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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云深似海之奇緣

今生第13章

日子一眨眼,南湖已經進入了燦爛的夏季。

夏天的到來,常常伴隨著多變的天氣,就如同人生的境遇。一大早,兩人會去湖畔的時光棧道散步,然后回到別墅吃完早餐,阿螺給安予帆送上一杯咖啡,她最近在電視上學會了幾句廣告語,就把它用毛筆寫在宣紙上,掛在餐廳的墻上,還拉著安予帆來看:“拿鐵雖然醇厚,加點甜似乎更好,生活雖然平淡,偶爾加點甜更驚喜”。

“咖啡苦與甜,不在于怎么攪拌,而在于是否放了糖;一段傷痛,不在于怎么忘記,而在于是否有勇氣重新開始。”

“寫的好,我們阿螺都快變成心靈雞湯大師了,我以后不喝苦咖啡了,你也給我的咖啡加點甜吧!”

“我已經加了。”阿螺笑著指了指咖啡,安予帆一口喝下了加糖的咖啡,滿意地點頭說道:“不錯,香甜可口!”

“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泡的。”說完就繼續去照顧花園里的花花草草。安予帆看著阿螺蹦蹦跳跳離去的背影,心里似乎真的有點甜,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回到房間繼續查看電腦里那永遠也看不完的郵件。

花園里的花在夏日燦爛的陽光照耀下爭相斗艷,絢爛多彩,草地上,蝴蝶翩翩起舞,蜂兒們忙著采蜜,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芬芳。阿螺照顧好花草,就在花園里的搖椅上擺弄著電腦,自從她學會了使用電腦,就對這個薄薄的可以開合的新奇玩意很感興趣,開始了各種研究和查找,它好像無所不知,她希望電腦能幫她查找到一點線索,讓她明白自己曾經生活在哪個時代?怎么會出現在這里?瀏覽了很多信息,查看了很多圖片,可是對自己的各種疑問依然沒有任何幫助。查找還是毫無頭緒,她對著顯示屏發了半天呆,半天才有些失望地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手腕,看著遠方的南湖。

突然,阿螺聽到了屋子里傳來水杯落在地板上碎裂的聲音。阿螺趕忙跑進屋里一看,看到安予帆暈倒在了餐廳里。

“你怎么了?”阿螺急忙上前扶起暈倒的安予帆。

安予帆面色蒼白,沒有任何反應,額頭還因為磕到了餐桌,受了傷,傷口正滲出血來。阿螺忙給安予帆的額頭止血,無助地抱著安予帆,焦急地大哭起來,眼淚一滴一滴落到了安予帆的臉上。

半晌之后,安予帆慢慢地恢復了意識,睜開眼睛醒了過來,他的意識還有些模糊,看著滿臉淚水的阿螺抱著他,正著急地擔憂著他的身體狀況,而他的心里卻感到很幸福。

“沒事,就是心臟有一點不舒服而已。”安予帆緩緩地說道,安慰著此刻正哭泣的阿螺。

“你這里都流血了,還有哪里不舒服嗎?”阿螺帶著哭腔一邊說一邊幫安予帆擦額頭上的血。

“沒事,就是一個小意外。”

“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那么緊張,我休息一會就好了。”

阿螺趕忙扶起安予帆,讓他先在沙發上坐下,找來醫藥包,給他的額頭的傷口消毒止血。

阿螺感到了安予帆身體的異樣,悄悄地向夏意打聽安予帆的情況,夏意也不知道具體發生過什么,只是聽總公司人八卦說安予帆在公司的管理權被股東會控制了,他身體還特別不好,公司里有傳說安予帆病的不輕,有段時間在醫院里住了很長時間。但夏意這段時間和安予帆常常見面,沒覺得他有什么問題,只是看著他有些憔悴。阿螺就悄悄地把安予帆常常吃的藥,拍照到網上查找,她還查治療的信息,大概猜到了他的病況,看到網上有醫生建議像安予帆這種病癥的患者盡可能心態平穩、生活規律,盡量做一些不劇烈的運動,適量不激烈的運動對予病人的身體恢復是很有好處。

這之后,每天早晨阿螺更是積極地陪著安予帆早早地起床,在酒店附近的步行棧道還有別墅后面的小山丘散步鍛煉身體,每次回來時特意繞到花店選一束淡黃色的百合帶回別墅,插在飯廳,阿螺看著百合問安予帆:“這美麗的百合,你猜它有什么功效?”

