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清晨,顧彥神情凝重,正專注于處理手中繁雜的公務。桌面上擺滿了文件和合同,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仿佛希望借助這樣的速度將所有雜務一并解決。然而,此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皺了皺眉,心中暗想:“究竟是誰這么不長眼,忘了預約時間?”但當他看到來電顯示是濱田社長時,所有的不悅瞬間煙消云散,他立刻接起了電話。
“是,濱田社長。”顧彥聲音低沉,冷靜中帶著一絲職業的禮貌。
電話那頭,濱田社長的怒火幾乎透過屏幕傳遞過來,濱田社長憤怒地咆哮,言辭之中充滿了不滿。
“請您先冷靜。”顧彥立刻回應,“我會盡快查清楚情況,您放心,這件事我會親自處理。至于Hana小姐那邊,我也會好好安撫的。”他顧全大局,盡量穩住濱田的情緒,盡管內心早已暗潮洶涌。
掛斷電話后,顧彥隨即撥通了秦澈的號碼。“進來一下。
“顧總,有何吩咐?”不出1分鐘,秦澈如風般出現在辦公室中,面帶關切。
“倒不是什么大事,”顧彥頭都沒抬,靠在椅背上,手中繼續翻閱著堆積如山的文件,“你去查查歌舞伎町里的神條麗,這家伙最近惹了Asahi株式會社濱田社長的大小姐。”
秦澈心下立即了然,“顧總,還按原來的方式教訓示下即可嗎?”
“不,他這件事犯得有點過分。”顧彥揉著太陽穴接著皺眉道,“Asahi株式會社是我們的重要合作伙伴,不能讓警察插手。我親自去處理,你把我的日程安排好。”
“可是,顧總,您一般都不露面的。”秦澈小心翼翼地說,心中卻已然預感到這次事件的復雜。
“秦澈!”顧彥突然提高了聲音,打斷他的話,“你一向是個沉穩靠譜的人,這次事情的處理,不該只問過程,而要思考最好結果。我的身份如何隱藏也是你的責任,明白嗎?”
“是,屬下明白。”秦澈面露愧色,低頭不再多說。
“出去吧。”顧彥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
秦澈心中百感交集,近來顧彥的表現似乎開始微微變化,難道是因為那個女孩?即便如此,他還是決定投入到工作中,以免耽擱重要事情的處理。
兩天很快過去。
神條麗所在的男公關店APiTS近來發展勢頭十分強勁。店長舍得給公關開工資和培訓,吸引了不少優秀的男公關前來工作。在這里,每個月的業績都節節攀升,牛郎們也格外努力,一天要問候四十多位客人,內容各異,力求留住客人的芳心,提升回頭率。聽說私下里,這些男公關還會做著情報交易的工作。
APiTS的店內不設窗戶,白天也十分昏暗,下午尚未開門營業,陰暗的環境中,只有幾位公關正在默默準備開門前的工作。就在此時,平靜的氛圍突然被一群手持武器的黑衣人打破,他們如同幽靈般無聲逼近,店長與員工們紛紛被控制,場面頓時陷入死寂。
與此同時,一輛W222代奔馳S級轎車停在了東京原宿明治通處,原裝左舵,與普遍右舵的日系車分別開來,在日本是高級和富貴的象征。不過,這只是顧彥為了照顧秦澈開車習慣給他安排的。
下車的是一位氣宇軒昂的年輕人,他繞到后門打開車門,陽光下他的身影顯得格外挺拔,一雙考究锃亮的Ferragamo踏在地面,顧彥身穿BrunelloCucinelli的圓領T恤,下搭HUGOBOSS的彈力西褲,帶著墨鏡,神態自若,宛如兩位來逛公園的都市游客。
“走吧。”顧彥淡淡說道,秦澈隨即跟上,二人沒有吸引任何人的關注,像是準備營業的男公關般走進了APiTS。
安靜的店內只有兩位高大男人緩緩的踱步聲,所有店內的員工都露出了惶恐的表情。
顧彥嘴角噙著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深邃的眉間透出一抹淡淡的嘲弄,“坪井大治,你可真是膽子不小。”
坪井大治,APiTS的店長,面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努力保持鎮定,茫然地盯著顧彥,心中滿是疑慮,然而卻無從得知來人身份。顧彥緩緩坐在店里最豪華的沙發上,右手輕輕打了個響指。
秦澈迅速為他倒上一杯唐培里儂香檳(ChampagneDomPerignon),透過閃耀的香檳液體,顧彥的臉龐顯得愈發神秘,微微的笑意在他唇邊浮現,帶著一絲戲謔。
“神條麗?”顧彥拿起香檳杯,手下立即將神條麗帶到顧彥面前,強迫他跪下,神條麗慘叫一聲,被迫對上顧彥的眼神。顧彥目光如刀,令他渾身不自在。
“你竟妄想用一句‘最棒了’來敷衍我們出重金的大小姐?”顧彥輕輕搖頭,語氣帶著譏諷,“你連本職工作都做不好,竟還敢動歪腦筋想著一步登天?”
神條麗面露畏懼,滿臉蒼白,“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他結結巴巴,聲音微顫,絕望在他的眼中不斷蔓延。
坪井大治心臟狂跳,他明白局勢危急,卻又無法改變眼前的窘境,連忙附和。
“保險柜在最里面的辦公室里。”坪井大治求饒道,“您費盡心思闖進來,就是為了這些東西對吧?我都可以給你……大小姐在店內的消費,我們一定悉數奉還。”
他想起,前段日子神條麗接待了某著名株式會社會長的女兒,這位大小姐對神條麗頗為傾心。坪井大治當然叮囑過神條麗要好好接待,但是混跡歌舞伎町的他也想利用這層關系,為自己謀取些信息差的福利,如今看來卻是陰錯陽差。
坪井大治很久沒有在臉上擠出過諂媚的笑容,顯得有些滑稽,“這里的員工都可以聽你的差遣,你有實力,我有資源,或許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
懶洋洋的笑聲從顧彥嘴里傳出,像是聽了一個低劣的笑話,“坪井,你就是太會做交易了,交易了你不該得到的東西。我要的,是不該得到的那條線索的人全員靜音。你,能為我辦到嗎?”
平井的眼神漸漸失焦,他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地看著沙發上的男人,嘴唇不受控制地開合了一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