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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黑小虎藍兔之君莫離

如心,接劍!

冰溶為水,水結為冰

“你說跳跳的靈鴿怎么還不回來報信呢?”大奔舉起奔雷劍,使出一招奔逸絕塵擋住了莎麗的攻擊,“不會是遇到什么麻煩了吧”。莎麗聞言覺得有理,從玉蟾宮到黑虎崖,來回最多只需一個時辰,就算是和他那徒弟接頭遇到了點麻煩,也用不著這么久吧。她和大奔在庭院內都練了將近兩個時辰的劍了,竟還不見跳跳的靈鴿回來,莎麗有些擔心遂收了紫云劍,翻身上了屋頂,大奔趕緊跟上去,極目遠眺一番后,發現遠處一個黑點正朝玉蟾宮飛過來,過了一小會看清是跳跳的靈鴿,大奔興奮得摩拳擦掌:“看來我們得出發了!我這就去通知其他人”

“慢著”莎麗伸手攔住了他,“感覺那靈鴿很焦灼,先等它過來!”待那靈鴿飛到他們身邊,有節奏地咕咕咕咕了幾句后,莎麗和大奔臉色皆是一驚,跳跳有危險!

“早知道就和他一塊去了!”大奔心急地咬牙道,“我要去救兄弟!”

“等等!”

“等不了了!”莎麗沒攔住大奔,看著他跳下屋頂往馬廄奔去,又急又氣,這人怎么還是這么沖動呢!莎麗轉頭對那靈鴿道:“小家伙,你現在快去通知虹貓他們”,隨即也牽過一匹快馬,往黑虎崖馳去。黑虎崖現在是什么情況誰都不知道,跳跳曾在魔教臥底,連他都出了意外,大奔又是莽撞的性子,要是沒有自己在身邊,還指不定會出什么事。這事本該和大家一起商量出個萬全之策,結果自己現在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怎么和大奔在一起待久了,一向冷靜的她都變得這般沖動了。莎麗心里無奈地嘆口氣,再次揚起了馬鞭。

虹貓剛喝完補藥,準備運功調息,逗逗端著藥碗剛欲出門,便被橫沖直撞的靈鴿撞了個滿懷,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玉蟾宮荷花池中的湖心亭內,藍兔與如心相談甚歡。從學堂趣事聊到藍兔成親,女兒家之間的話仿佛多得怎么都說不完。

“藍兔姐姐,我從小就羨慕你,有個大俠在身邊陪著你,還那么愛你”見如心在石桌上雙手撐著頭,一臉向往地望著自己,藍兔輕輕笑了笑:“你不也有黑小虎陪著嗎?”說到這兒,如心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支支吾吾道:“他。。。就會欺負我”

“什么?他那么大個人了還欺負你?不行,我得去找他問清楚”

“哎呀藍兔姐姐你就不要取笑我了”如心害羞的樣子真可愛,藍兔收了玩笑話,直直地看著她:“小時候我就知道你喜歡他了,說吧,現在怎么樣了”

“還能怎么樣,就,就那樣唄”如心不敢看藍兔的眼睛,便四處張望著,卻沒注意到自己臉上掩藏不住的幸福表情,藍兔倒是看得一清二楚,瞧她這樣子,還好不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欣慰于黑小虎終于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但一想到自己前些天給他換藥時發生的事,藍兔又有些擔心,她不了解黑小虎現在是什么樣的想法,只是覺得若是他還沒徹底在心里將自己放下的話,那這樣對如心來說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如心見藍兔不說話,想著趕緊轉移一下話題,想到今日自己在那主殿之上未出口的疑惑,便趕緊問道:“藍兔姐姐,不知為何,我一靠近你這冰魄劍便感覺體內有股寒氣在涌動,倒也不是感到難受,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你知道這是什么原因嗎?”

“寒氣?”藍兔細細想著,冰魄寒氣逼人是不假,但對其他人來說也僅限于體外感覺,除了自己,怎么如心也能感受到體內的寒氣涌動呢?她不禁想起多年前自己在教如心練劍的時候發生的事。

“如心真是厲害,竟能將冰天雪地舞得這么好了。”

“可是還是凍不住啊!”小如心看著面前的一灘小水洼,提著劍的手沮喪地垂了下來,“什么時候我能像藍兔姐姐你一樣厲害呢?”

“因為你現在沒有內力呀,等黑小虎替你解了毒,你就留在我身邊修煉內力好不好”

“修煉了內力就能像你一樣厲害了嘛?”如心的眸子閃閃發亮

“若是你冰魄劍法練得好的話,修煉內力后就能當冰魄劍主啦!”