“功效?可以治愈我們的眼睛吧。”安予帆對著電腦正在回復郵件,有些敷衍地回答阿螺。

“我在網上看到有一本書寫過許多奇物有神奇的功效,吃了可以治療各種疑難雜癥,比如頭暈腦脹、心情不好、夫妻不和、婆媳吵架等各種“怪病”。你看外面漫山遍野的植物,要不我們再去森林里找找,說不準,可以找到治愈你身體的奇物?”

“哈哈,你看的這是什么書呀?還能治療夫妻不和、婆媳吵架的“怪病”?”安予帆一聽,瞬間被阿螺的話逗樂了。

“我,我也不知道,網上說的?”

“網上的信息也不能全部相信,傻丫頭一個。我們天天呆在屋子里確實是有些悶,聽周周的介紹,附近有很多好玩的,不如我們出去逛逛吧,說不定,你又能想起什么?”

“嗯,我也覺得。”阿螺點著頭,她就是想陪安予帆出去走走,對他身體有好處,聽安予帆這么一說,剛好符合她的心意。

“但是我有一個前提條件。”看著阿螺嬌小的身體依然穿著他的T恤和牛仔褲,安予帆想了想說道。

“什么前提條件?”

“你換身衣服吧,這么漂亮的一個小姑娘天天穿著我的衣服也不合適,試試我給你買的那些漂亮衣服鞋子,不要再光腳了。”

“嗯,你給我選吧。”阿螺想了想,點頭答應。

在衣柜里安予帆給阿螺選了一條奶油白色的雪紡紗裙,搭配一雙同色系系帶平底涼鞋放在床上讓阿螺一會換上,阿螺自己選了一個草編的小包放安予帆送給她的手機。給阿螺準備好了一切后,安予帆下樓來坐在客廳沙發上等待著阿螺換衣服,助理丁亞打電話來和他匯報著他們曾經項目的進展。

不一會,換上了裙子的阿螺害羞地慢慢走下樓梯,安予帆正眉頭緊鎖地聽著丁亞的匯報。他聽到樓上關門的聲音,一轉頭看到了穿著白裙緩緩地走下樓梯的阿螺,她身上一股罕見的生命力和超凡脫俗出的清新撲面而來;白色的裙子是那么合身地裹著她的腰肢,仿佛仙女一般飄然而來,風兒微微吹著輕盈飄逸的裙子,讓此刻的阿螺看上去如夏日清涼的夜里天上那一縷從天而降的白色月光,甜美清純,安予帆看著看著不自覺的微微一笑,阿螺眼中閃爍著水汪汪的光芒,如同湖水倒映著靈動的魚兒,讓他瞬間忽略了身邊一切雜音,只能聽到自己那心跳加速的聲音。

“帆哥,喂,喂,帆哥,喂,怎么沒聲音了?沒信號了嗎?”電話另外一頭,丁亞疑惑地追問著。

電話這頭,安予帆半晌說不出話。

“不好意思,我在,剛才…信號不好。”

“H項目的設計造價高,但也不能就因為這個就讓施工方偷工減料,質量一定是第一位的。”

“好的,我再和他們溝通。”

“還有其他事嗎?”

“還有一些要處理的文件我已經發你郵箱,你有空看看,如果身體承受不住,我們可以完成的。”

“沒事的,我會盡快弄好,今天就這樣吧。”

“帆哥記得醫生的話,按時吃藥。”

“OK。”

“還有…”電話那頭的丁亞還未說完,安予帆打斷了他。

“我今天還有重要的事。”

“好…。”丁亞還沒說完,安予帆已經掛了電話。安予帆看著阿螺抱歉地輕聲說道:“讓你久等了,我們這就出發吧!”

