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消毒水味的醫(yī)院病床上,一個美貌的少女正在痛苦的掙扎著,長期的纏綿病榻讓她羸弱不堪。若是被有心人看見,就會發(fā)現(xiàn),此人正是曾經(jīng)大名鼎鼎的宋家大小姐宋樂然。
安靜的病房里突然傳來一絲雜音,是外面的護士在竊竊私語:“里面的真是宋家大小姐?”
“可不是嘛,剛送到我們這兒的時候我也不敢相信”
“她這樣的身份怎么會來我們醫(yī)院,住的還是普通病房?”
“你們還不知道吧,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宋家大小姐了,
今早就已經(jīng)被宋家掃地出門了?!?/p>
“我怎么不知道,快給我講講”
一旁的小護士剛準備給自己的姐妹講講這個大新聞,卻聽一聲呵斥傳來:“干什么呢,沒事干是嗎,還不快去工作”。
護士們一看來人,頓時噤聲,:“林醫(yī)生,我們這就去?!睅讉€小護士頓時小跑著走開了。
林瓏手里拿著病歷本,看著病房里的人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似是無奈的轉(zhuǎn)身離開了。
此時,病床上的人痛苦不堪的睜開了眼睛,宋樂然腦海中回憶著往日種種,宋家人惡心的嘴臉,男友的背叛.…...
“她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淚水止不住的流、她想,要是再給她一次機會,她再也不會對曾經(jīng)缺失的親情、愛情有一絲絲的渴望。
突然,旁邊的心電圖開始急劇變化,驟然下跌,在生命歸零的最后一瞬間,宋樂然不甘的握緊了雙手。
最終,心電圖歸零,病房里安靜的甚至可以聽到空氣流動的聲音。
萬籟俱寂,突然一陣白光顯現(xiàn),周圍的環(huán)境巨變,好似突然倒退了十年。
“怎么還不醒,醫(yī)生,你不是說做完手術(shù)很快就會醒了嗎,這都兩個小時過去了,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币粋€穿著華麗的婦人滿臉不耐煩的看著醫(yī)生。
“宋興邦,你找的醫(yī)生到底靠不靠譜,這人要是再不醒,我們怎么跟大哥交代?!?/p>
而旁邊看起來一臉忠厚的男人則是擺了擺手,道;“欣美,別著急,醫(yī)生都說了人已經(jīng)沒事了,說不定樂然馬上就醒了,咱們再等等?!?/p>
此時病床上躺著的人眼睛突然顫動了一下,宋樂然有些迷茫的睜開了眼睛?!斑@是哪兒,我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耳邊一陣雜音,她側(cè)臉打量了一下,面前站著一排醫(yī)生,而旁邊赫然就是她的“好二嬸”,她的二叔則是安靜的站在一旁,任由孟欣美在旁邊嘰嘰喳喳,也不為所動。
此時,她心里浮現(xiàn)出一個離奇的猜想,她重生了。
她心中驚駭,但更多的是狂喜,沒想到,老天爺竟又給了她一次活著的機會。既是如此,重活一次,她一定要把曾經(jīng)欺辱她的人都踩在腳下。
曾經(jīng)欺騙她的,背叛她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宋樂然心中暗暗發(fā)誓,這一世,她一定要奪回屬于她的一切。
“俟,醒了醒了,樂然啊,你說你,怎么這么想不開,不就是給你改個名嗎,你居然還鬧起自殺來了,你這可太不像話了。”
孟新美看著終于醒來的人,心里滿是鄙夷不屑,心想:“鄉(xiāng)下來的野姑娘就是不懂規(guī)矩,改個名就要死要活的?!?/p>
心里這么想著,面上卻不顯,臉上堆起笑容,她自認為是長輩,替大哥管教管教是應該的,正想再教訓宋樂然幾句,沒想到,宋樂然卻突然扶著額頭:“嘶,我的頭好疼。
一旁的醫(yī)生趕忙上前,給宋樂然做檢查,孟欣美一口氣憋在喉嚨里,不上不下的,她想著,以后有的是機會收拾她。
思及此,她連忙堆起笑,拉著宋樂然的手,擔憂的說道:“樂然啊,不是我說你,讓你改名,都是為了你好,等你正式入了宋家族譜,咱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到時候,你就是堂堂正正的宋家大小姐,誰還敢.
“謝謝二嬸,麻煩你告訴我父親,我同意改名了。
孟欣美話被打斷,心中不悅,正想發(fā)作,卻聽見宋樂然如此說,心下一松,拉著宋樂然的手輕拍了幾下,看著宋樂然的眼里滿是“慈愛”,嘴里說著:“好孩子,好孩子”。
孟欣美起身,對著醫(yī)生囑咐了幾句,然后拉著旁邊的宋興邦出了病房。她得趕緊去找大哥,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宋樂然望著孟欣美的背影,心中發(fā)冷,上一世,她剛被接回施家時,最先關心她的也是孟欣美。那時,母親剛?cè)ナ溃?群陌生人把她帶到了所謂的宋家,她心里惶恐不安,覺得自己就像一根無所依的浮萍。
這時,孟欣美和宋興邦出現(xiàn)了,孟欣美找到她,一看到她就開始大聲哭訴,說她和她母親曾是很要好的朋友,只是因為一些原因,才沒去找她們母女,讓她以后遇到什么事就去找她,千萬別客氣。
她身在茫茫波流之中,孤獨又無助,她以為自己找到了心靈的依靠,此后很長一段時間,她事事皆依賴于孟欣美,若不是最后她親眼見到了這個二嬸丑惡的嘴臉,怕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輸在哪里。
對于改名一事,她上輩子至死都沒有同意,那時的她,滿腔赤忱,母親已經(jīng)去世,宋樂然這個名字,是她對母親最后的依戀。
就因為這個,她的父親,宋正德,在她被接回施家的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對她不聞不問。
作為宋家當權(quán)的話事人,他是不會允許一個剛被接回家的女兒忤逆自己的。
宋樂然重活一世,她明白,一味的反抗,起不了任何作用,只會讓那個男人更加心生厭惡,一個毫無用處的女兒是不會被他另眼相待的。
“宋小姐,請問你還有哪里不舒服嗎?-旁的醫(yī)生小聲詢問著,畢竟這可是宋家的大小姐,雖然聽說是剛從鄉(xiāng)下接回來的,不過這也不是他們這種人能得罪的就是了。
宋樂然搖頭,“我沒事了,謝謝醫(yī)生,我想好好休息一下。
聽到這,方正平哪還不明白,“好的好的,那您先休息,我先出去了?!狈秸桨筒坏泌s緊離開,他拿上病歷本就出去了,小心翼翼的關上門之后,總算是舒了一口氣。沒想到這個宋家大小姐居然這么好說話,他還以為會被刁難一番。
宋樂然看著緊閉的房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緊接著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面前,拉開窗簾,朝著一個方向望去,看著眼前燈火輝煌的城市,心中冷笑,腦海中反復閃現(xiàn)著她被趕出施家時,那些人丑惡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