“真的嗎?那等如心身上的毒解了后,一定跟著藍兔姐姐好好修煉,如心要當冰魄劍主!要像藍兔姐姐一樣行俠仗義!”

藍兔從回憶中緩過神來,將冰魄劍舉起,對如心道:“我曾教你的冰魄心法,你可還記得?”

“冰溶為水,水結為冰”如心雖摸不著頭腦,但也老老實實地回答道,這冰魄心法她一直記在心里,不知為何現在藍兔突然問起。

冰魄劍突然被舉到自己眼前,如心嚇了一大跳:“藍兔姐姐你這是干什么?”莫不是要自己當冰魄傳人?現在的自己可不像小時候那樣不懂事,以為冰魄傳人是隨隨便便就能當的,如心正亂七八糟地想著,卻被藍兔的一句“舞一套冰魄劍法給我看”驚得一愣。

還未等她開口,只見藍兔神色嚴肅地對自己說:“事關生死,如心,接劍!”在如心的記憶里,藍兔總是笑得無比溫柔,她見藍兔露出這樣少有的表情,便知自己這劍是非接不可的了。

冰魄到手的一瞬間,如心只覺一股寒氣直上腦門,自己小時候也拿冰魄來練劍招,卻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見藍兔朝自己點了點頭,她立即使出第一招,玉女劍法。

藍兔站在湖心亭,看著如心手持冰魄足點清荷,將冰魄劍法一招一式地舞出來,直到最后一招冰天雪地的時候,藍兔朝空中的如心喊道:“默念心法,發動內力!”如心聞言,一切照辦,劍尖點水的瞬間,冰層迅速向四周蔓延開去,如心驚愕道,原來這就是冰魄劍法真正的威力啊!太震撼了。

而在這水面冰封之際,壓在藍兔心上一塊沉甸甸的石頭落了下來,她幾乎掩蓋不住自己激動的神情。

冰魄劍能感知心法,再加以深厚的內力催動,體內各處都能被這寒氣覆蓋著,藍兔一直忽略了這一點,直到如心剛剛問她那些話的時候,她才被一語驚醒,現在的如心已經有了黑小虎閉關十載練成的深厚內力,只要有這冰魄伴身,還怕那只會躲在血液里的蠱蟲復活反噬不成?

如心有救了!信任之戰

看她收了劍招,踩著荷葉飛回湖心亭,藍兔也趕緊平復了心情。還未等如心發問,一只咕咕咕咕叫個不停的鴿子便飛了過來。藍兔認出這是逗逗的靈鴿,在通知她去主殿集合,便趕緊拉上如心離開湖心亭,往主殿走去。

“藍兔姐姐,你的劍!”如心見她神色匆匆,便收了自己的疑問,只把冰魄遞過去,藍兔剛要說什么,話到嘴邊又收住了,接過冰魄繼續往主殿趕。

即使是要救如心,冰魄劍主也不能離開自己的佩劍,七劍傳人使命重大,這點她還是知道的,既然如此,讓如心時時跟著自己,不要離得太遠就好。

“虹貓,發生什么事了?”她見逗逗的靈鴿飛得著急,想著大概是出什么意外了。

“跳跳遇險,莎麗和大奔也不知所蹤”虹貓臉色比早上稍好了一些,卻是眉頭緊鎖。

“什么?!”藍兔大吃一驚,跟著她一起過來的如心聽到這話也倒吸了一口涼氣,大家千萬不要出什么事啊!

逗逗滿面愁容地接著解釋道:“跳跳的靈鴿沒有帶書信,只是帶回了跳跳遇險的信號,所以現在也不知道黑虎崖那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大奔和莎麗原先還在院子里練劍,現在卻一個信也沒有留就不見了,我讓靈鴿到玉蟾宮各處去尋也沒見到”

藍兔轉念一想:“會不會他們先看到了跳跳的靈鴿,趕去救人了?”

“我也想是這樣”虹貓握著拳頭說道,“大奔性子急可以理解,但莎麗一向冷靜,怎么能不和我們說一聲就走呢?現在黑虎崖危機重重,連跳跳都遇險了,他們兩個真是。。。哎!”虹貓擔憂地搖了搖頭。

“我去看看小虎哥哥的機關分布圖畫得怎么樣了。”如心轉身欲出殿,她想若是有那圖紙的話,應該對七劍現在的情況有很大的幫助。

“如心!”藍兔現在不敢離開她半分:“我陪你一起去”

逗逗見虹貓面露困惑,趕緊解釋道:“我忘了跟你說,黑小虎信不過跳跳,便說這機關分布圖要由他來畫,他對黑虎崖可是再熟悉不過了”

“你信他?”聽聞這話,虹貓總覺得黑小虎別有居心,上次為救如心,七劍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放下對黑小虎的懷疑與戒備,結果卻被他暗算,七人幾乎喪命,藍兔也因此犯了近十年的心病,這一次,虹貓絕不愿意輕信于他。他對逗逗道:“他黑小虎,就是再隱退個十年,我也不信他魔性能除!”