“嗯嗯。”阿螺莞爾一笑。

“你…今天真美!”開著車的安予帆偷偷地看了好多眼身旁的阿螺,情不自禁地說道。

“…”聽到安予帆的話,阿螺的臉一下紅了,映襯著她雪白的肌膚和一頭烏黑的長發更顯得阿螺嬌俏可人。

車一路行駛在寬闊的道路上,路兩旁是初夏如夢如幻的藍花楹開的花海。安予帆開著車帶阿螺來到了那天兩人被人發現的沙灘,才發現這里的沙和其他地方的沙完全不一樣,遠遠看上去全是粉紅的,用手抓起一把,沙粒是那么細軟。阿螺看見有幾個小孩光著腳在岸邊玩沙,看了一眼安予帆,似乎是在詢問他的意見。安予帆無奈地聳了聳肩,阿螺立刻脫了鞋,跑到了水邊的沙灘上,把腳趾埋進了沙粒里。不遠處的安予帆寵溺地看著阿螺,彎腰把她的一雙鞋子擺放整齊,然后站在樹蔭下看著阿螺。和這個女孩相處的越久,安予帆就越覺得與其他人在一起聊得天花亂墜不如與阿螺靜靜地呆著,他倆總有一種默契,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么,不需要絞盡腦汁地找話題、思考說什么話能讓氣氛不尷尬,甚至連偶爾的沉默都恰到好處,她懂他的欲言又止,他懂她的言外之意。

遠處一個小女孩跑了過來,拿著一個小水桶跑到阿螺身邊拉起阿螺的手,大聲地說道;“姐姐,姐姐,你可以和我一起搭沙堡嗎?那邊那幾個小孩不和我玩!”

小女孩可憐巴巴地抬著頭看著阿螺,阿螺轉頭看向安予帆,小女孩跑到安予帆面前,也想拉安予帆一起去玩,安予帆微笑著蹲下問小女孩道:“叔叔不玩,你和姐姐玩去吧,那些小孩為什么不和你搭沙堡呀?”

“他們不喜歡公主,可是我喜歡公主,我想建一座美麗的沙堡給迦羅湖公主住。”

“你也知道迦羅湖,伽羅湖有公主嗎?”

“我奶奶講的故事里就有,那個公主就像這個姐姐一樣漂亮。”小女孩跑出去拉著阿螺的手,笑得甜甜地望著阿螺。

“哈哈”阿螺被小女孩逗樂了,再次詢問地也看著安予帆。

“你這個小人精。你們一起玩吧。”安予帆說完,阿螺像小雞戳米一樣地點了點頭,開心地接過小女孩遞給她的小桶,迫不及待地去湖里打水了。

突然,安予帆想起阿螺曾經說過她的家鄉叫伽羅湖,他急忙跑上前去問那個正在低頭忙著挖沙的小女孩:“小朋友你剛說的伽羅湖在哪里?”

“就是這里,奶奶說,很久很久以前這里就叫伽羅湖。”

“啊,原來這樣。”安予帆明白的點了點頭,阿螺也聽到了,一臉的震驚。

南湖就是伽羅湖,那么阿螺就是這里的人。

“姐姐,我們一起去打水吧?”

阿螺只能繼續陪著小女孩打水、挖沙,心里卻在想:原來這里就是伽羅湖,可是這里和她記憶里遼闊寬廣的伽羅湖完全不一樣了,難道這就是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只是自己從未離開。

看著一大一小開心的身影,安予帆想著阿螺來到自己身邊的這些快樂的日子,他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但是又迅速劃過臉部,轉瞬消失在煙波深處,他不禁擔心地想到:原來伽羅就是南湖,阿螺恢復記憶之后會離他而去嗎?阿螺離開他,他該怎么辦?

出神了好一會,安予帆發現阿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沙堡,小女孩指揮著阿螺一次次搭建都沒能成功搭好主體建筑,看得一旁身為建筑師的安予帆十分著急,潔癖的他再也忍不住脫了鞋襪,加入了阿螺、小女孩的“建筑隊”,一起搭沙堡。在安建筑師親力親為地構建下,一個粉紅的沙堡就拔地而起,有主樓、副樓、塔樓、花園、圍墻,小女孩高興地直拍手,一下吸引了旁邊的其他人,大家圍攏過來,拿出手機給粉紅沙堡拍照,紛紛夸贊道:“好漂亮的沙堡,可以當藝術品了。”

“好厲害喔。”

“太有才了。”

“如果可以保存就好了,可以變成紅沙灘的打卡點。”

其中有一個人說道:“好幸福的一家人啊。”

