闌齊順著她的話接口,說完就覺得不對勁,已經(jīng)來不及了,恣意已經(jīng)回了句“乖兒子。”
這下可把闌齊氣的不輕,“寧恣意,你不要得寸進尺,不要以為你是個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喲,闌大少還有家暴的習慣呢,不知道官府管不管?”恣意這人就是這樣,你軟她比你更軟,你硬,她就一定強硬過你,絕不低頭。
“好了好了,你們趕緊回家,讓我這個老頭耳根子清凈清凈,以后你倆要是再吵就別來找我。”魯戟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青草。雙手一背瀟灑離開。
恣意給魯戟面子,對著闌齊一頓哼哼,跑去追魯戟了,“魯戟,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吃飯。”
“不用了,老頭子我不習慣那么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吃飯,我啊就回去我的狗窩隨便吃吃。”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他落寞的背影,恣意頗感凄涼,“他一直都一個人嗎?”像是在問誰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喂,還走不走?”闌齊的聲音離得有點遠。
一回頭人都走了,她只好跑步追上。
兩人一上午東跑西跑,闌齊中途還吃了些東西,恣意是一口水都沒喝,餓的不行,一頓狼吞虎咽,當然沒那么夸張,也就比平常吃得快一些,多吃了一碗飯,加飯的時候還特意問了問闌家二老能不能再吃一碗。二老看著她那期盼的眼神,也忍不住笑了。雖然吃得多了些,但吃飯動作還是斯文的,頗有大家閨秀風范。
闌家飯菜比孫家豐盛又美味,一不留神就多吃了,飯桌不用她收拾,自然是回房休息,闌齊他老爹有事要交代他,她就自己帶著丫鬟回房。一路上打嗝不斷,回房第一件事,喝水。一口水分五次喝下,喝完就不打嗝了,吃飽喝足就該睡覺了。
美美地睡了一覺,醒來后就有丫鬟告訴她,夫人讓她過去一趟。
闌家當家之主住在北院,恣意跟闌齊住在東院,走過去也得十五分鐘,恣意想飛過去,但是看了看房屋,遂罷,還是坐十一路,靠自己雙腿得了。
北院的風格可能是主院的緣故,布置格外大氣,與東院的雅致跟西院的寧靜完全不同,剛進去就被一陣莫名氣勢唬住,壓力山大。
一進屋就看到桌子上擺著大大小小的盒子,當家主母正坐在正位上,恣意走過去行了個禮,“娘,您找恣意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嗎?”
李悅從正位上走下來,拉著恣意的手,“恣意啊,你已經(jīng)是我闌家的媳婦了,娘年紀大了,內(nèi)府的事以后可就仰仗你了。”她拉著恣意坐在圓桌邊上,指著桌子上的盒子一一介紹道:“這是庫房的藥匙,這個是賬房鑰匙,還有這個是家里各個房間的備用鑰匙,從今往后就交給你保管了,有什么不懂的就問張媽媽,她是家里的老人,對這些事都了如指掌。”
提到張媽媽,李悅身邊的張媽媽立刻應了句“是。”
李悅保養(yǎng)的極好,快四十歲的人看起來卻是三十不到的樣子,長相頗美,氣質(zhì)又極好,恣意第一眼看到她時就把她尊為女神了。這位女神還極其接地氣,十分親切。
“不不不,娘,我還小,很多事不懂,娘這么年輕,還是勞煩娘再管幾年,我再熟悉熟悉,待熟悉后再轉(zhuǎn)交也不遲。”恣意雙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闌家家大業(yè)大,這么一大家子讓她管理,還不得敗了呀。要說管理,她也懂,畢竟從小到大一直擔任班干部,但是最怕最怕的一點就是管錢,她這人仿佛跟錢有仇似的,只要管錢必然賠錢。不知著了什么魔咒。
李悅看她嚴詞拒絕的模樣頗為好笑,也不愿強求,換了個說法:“孫家一直是孫夫人打理家事,這些事也用不著你操心,不懂也是常事,你再學個兩年,這兩年你好好養(yǎng)養(yǎng)身子,最重要的是給我生個孫子或?qū)O女,我跟你爹也就能頤養(yǎng)天年了。”
一提到孫子孫女,恣意立刻臉紅,小聲喊了句“娘。”頗為害羞的味道。
李悅一看更樂了。“罷了罷了,你且回去,先跟著齊兒學學管賬。”
“恩,好。”一聽說能走了,又不要她管家,恣意別提多樂了。
她一走,張媽媽就說道:“少夫人到底是孩子心性,過了幾年長大了成熟了也就好了。這幾年還得多辛勞夫人了。”
李悅看著門外,嘴角依然有笑容,“這孩子心思單純,沒什么心眼,不知外界怎的就傳成那樣。”
“這事奴婢還真打聽過。”張媽媽一副八卦模樣,自見到恣意第一面開始她就覺得跟傳聞不同,于是就派人出去打聽,還沒來得及跟夫人說這事。
“說說看。”李悅擺弄著手上的茶具,最近剛學會一個新花樣,待會等老爺回來做給他吃。
得了令,張媽媽徐徐道來:“孫夫人擔心少夫人的風頭會蓋過孫三小姐,自小將少夫人朝著刁蠻任性的方向培養(yǎng),這不前幾天少夫人還為賜婚的事跳了河,自從那以后完全就變了個人,夫人,您說這事是不是玄乎的很,哪有人跳了河就轉(zhuǎn)了性子。”
沒想到李悅卻笑了,“這孩子心思極通透,跳河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否則怎么能做她自己呢!”
張媽媽先前一直想不明白,聽自家夫人這么一說,立刻就明白了,當下道:“夫人慧眼。”
恣意從北院回去后,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古人嫁人后都做什么?管家嗎?她不想管,那就做其他事,做什么呢?或者說她能做什么。在現(xiàn)代她是教授高中地理的老師,可是這里學得都是四書五經(jīng),她不熟不說,她本身學的地理學也派不上用場,能做什么呢?做生意?闌家生意已經(jīng)做的這么大了,根本不用她操心,當官?不是那塊料。托腮想了一下午也沒想出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