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仙幫...”山月想起之前在朱大戶院外,曾聽說過這個名字。那條黑鱗雙頭怪蛇似乎就是蛇仙幫的,是一個修仙幫會嗎?
“唉!”四姨夫重重嘆了口氣。“怎么盡是這些麻煩事哦!這些人怎么都不愿意消停一下!快!我們快去告訴朱村的人!讓他們早做提防!”
朱野轉頭看向山月,聲音很小但卻堅定的說:“小仙師,我要回村!我不能在這個時候拋棄大家!”
山月不明白憑借朱野的能力,回去又能做什么呢?但她還是點點頭,朱野趕緊過去攙住牛豐,對四姨夫催促道:“四姨夫!我們要快!”
三人急急忙忙的走了,山月在原地沉思了一會兒,朝牛豐來時的方向快步走去。不多時,便到了朱大戶后院外。她收斂起全部的靈力氣息,試圖找機會溜進去。和黑鱗雙頭怪蛇的戰(zhàn)斗讓她多留了個心眼,知道自己要盡可能的小心,不可暴露自己的靈力氣息。
吱呀一聲,后門被打開,一個年輕女人提著一大桶臟水出來走到街后潑掉。
山月趕緊將自己的臉涂花了湊上去,“姐姐,這里是朱大戶家嗎?”
那年輕女人見突然躥出個人影,嚇了一跳,又見是個圓潤可愛的小孩,心生歡喜,擦了擦山月臉上的灰,說道:“小妹妹,你找誰?”
山月愁苦著臉說道:“我叫牛二花,我娘親生病了,我想找牛豐哥哥。”
那年輕女人哎呀一聲,有些為難道:“真是不巧了。牛豐剛走一會兒,沒在這里,你往那個方向追,他家在那邊,再打聽打聽。”說著朝山月來時的那條路指了指。
咕嚕嚕,山月的肚子適時叫了起來。她有些不好意思般低頭攪著手指說道:“漂亮姐姐,可不可以給我點吃的啊?我兩天沒吃飯了!身上帶的錢要留著給我娘抓藥...”
那年輕女人本就喜歡山月這樣乖巧可愛的小女孩,聞言更是憐憫心起。她牽起山月的手,低聲說:“我?guī)氵M去吃點東西,你可不要亂跑。這院子里的人可兇了!有人問你你就說是我妹妹熊二花知道嗎?”
山月眸子亮晶晶的,重重點了點頭。山月得知她只是一個下等仆役,叫熊小蘭。山月淺淺吃了口飯,眼睛一翻暈倒在地。
熊小蘭嚇了一跳,趕緊將她抱起。看她面色緋紅,額頭滾燙,疑心她趕了太久的路,發(fā)了燒。雖然知道這時候該將她丟出去,卻終歸于心不忍。將她抱到自己的床上,對其他人說是自己本家的妹子,家里急事找來的。可她還有許多活要干,只能給她掖好被子,又急急忙忙出去了。
山月縮在被子里,凝神聽著院里的動靜。
“快把這參湯端到仙師大人房間去!”一個尖細的女人大聲說道。“快去!不去我打死你們!”
但一陣推嚷之聲,卻沒人敢說話。
“你!就你!”那女人又說道。
“美姨!我!我不敢...”一個年輕女聲哭著回答。山月聽出那正是熊小蘭的聲音。可緊接著是一個巴掌的聲音和女人的怒罵,熊小蘭抽噎著走遠了。
“唉!小蘭好可憐!那蛇仙幫的仙師每日起床陰晴不定,還,還那么下流...上次小梅去,結果被看上了,半日才從房里出來,出來以后天天哭,沒多久便死了!”
“唉!可憐小蘭有什么用?別說他是仙師,我們拿他沒辦法,就算是普通人,老爺那上趕的勁兒,參湯都只是送給仙師漱口,這是把人當祖宗供。我們能怎么辦?祈求自己命別那么糟!”
山月聽著外面的話,心里有些著急。她背了包袱默默溜出屋子,截住了正哭個不停的熊小蘭。
熊小蘭見到她很是奇怪,紅著眼圈問:“你好些了嗎?我?guī)筒涣四懔耍憧熳甙桑 ?/p>
山月從她身上看到了朱秀秀的影子,上前接過她手中的餐盤,說道:“我替你去。”
熊小蘭流淚搖頭,“你這么小,不行!”
山月不敢釋放靈力打草驚蛇,干脆繞到她的背后將她打暈,抵住她軟倒的背,拖到一旁。拖修仙的福,她的力氣比常人大了許多。她凝神去聽。察覺到屋內的“仙師”的氣息似乎并不十分強大,似乎連那只黑鱗雙頭怪蛇都比不上。
這倒讓她十分驚奇。
她端著參湯,低眉垂眼,敲響了蛇仙幫仙師的房門。
吱呀——門打開了,山月感到一道粘膩的視線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一雙粗糙丑陋的五短大手接過參湯,嫌棄的開口:“怎么是個干癟的小丫頭,掃興!退下吧!”
山月撇見屋子里的床邊垂著一只白皙赤裸的胳膊,上面滿是青紫的痕跡。
她暗暗收回視線,從種種跡象都表明了這位“仙師”確實不怎么樣。她略微昂起了一點臉,轉過身要走。卻不知露出的這點眉眼便叫這位“仙師”留了神。
“站住!”那仙師又叫住了她。那粘膩的視線再次粘在了山月身上。
比那條怪蛇還要惡心。她心里想著。可很快更惡心的事情發(fā)生了!
那“仙師”竟然把手從后面徑直繞到前面,在山月的前胸摸了一把。將觸不及防的她后退著帶進了房,啪的關上了房門。
山月腦子嗡嗡直響,身下一個趔趄。便倒在身后那人惡臭無比的大腿上。
“長大了肯定是個美人坯子,可惜還沒長大!”那人卻似乎十分惋惜,語氣太過猥瑣。
只是下一刻,慘叫聲便生生阻止了他接下來的下流言語!凌厲的青色風刃自下而上突然出現,將他正試圖再次探下的右手齊腕斬下!
那人立馬反應過來這里有修仙者,不顧手上的疼痛。左手齊快捏出一張黃符,唱咒點燃,一道黃光將他身軀半里之內全部護住。
“何方道友無故傷我?!有膽與玄武城的蛇仙幫為敵!”他額頭冷汗直冒,大聲呼喝,戒備的看向四周。
事情發(fā)生的太快,這人絲毫沒有懷疑身前的小女孩。她的年齡太小了,身材也太過單薄。修仙界沒有這么小便能制住他的修仙者!
淡淡的黃光里,山月氣得渾身發(fā)抖。哪怕是那人的手已被她切斷,血液仍在不斷滴落!
直到另一道冰涼的風刃抵在他的喉嚨處,他才后知后覺的向下望去——
小女孩那張隱約可見傾城容色的臉上,一雙眼睛正冰冷的注視著他,仿佛在看一個死人!而她的右手手指并刀,青色的風刃正從那兩根手指上不斷溢出,抵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