“對呀,好幸福的一家人,爸爸有才帥氣,媽媽美麗動人,小孩可愛。”

安予帆聽到了這話,臉上的神情變有些不自然,尷尬地不知如何解釋,但心里卻是很甜蜜,偷偷地看了阿螺一眼,穿著白裙的阿螺彎著腰在碧藍的湖邊和小女孩忙碌著運沙,一陣陣風吹起她長長的秀發,雪白的臉龐上一對彎彎的眼睛正開心地笑著看著自己。阿螺的笑容,總是那么純凈明媚,像夏日的甘泉沁人心脾,他看著她,又想起那夜在湖底,她倏然靠近他,唇間呵出的氣息裹挾著山茶花的氣息,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你怎么了?”阿螺察覺到了安予帆眉毛緊促,臉色有些異常,關切地大聲問道。

“沒…沒事,我在想有沒有更好的沙堡搭建方案。”

“哎,你的職業病又犯了,這個已經很完美了。”

一旁的小女孩拉著阿螺的手讓她再去湖邊打水,阿螺溫柔的答應著,三個人繼續在沙灘上為沙堡忙碌,直到小女孩的奶奶來叫她回家,小女孩才依依不舍地和兩人再見。

午后太陽火辣辣地曬著大地,湖岸邊的不少人都已經離去,安予帆覺得渾身很熱,就又向湖邊走近了,南湖清涼的湖水和細軟的沙粒包裹著腳趾讓他感到非常舒服,安予帆沒有想到高原的湖泊也有細軟的沙粒,站在水里陣陣湖風吹拂著他,此時的南湖是那么溫柔,可就在不久前安予帆才見識過它的暴怒,至今還心有余悸!

“阿螺,回到這里,你能想起什么嗎?”

“我們是在這里被人發現送去醫院的。”

“你能想起一點之前的事嗎?”

“剛才那個小女孩說,南湖很久很久以前就叫伽羅湖。”

“我記憶里的伽羅和這里不太一樣?…在我的記憶里,伽羅的山很高,山上有很多很多的樹,湖很大,而且湖邊還有很多河流......”阿螺思索了一會,搖了搖頭,茫然地看著遠方的湖水,向湖里走去。

“難道還有一個湖也叫伽羅湖?”安予帆不解地想著,這時一個大浪打來,阿螺沒有站穩,身子一歪眼看就要跌倒,安予帆立馬沖上前去扶住了阿螺。阿螺也順勢拉著安予帆,滿手的紅色沙粒弄到了安予帆白T上,這對向來有潔癖的安予帆來說,很是震驚。但他發現阿螺笑的很開心,笑容是那么天真,看著她笑如彎月一樣的眼睛,他突然想起以前在書上讀過一句話:最美好的事,是看到某人的微笑,而更美好的事,是她因你而微笑。安予帆想著,自己的嘴角再次不由自主的揚起,他低頭一看,自己的純白的T恤上面居然印上了阿螺的一雙手的手印,這換以前,他的潔癖癥是一定會就犯的。但此時他居然覺得這個手印還蠻特別的,他釋然地也哈哈大笑起來了,接著他指著阿螺的小背包說道:

“快,把你手機拿出來?”

阿螺不知道安予帆要干什么,彎腰把手上的沙粒洗干凈,伸手去背包里拿出了手機遞給了安予帆。

“你看,這里是拍照鍵,我教你拍照,先來一張我的限量版T恤照。”說著對著自己的T恤來了個自拍。

“再拍一下今天美麗的迦羅湖…還有美麗的你。”安予帆小聲地說道。突然一旁的阿螺大叫一聲,著急地大喊道:“啊,忘記給我們的粉紅沙堡留影了。”

兩人低頭一看,沙堡已經被波浪沖刷的只剩下點點殘骸了。

兩人遺憾的返回到車上,安予帆給阿螺系上安全帶,看她還在難過,輕輕地敲了敲阿螺的額頭,對著她說道:“你喜歡粉紅沙堡嗎?”

阿螺用力的點了點頭。

安予帆得意地把頭抬高,清了清喉嚨,鄭重其事地說道:“小姐,你眼前的這位可是大建筑師,以后給你建一座真正的沙堡。”

阿螺聽了,高興地更加用力的點頭,想了想之后又搖了搖頭。

“你不相信我?”

