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霸凌的事季雅很少見,也不能說是少見,應該是她很少回學校,這才少見校園霸凌。
銀楓高中是燕京有名的學校,有名不在成績,而是國際班,都是家世背景極好的。
祁、傅作為燕京龍頭企業,如今祁家大少爺和私生子都在國際班,私生子和婚生子,可想而知會發生什么。
季雅扒在工具間門口,看見里面的情景,祁還這個私生子,被祁連景這個婚生子和他的兩個朋友欺負,拳打腳踢,將人打得一身傷,好不可憐。
寧語久察覺到有人,順著視線望去,剛好看見門邊的腦袋,與之對視。
女孩似乎被嚇到,連忙縮回,只能看見裙角輕輕飄揚。
“連景,阿南,差不多了,去吃飯吧。”
裴南楓丟開人,洗凈手,一臉厭惡的樣子,偽佛碰到什么惡心東西,“走,吃飯。”
三人離開時,季雅拿著拖把,害怕的靠在門邊,祁連景不怎么注意,然而裴南楓越過她時聞見一股香,若隱若現,又很熱悉,但想不起來哪兒聞過便也沒多想,寧語久倒是很有禮貌的向她說聲抱歉。
季雅稍稍歪了下頭,面露不解,這人對她說抱歉?不理解,放拖把重要。
祁還自己撐著站起,嘴角溢著血絲,校服服是藏藍色,可以看見身上的污漬和血跡,發梢滴水,狼狽不堪。
這種事他已經習慣,想過反擾,換來的是更多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有半年多而已,他可以忍。
正想著,帶著女生獨有香氣的校服外套落在他頭上,讓他一訝。
因為祁連景的原因,學校里從沒有人敢幫他,這時,眼前的女孩又把外套拿回,他想這才是正常反應。
他沒想到的是她是蓋自己頭上,然后扶起他向前走去,說著,“我送你去醫務室。”
祁還不知道這個女孩為什么會幫他,但還是跟她說聲“謝謝。”
“你有錢嗎?”
“?”她幫他是為了錢?他一個私生子要被訛?
“我沒錢,醫藥費得你自己付。”她都扶他去醫務室了還想她買單,不可能的事。
“……”祁還心下有點心虛,誤會人了!
校醫余錦,是個溫和有點潔癖的年輕醫生,給他檢查一番開始給他包扎,“皮外傷少,只是看起來嚴重,打人的有點水平,專挑疼處又不會留痕跡的地方招呼,”
他們此時心里飄過一句話:余醫生,你禮貌嗎?
余醫生自覺失言,掩唇輕咳作掩,將碘伏給她,“你自己幫他處理
一下,我去看看另一位同學。”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碘伏和棉簽,又去看他的傷,落在他眼里是女孩不懂不知所措的樣子,還是自己來吧,于是伸出手問她要碘伏棉簽,“我自己來。”
“你應該看不見臉上的傷,還是我來吧。”女孩的聲音有些輕,沒有半點其他意思,有些像羽毛劃過,癢癢的。
季雅處理得很快,不消一會兒只剩下臉,少年第一次這么面對女孩,有些窘迫,直視她又覺不好,將眼睛閉上這才好些。
“好了,你外套濕成這樣別穿了吧,我的借你。”
見她將銘牌取下給他披上,有些驚訝,她的校服怎么這么大。
季雅從沒想過三天內撞見兩起校園霸凌!
事情是這樣的,上課是不可能上課的,翻墻逃課,這才是她的老業務,熟練的到學校的小角落準備翻墻出去,卻看見韓若水和江雪。
韓若水,一個喜歡祁連景的千金小姐,江雪,一個被江家資助的貧困生,祁連景現女友,答案可想而知。
韓若水旁邊的小姐妹薅人家頭發,打人家,江雪楚楚可憐的,好不可憐。
想翻墻就得越過她們,等她們結束還不如回教室上課。
今天來上課純屬意外,她也不想的。
正等著,聽見有別的聲音,她偷偷的去看了一下,是祁連景他們三個,典型的救場。
收到報信的祁連景馬不停蹄的趕過來,江雪被她們欺負成這般樣子,楚楚可憐,見他們來韓若水也是一驚,嚇得后退好幾步。
“皓月銀煙……“手機鈴聲的響起,在這情景中突兀至極,都下意識朝聲源望去。
季雅看了下備注當即掛斷,從隱蔽處出來,笑嘻嘻的舉著手機向他
們揮手打招呼,“我路過,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作勢要溜,韓若水已經黑下臉來,“你報的信!”咬牙切齒的語氣有些嚇人。
季雅覺得冤,感覺有些呆呆的,卻又一臉真誠回答,“不是我啊。”
手機,目擊,是個路人都相信是她報信。
韓若水打定主意是她,氣顫的剜了她一眼轉身帶人離開,季雅覺得她真很冤,韓若水最后看她的一眼,明顯記恨上她。
祁連景脫下外套披在江雪身上,這才轉頭看向她,寧語久倒是好奇,她為什么在這兒?
“謝謝。”祁連景以為她報的信,畢竟幫了了他的人。
江雪抬眼打量起這個女孩,很平凡,扎著高馬尾,齊劉海,黑框眼鏡,臘黃的皮膚,雀斑,放人群里找不到的那種。
要說特別,她身上的校服特別大,齊膝裙成長裙,袖子卷了好幾圈,江雪很清楚報信的不是這個女生,出現在這里想做什么?就這副祥子還想勾人嗎?
“說了,不是我,我路過。”
“學校的小旮旯還能路過?”裴南楓可不信。
季雅懶得與他們爭辯,越過祁連景和江雪,助跑踩上堆砌在墻邊的舊桌椅一舉跳上墻,又借墻外的大樹落地。
明目張膽的逃課,裴南楓瞬間興奮起來,逃課啊,他還沒逃過呢,當即學著她翻墻出去。
寧語久捏了一下眉間,他們當著他這個學生會會長的面逃課,拿他當什么了!糾結一番也是跟上去!
兩個好兄弟都翻了,祁連景覺得他不翻不太好,看了江雪一眼,“你自己回。”說完快速的跟著翻出。
墻外的季雅站定后,裴南楓翻了過來,她怕被砸,急忙往邊上避開。
當祁連景落地后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