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將他們的話都聽在耳中,神情復(fù)雜的看著手中的布包。她雖然沒有想過現(xiàn)在離開朱村,但也拒絕了和朱村共進退。沒想到村長還會這樣對她。這倒讓她心內(nèi)有些觸動。
她穿過一個街角,在一個木門處停住。聽到里面的人繼續(xù)說著,“你做的很好,朱時那個老東西果然到處找?guī)褪郑吆撸吆摺S惺裁从媚兀克率堑剿蓝疾粫溃阋呀?jīng)和我們商量好了!”
“是是,朱時那老東西有眼不識泰山,敢招惹到蛇仙大人頭上。真是不嫌命長的蠢貨。”這個聲音山月知道,今日與朱博談話的朱大戶就是他。
“呵呵。”一道聲音接著響起,這人似是生了病,嗓音略微沙啞。“朱村那些人,有你一半識實務(wù)就最好了。”山月驚詫萬分,這竟然是蟒毅的聲音!
在鐵匠鋪提走武器后,朱博和朱戰(zhàn)心中記掛著村子的安危,背沉甸甸的便繼續(xù)趕路。兩人遠遠看見村子的輪廓,心中一喜,加快了腳步。
“村長,我們回來了!”朱戰(zhàn)高聲叫喊。
兩人小跑進入村內(nèi),迎面卻和一群人撞上。這群人神色激憤,手中都提著鋤頭,斧子之類的工具。
“朱戰(zhàn),朱博,你們回來了!你們快回去休息一會兒,晚點隨我們一起加固村中防御。”為首一人正是村長朱時,他扛著兩個空的竹簍,向朱博和朱戰(zhàn)囑咐。
“村長,發(fā)生什么事了?”朱博見情況不對,著急詢問。
村長腳步未停,帶著人著急走了。還有一個人走得慢些,對二人解釋道:“村長派去其他村子求助的人都回來了,熊村和李村都派人來幫忙。其余幾個村子,卻都只打著馬虎眼來和稀泥。平日里大家看著都親熱得緊,真出了事,還是親厚的人最靠得住啊!”這人說完直搖頭,顯然憤慨不已。
“那也不用這么著急啊。”朱戰(zhàn)拉著他繼續(xù)問。
“小仙師中午和朱力一起回來的。”
“朱力不是去蟒村打探消息了嗎?”
“小仙師是跟著蟒金山去蟒村,碰上朱力了。”
“她腳程也太快了吧!”朱博咋舌不已。
根據(jù)朱力和小仙師打探到的消息,蟒村請了一個修仙者坐鎮(zhèn)。而且他們已經(jīng)籌劃了很久,武器也已準(zhǔn)備充分。蟒村村長蟒金山還在前兩個月內(nèi)就陸續(xù)聯(lián)系了其余各村和瓦窯鎮(zhèn),所以我們這次才搬不到救兵的。
“怎么會這樣?我們該怎么辦?”朱戰(zhàn)站在原地喃喃道,他想不通,怎么事情就突然到了這種地步,蟒村人做了這么大的準(zhǔn)備就為了對付朱村?其他人見死不救?他感覺一切都像做夢一樣,那么荒誕。
“不怎么辦!村在我在!村亡我亡!”朱博下定決心,拉起朱戰(zhàn)就走。
婦女們組織老人和小孩離開村子,年輕的男人們則扛著所有能抗的工具趕到朱村村口增加防御。
一陣小孩的哭聲響起。朱博認(rèn)得那是朱虎家的閨女大春。她娘牛翠蘭想將她拉出門去,她使勁扒拉著門,大哭道:“不!我不要走!我要和阿爹呆在一起!”
正往外走的朱虎轉(zhuǎn)身一巴掌打在朱大春臉上,“跟你娘去!”
大春一時愣住,被她娘一把抱住就往外拖。朱虎看著娘倆的背影,眼中的熱淚一股股淌下。又趕緊擦了,往村外急急趕去。
還有一些老人,他們窩在院子里的木椅上,滿是褶皺的臉上是一種奇特的麻木。就那么靜靜的看著朱村亂成一團。
當(dāng)晚,“咚咚咚!”
山月的門被輕輕敲響,山月早就聽出朱時的腳步聲,門很快被打開。
“村長,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山月將村長讓進屋內(nèi)。
村長從懷中摸出一堆東西放在桌子上,山月便去看那堆東西。
村長朱時的表情十分眷戀不舍,他從那堆東西中拿出一把小巧的短劍,輕聲說:“這是小野五歲時,他阿爹去瓦窯鎮(zhèn)給他打的。他后來嫌不趁手,就給丟了。我給他撿起來了放好,預(yù)備他成家后再拿給他的。”
山月聽出朱時語氣有些不對,但她一時理解不了這種情緒。沉默的聽朱時說下去。
朱時將短劍推到山月這邊,說“小野這孩子從小就沒娘,七歲沒了爹。村里人東一口西一口都把他喂養(yǎng)大,不承想他竟然是爭氣的孩子。才八歲就修出了靈力。這么乖的孩子跟著我們是不能有出息的。”
“他不是在等著朱星馳和朱靈兒回來帶他拜入宗門嗎?”山月不解。
“不是呢!這孩子不想離開我們。所以才那樣說的。”朱時愛憐的說道。
朱時看出了山月的疑惑,又從那堆東西中拿起一枚瓷瓶。
那瓷瓶不過巴掌大小,在朱時粗糙的手中顯得無比溫潤。山月頓時感到了一絲違和,于是說道:“這不像是朱村的東西。”
“不愧是小仙師啊!”朱時笑到。“這的確不是我們朱村的東西。這是那位大仙師留下的東西。作為照顧星馳和靈兒的報酬。”
“大仙師?“山月更加疑惑。
朱時嘆息一聲,“這是我們朱村歷代村長才知道的一個秘密。村中的黑石祭壇小仙師是知道的,可卻不知那也是大仙師留下的。大仙師在不知道多久以前來到我們村子,他將兩個小孩抱在村外的黑石洞內(nèi),遇到了我們朱村的祖先。雙方約定如果小孩舒醒過來,便將小孩帶回村長撫養(yǎng)。等孩子年滿十二后便將其送到一個叫牧景宗的門派拜師學(xué)藝。作為回報,他教朱村用黑石做祭壇。黑石可以緩慢的溫養(yǎng)氣運和靈力,使村中漸漸也能滋生出天賦非凡的孩子。而且他還留下了幾個瓷瓶。”
“就是這個嗎?”山月指指朱時手中的瓷瓶。
朱時點頭,將其又推向山月。“這其中的液體可以讓人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力量大幅提升,即使是未曾修煉的凡人,也可平白生出三道靈力。”
山月露出異色,竟有這么神奇的東西!若這東西應(yīng)有竟有,豈不是可以造出一支軍隊來?那不是所向無敵?
朱時似是看出了山月所想。搖頭說:“我雖不明白這是什么東西,但猜著應(yīng)該也有些使用限制。不然那大仙師便不會是一副重傷垂死的樣子了!我想送給小仙師一瓶,望小仙師無論如何保下小野,讓朱村這條能修出仙力的血脈不至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