“不是,沙堡太容易消失了,我喜歡永恒一點的。”

“那沒問題,我用石頭給你建一座城堡。”

“嗯嗯,在南湖水邊,還要種很多很多花。”

“沒問題,只是又到了用餐時間,請問這位小姐姐今天想吃點什么呢?”

阿螺心里想吃意面,可是一時又忘了那個名字,只能用手比劃著。

“烤串?”阿螺聽完直搖頭。

“不是,那是火鍋?”

“也不是,那是什么?”

阿螺不知如何繼續比劃,只能說:“第一次你做的那個,長長的那個。”

“意大利面?”

“嗯嗯,就是這個。”阿螺開心地點頭說道。

“這個簡單,今天我帶你去這里一家有名的餐廳吃。”

“出發。”

“出發”

汽車發動了,安予帆帶著阿螺去了當地有名的一家西餐廳。餐廳窗外可以看到整個南湖。此時窗外夕陽正慢慢地落下,落日沉溺于南湖橘色的水中,余暉把整個天空映照的瑰麗燦爛,晚風輕踩著云朵,販賣著橙色與溫柔。餐廳里的餐桌上搖曳著燭火,兩個人在浪漫的燭光里對坐著,安予帆點了餐,餐廳服務員很快為其送上了葡萄酒、牛排還有阿螺最愛吃的美味意大利面。阿螺有些餓了,一看桌子面前沒有筷子,就問服務員要了筷子挑起意面就開始吃,安予帆看著阿螺輕輕地笑著靜靜地為阿螺切著牛排。

一旁的服務員有些吃驚,看了看阿螺,又看了看安予帆。阿螺感覺到了服務員異樣的眼光,抬起頭睜著大大的眼睛四周看了看,小聲地問安予帆:“我…哪里做的不對嗎?”

“沒有,你餓了,快吃吧!”

“他們都在看我,那些人怎么都用那些刀叉往嘴里送。”

“呵呵,西餐是用刀叉來吃的。”

“西餐?什么是西餐?”

“就是我們現在面前的這些食物,外國人吃的飯菜。”

“外國人?就是很遠很遠的地方那些部族人嗎?”

安予帆剛端起酒杯,一聽阿螺的話楞住了。

“是,也可以這樣理解,來為了美好的今天,我們干杯!”

阿螺也學著安予帆的樣,端起面前的酒杯,和他碰了碰杯,一口喝完了酒杯里的葡萄酒,安予帆也抿了一口,放下酒杯拿起面前的紙巾伸手幫阿螺擦去嘴角紅色的番茄醬汁。

“服務員可真小氣,只給我們倒那么一點點酒。”

“不夠嗎?我給你再倒。”安予帆覺得阿螺實在可愛單純,和她在一起,心情總能那么放松愉悅。

“這個酒還蠻好喝的,可以給我來一杯滿滿的嗎?”

“好。”安予帆一臉吃驚,但還是給阿螺倒了滿滿一杯,阿螺抬起酒杯,“咕嚕,咕嚕”幾口就一飲而盡。喝了那么多酒,阿螺一點事也沒有,安予帆不得不佩服這個小女孩。

“好久沒喝酒了,你怎么不喝?”

“改天我們在家我再盡情的喝,今天我還要開車,酒后不能開車,我還要護送公主您回家呢!”

“好吧!這酒我就一個人享用了。”

飯后服務員給兩個人送來了精致的甜點,吃著甜點,安予帆問阿螺:

“你覺得你吃過最好吃的意大利面是誰做的?”