剛出殿門的藍兔和如心聽到這話,皆是一楞。如心轉身正欲辯解什么,被藍兔拉住了,她氣呼呼地回過頭,卻看到黑小虎走了過來,手中還帶上了剛作好的圖。如心趕緊迎上去;“小虎哥哥,機關分布圖作好啦?”

黑小虎對她輕輕一笑,答道:“嗯”然后將畫卷交由藍兔,說道:“事不宜遲。”藍兔接過畫卷,正欲回殿的腳步稍稍頓了一下,然后拉起如心往里走。如心正盤算著接下來要怎么和黑小虎卿卿我我,結果被藍兔一拉,只好跟著走回了殿內。

“機關分布圖作好了,我們趕緊出發去救跳跳”

逗逗聽聞藍兔這話,再看看虹貓帶著敵意的眼神,嚇得什么話都不敢說。他也不是沒有懷疑過黑小虎會借這個機會將他們來個一網打盡,只是一想到他為了如心,連自己那要命的傷口都不管不顧,就不禁有幾分動容。

藍兔見兩人都不說話,想起虹貓剛才的言語,轉身便走:“你們不去,那就我去罷”

虹貓還是經不住她這樣,起身前來拉著她:“藍兒,你別。。。”

“你不去,我也不去,那就等著給那三人收尸嗎?”藍兔雖有點兒氣他,但也知道他有自己的考慮,說出這話后,不由得心一軟。

逗逗糾結了萬分,也終于開了口:“你們都別去!把圖紙給我,我信黑小虎!”前前后后想了那么多,他終究還是覺得,黑小虎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虹貓雖喝了我的十全大補湯,但現在依舊很虛弱,藍兔你還要留在這玉蟾宮防止那些人噬。。。”念及如心在場,逗逗硬生生地把那句“防止那些人噬魂蠱再次發作”咽了下去,換成了“留下來照顧虹貓”

“神醫哥哥,我和你一起去”如心準備抬腳,卻又一次被藍兔緊緊拉住,不禁疑惑道,藍兔姐姐這是怎么了,老拉著我不放。

“你不能去!”好幾個聲音同時響起,如心趕緊說到:“我現在很強的,可以幫上忙”

逗逗找了個借口:“我不在玉蟾宮,總得有人照顧黑小虎,他現在可還是身負重傷呢”如心一想也是,那么好看的小虎哥哥她可不愿意讓那些小宮女來照顧,便順從地點了點頭:“那神醫哥哥,一切小心啊”逗逗接過圖紙,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我會把他們平安無事地帶回來的。”

經過黑小虎身邊的時候,聽到黑小虎輕聲對他說了句:“拜托了”,逗逗先是一愣,再想到他為了如心做的那些事,也就不奇怪一向心高氣傲的黑小虎會說出這種話了,便對他點了點頭,然后刻不容緩地出發了。

“這黑虎崖共有九道機關,而且一關比一關難闖,若是沒有這圖紙,恐怕真是有去無回咯”逗逗在馬背上攤開圖紙仔細地看著,心想這黑小虎還挺心細,不光將每道機關的位置畫出來了,還給標注了文字。“磁石陣?!”逗逗在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忍不住驚呼,想起了當年黑小虎率兵在密林圍攻他們時,就是用了磁石陣,讓他們毫無還擊之力,“這可是使劍之人的大敵啊!”逗逗心想,跳跳武功高強,輕功又是一流,腦子還聰明,想來這九重機關之中,能難住他的不多,十有八九是被這磁石陣困住了,大奔的奔雷劍法可克制磁石陣的威力,只是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去黑虎崖救跳跳了,也不留個信兒,想到這里逗逗無奈地嘆了口氣,而后收了圖紙,望著前方,目光越發堅定,大喝一聲“駕!”

現在就由我神醫逗逗來做這個英雄!