阿螺想了想,用手指調皮地轉了半天,才指著安予帆。

“當然是…你做的。”兩人哈哈地笑了起來,安予帆很享用阿螺的夸贊。

前臺結賬時,服務員送給安予帆一盒精致的巧克力,還讓他選一朵玫瑰,他一問這才知道今天是五月玫瑰情人節。

服務員告訴安予帆:“五月玫瑰情人節不同于二月十四日的情人節,五月玫瑰情人節起源于希臘神話,愛與美的女神阿佛洛狄特為尋找她的情人阿多尼斯奔跑在玫瑰花叢中,玫瑰刺破了她的手和腿,鮮血滴在玫瑰的花瓣上,白玫瑰從此變成了紅色的,紅玫瑰也因此成了堅貞愛情的象征。5月是玫瑰盛開的時間,在這個節日,暗戀的人,好友、同事、鄰居…當然還有戀人、愛人都可以彼此饋贈禮物,不同顏色的玫瑰代表不同的意思,悄悄送給對方玫瑰,不能讓接收者知道是誰送來的,但卻能充分表達送花者的意思,可以是傾訴、告白、別過、試探…。總之,一切都在這個日子變得通透而又朦朧,一切不言卻勝過千言萬語。”

安予帆想了一會之后,選了紅色的玫瑰,他讓服務員把所有的紅色玫瑰都給了他。

“全部?”

“是,全部。”

服務生微笑著包裝好花束,遞給安予帆,對他說道:“剛好99朵,長長久久,祝您幸福!”

安予帆謝過了服務生,拿著巧克力和玫瑰先放到汽車后備箱,準備晚上悄悄地放到阿螺房間給她一個驚喜,他走路都覺得心里甜甜的。待他回來時,卻發現阿螺已經不在剛才吃飯的餐桌上,四下尋找,才看到她已經跑到樓下大廳,正在看電視。

一個男主播正在繪聲繪色地講訴著:“世界各地都曾有過一些輝煌的文明興起和消逝的故事,流傳最廣的可能要數南美洲的瑪雅文明突然消失的故事。其實我們云南也有一個瑪雅文明的“中國版”,這就是鮮為人知的古滇王國;在遙遠的兩千多年前,這里曾經有過高度發達讓后人震驚的青銅文明,這里也曾有過男耕女織、漁歌唱晚的幸福生活。這一片湖泊,它曾是古滇國文明的重要發祥地,也見證了古滇國從繁盛到衰落的全部過程。各位觀眾如果對這段歷史有興趣的話,我來給大家講講,也可以去云南省博物館去參觀了解一下,那里的一件件文物會給你述說那段遙遠時光的故事,真正的一眼千年!說到古滇王國,過去我們只能從史書上知道一些關于它的零星記載。譬如,這個王國被西漢著名的史學家…”。

“嗨,你怎么跑這里來了?”安予帆走到阿螺身旁問道。

可阿螺還在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視,安予帆調皮地用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阿螺才回過神來,發現安予帆站在她身旁,她大大的眼睛看著安予帆。

“看什么這么入迷,走吧,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們該回家了。”

“嗯。”阿螺若有所思地想著什么,半天才回答道。

“你剛才在看什么呢?”

“看電視,我對…電視里的介紹的那些物品非常熟悉。”

“小姐,那些可都是出土文物呀!”

“文物是什么?”

“文物呀,嗯…我這樣和你解釋吧,就是古代人遺留下來的各種物件,我們現代人通過考古挖掘出來的,可以通過這些文物去猜想、判斷古人當年使用的場合、宗教信仰、生活習俗、文化…解讀當時的各種信息。”

“古人?他們是怎么遺留呢?”

“不經意之間吧,古人估計也沒想到百年,千年之后他們用過的器物會被現代人挖掘發現,并且認真研究,讓那些文物定格住了時光的一剎那。”

“時光的一剎那?二千年離現在有多遠?”

“那就非常非常遙遠,我們一個正常人如果身體健康,不出什么意外可以活到90到100歲,這已經是高壽了,這樣的100年要有20個,100年為一個世紀,2000年就是20個世紀,你說是不是很漫長,很遙遠。那時候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應該還是蠻荒之地吧,喔,不對,也許這里也是大漢帝國,一個偉大的時代,我的中國歷史不是很好,改天再看看歷史書惡補一下告訴你。”

阿螺似懂非懂的“喔”了一聲,就沒有再說話。

回去的一路上,安予帆在車上選了幾首浪漫的情歌播放,心里想著夜里如何把巧克力和玫瑰送到阿螺房間。

突然阿螺開口說道:“你能帶我去剛才電視里說的那個地方嗎?”

“博物館嗎?”

“對,就是那個。”

“可以,我也沒去過那里,以前就聽說過那個博物館的設計很有特色,還有說到云南,在我們外地人眼中,就一個字——美,風景美麗,蒼山洱海、麗江,香格里拉,還有西雙版納,這次云南之行,還讓我見到了美麗的南湖,更讓我走進了當年外婆的故事里。我也想好好了解一下這些神秘的故事和這片古老的土地。我安排一下,改天帶你去逛逛昆明,也去了解一下云南的歷史,要知道了解一個地方最好的地方就是走進當地的博物館。”

“謝謝!”

“怎么突然那么客氣,而且還對歷史感興趣了!要不…擇日不如撞日,我們明天就去昆明城逛逛,聽說那里有個歡樂世界這段時間每天都在舉行潑水節,我們先去過個節,再去博物館?”

“嗯。潑水節?是什么節日呀?”阿螺疑惑地問道。

“聽說是這里一個少數民族傣族的新年,是他們最隆重的傳統節日,歡樂世界就把這個節日歡樂的氣氛帶來游樂場里,讓不能去當地的人也可以在昆明感受節日氣氛。云南還有很多很多節日,彝族的火把節、苗族的花山節、景頗族的目瑙縱歌節,壯族、白族的三月三節,還有…”

“喔,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不瞞你說,我也是聽夏意、周周他們說的。”安予帆尷尬地笑著,阿螺偷偷地看了看正在開著車的安予帆,眼前安予帆和陳子安在這漫長的時間里有沒有什么關系?那些在電視里看到的物品為什么會讓她有一種非常非常熟悉的感覺,腦海里的各種疑問就像霧中星火,若隱若現,可是卻看不分明,她想去那個記錄歷史的地方看看是否是自己曾經生活的時代。

而此刻阿螺的頭腦里各種疑問擁擠不堪,混亂地讓她感到一陣陣頭暈目眩,她倚著座椅怎么也不舒服,調整了幾次坐姿,可是還是很不舒服。

不一會車就到了山上的別墅,安予帆把車開進車庫,把車停穩后,他看了看阿螺,此刻阿螺臉色慘白,安予帆以為是她酒后有些暈車了,急忙下車轉到車一側,打開車門,幫阿螺解開安全帶,攙扶她下車。

“你是不是暈車了?”

“不是,我只是有些不舒服。”

“哎,我不應該帶你去湖邊吹風的,可能受涼了。”

“我沒事的,也許是只是剛才喝酒喝的有點多,我去休息一下就會好的。”

安予帆小心地攙扶著阿螺,把她扶上二樓,看著她睡著才離開。回到一樓自己的房間,安予帆坐在書桌前,他才想起來那盒未來得及送出的巧克力和99朵玫瑰。

阿螺躺在床上其實根本沒有睡著,月已經很深了,她依然輾轉難眠,她想到了網絡上或許會查到點什么信息,就起身打開電腦,她有很多疑問需要有人給她解答。

可從哪里查找起呢?阿螺想起了電視里出現的那些器物叫“青銅器”,就從那個叫青銅貯貝器的物品開始查找,阿媽屋子里就有那樣造型的金燦燦的器皿,她常常看到過阿媽當年讓人小心翼翼地把那個器皿搬出搬進;可是安予帆卻說那是二千年前古人用的,自己是穿越了二千年來到這里的嗎?

網絡上對二千多年前記載的云南文字很少。查找了很久,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網絡的力量非常強大,阿螺查找到了漢朝時有對云南的記載;那時西南地區被叫西南夷,一個叫司馬遷的漢朝史官在其著《史記》對滇國曾用寥寥幾段話描述過。

阿螺把頭湊近,認真仔細地看著屏幕上的每一個字:“西南夷君長以什數,夜郎最大;其西靡莫之屬以什數,滇最大;自滇以北君長以什數,邛都最大:此皆魋結,耕田,有邑聚。其外西自同師以東,北至楪榆,名為巂、昆明,皆編發,隨畜遷徙,毋常處,毋君長,地方可數千里。自巂以東北,君長以什數,徙、筰都最大;自筰以東北,君長以什數,冉駹最大。其俗或土箸,或移徙,在蜀之西。自冉駹以東北,君長以什數,白馬最大,皆氐類也。此皆巴蜀西南外蠻夷也。

始楚威王時,使將軍莊蹻將兵循江上,略巴、黔中以西。莊蹻者,故楚莊王苗裔也。蹻至滇池,方三百里,旁平地,肥饒數千里,以兵威定屬楚。欲歸報,會秦擊奪楚巴、黔中郡,道塞不通,因還,以其眾王滇,變服,從其俗,以長之。秦時常頞略通五尺道,諸此國頗置吏焉。十余歲,秦滅。及漢興,皆棄此國而開蜀故徼。巴蜀民或竊出商賈,取其筰馬、僰僮、髦牛,以此巴蜀殷富。

建元六年,大行王恢擊東越,東越殺王郢以報。恢因兵威使番陽令唐蒙風指曉南越。南越食蒙蜀枸醬,蒙問所從來,曰“道西北牂柯,牂柯江廣數里,出番禺城下”。蒙歸至長安,問蜀賈人,賈人曰:“獨蜀出枸醬,多持竊出市夜郎。夜郎者,臨牂柯江,江廣百余步,足以行船。南越以財物役屬夜郎,西至同師,然亦不能臣使也。”蒙乃上書說上曰:“南越王黃屋左纛,地東西萬余里,名為外臣,實一州主也。今以長沙、豫章往,水道多絕,難行。竊聞夜郎所有精兵,可得十余萬,浮船牂柯江,出其不意,此制越一奇也。誠以漢之彊,巴蜀之饒,通夜郎道,為置吏,易甚。”上許之。乃拜蒙為郎中將,將千人,食重萬余人,從巴蜀筰關入,遂見夜郎侯多同。蒙厚賜,喻以威德,約為置吏,使其子為令。夜郎旁小邑皆貪漢繒帛,以為漢道險,終不能有也,乃且聽蒙約。還報,乃以為犍為郡。發巴蜀卒治道,自僰道指牂柯江。蜀人司馬相如亦言西夷邛、筰可置郡。使相如以郎中將往喻,皆如南夷,為置一都尉,十余縣,屬蜀。

當是時,巴蜀四郡通西南夷道,戍轉相饟。數歲,道不通,士罷餓離濕,死者甚眾;西南夷又數反,發兵興擊,秏費無功。上患之,使公孫弘往視問焉。還對,言其不便。及弘為御史大夫,是時方筑朔方以據河逐胡,弘因數言西南夷害,可且罷,專力事匈奴。上罷西夷,獨置南夷夜郎兩縣一都尉,稍令犍為自葆就。

及元狩元年,博望侯張騫使大夏來,言居大夏時見蜀布、邛竹、杖,使問所從來,曰“從東南身毒國,可數千里,得蜀賈人市”。或聞邛西可二千里有身毒國。騫因盛言大夏在漢西南,慕中國,患匈奴隔其道,誠通蜀,身毒國道便近,有利無害。于是天子乃令王然于、柏始昌、呂越人等,使間出西夷西,指求身毒國。至滇,滇王嘗羌乃留,為求道西十余輩。歲余,皆閉昆明,莫能通身毒國。……上使王然于以越破及誅南夷兵威風喻滇王入朝。滇王者,其眾數萬人,其旁東北有勞浸、靡莫,皆同姓相扶,未肯聽。勞浸、靡莫數侵犯使者吏卒。元封二年,天子發巴蜀兵擊滅勞洸、靡莫,以兵臨滇。滇王始首善,以故弗誅。滇王離難西南夷,舉國降,請置吏入朝。於是以為益州郡,賜滇王王印,復長其民。

西南夷君長以百數,獨夜郎、滇受王印。滇小邑,最寵焉。…”

阿螺看完這些歷史記載,腦海里開始浮現了一幅幅模糊的圖像,滇國、夜郎國、嘗羌,益州郡,這些無疑就是她生活的那個時代,腦海里有很多聲音在呼喚著她,這些文字和自己有什么聯系嗎?她有很多疑問,但始終沒有一點頭緒,不得其解。夏天夜晚的微風吹來,她有些煩悶的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推開門,走到了陽臺上,南湖幽深神秘,天空中繁星點點,一輪朦朧的月牙掛在天邊,阿螺看著那輪彎月問道:

“這輪彎月是我曾經看過的嗎?南湖原來就是伽羅湖?”

“原來我從未離開,這里就是我的家!”

岱霖佳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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