但他很快想起一件事,剛剛才鼓起的要做英雄的勁頭,一瞬間就消沉下去了,黑小虎不知跳跳遇難,只道他們是要進攻黑虎崖,所以畫的這機關分布圖只告訴了自己如何避開這些機關,卻沒告訴自己如何瓦解這些機關,這下可難辦了。

逗逗正為此煩悶著,卻聽到前方傳來了馬蹄聲,越來越近,正想著來人是敵是友時,發現竟是莎麗和大奔!還有一匹馬的背上趴著一個人,看樣子受了極重的傷,是跳跳!逗逗趕緊勒住了韁繩。

“逗逗,你怎么來了?”大奔看到對面那馬上之人是逗逗,也吃了一驚。

“還不是想去救你們”看來大奔和莎麗真的是去黑虎崖了,還成功救回了跳跳,逗逗也就松了一口氣,掉轉了馬頭跟著他們回程,暗自抱怨著自己的英雄夢就這么破滅了。

看了眼趴在馬背上的跳跳,逗逗不解道:“他不是說來找徒兒嗎?怎么搞成現在這樣?”“我不知道,我和莎麗進入磁石陣的時候他就已經是這樣了,還好有我的奔雷劍,不然我們幾個都得成這幅樣子”。果然是磁石陣,逗逗讓自己的馬和馱著跳跳的馬并駕齊驅,從一側彎下身去拾起他垂下的手腕,探了探他的脈,然后放下,對兩人說道:“還好問題不大,沒有受很嚴重的內傷”

“逗逗你不知道啊,那磁石陣可厲害了,沒有布一個兵,全是用可移動的巨木裝著磁體,你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那是個陷阱,還以為就是普通的林子呢”看大奔手舞足蹈地說著這些,逗逗指著他的鼻子就罵道:“不跟大家說一聲就出來,讓我們擔心了好久知道嗎?”

“逗逗,我已經罵過他了,再說他也是著急跳跳的安危啊”

逗逗心中不滿莎麗老是護短,就她能罵大奔,別人都不能罵,便連她一起說了:“莎麗你也是,大奔莽撞也就罷了,你怎么也不留個信”

“要不是老婆來得快,我早就死在第一關卡了,還有什么時間留信”看著這兩人一唱一和地擠兌自己,逗逗也就只能罵罵昏迷在馬背上的跳跳了:“你那是什么徒弟啊,辦事這么不靠譜,教出這種徒弟,也是師父沒本事”罵了幾句后,覺得沒意思也就閉了口。現在馬背上這人要死不活的,竟讓逗逗懷念起了之前他和自己對著罵的時候。

“逗逗,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東西啊?”莎麗注意到了他手中的畫卷。

“黑虎崖的機關分布圖”逗逗沒好氣地回答道。

這倒是讓大奔有些興奮了:“你哪弄來的?”隨后指了指跳跳:“這家伙可是拼了命都弄不到呢。”

“黑小虎畫的”要是能早些知道跳跳口中的“還差最后一步”就是差了這分布圖,就早讓黑小虎畫了,反正他醒了后也整天閑得沒事干跑來跑去,傷口裂了一次又一次,費了自己不少名貴的草藥。偏偏跳跳就要搞得神秘兮兮的,現在成了這樣子也是活該。

“黑小虎能有那么好心?”大奔不屑地啐道:“我看他畫這分布圖,是有意要把我們往死里送。”看來大奔也不相信他啊,想必跳跳也是這樣想的吧,是信自己的徒弟還是信黑小虎,不用多說。逗逗見大家都這么堅定,不由地想起黑小虎那句放低身段的“拜托了”,不知道是自己判斷失誤了還是怎樣,黑小虎,真的不該信嗎?

“逗逗,你把那圖紙拿來我看看”莎麗伸手接了過來,展開圖紙仔仔細細地看著,不一會兒說道;“這磁石陣處于第五關卡,之前的四個機關我們都走過,沒有錯,也許黑小虎這次,是真的想幫忙。”

“埋伏說不定藏在后面的機關呢?”大奔雖是這么說著,但明顯氣勢弱了下去。

逗逗聞言露出滿意的笑,看來自己選擇相信他是沒有錯的。

“駕!”四匹馬飛快地馳在回玉蟾宮的路上。

即便是有了圖紙,現在的他們也不能再輕易行動了,虹貓身體還虛弱,跳跳又受了傷,死士體內噬魂蠱未除,冰魄劍主還得留在玉蟾宮,就憑他們幾個,就是再高強也敵不過魔教的千軍萬馬。想到命懸一線的如心,三人心里皆無比沉重,而現在,他們也只能先回玉蟾宮再商大計了。“堂堂七劍之首,竟也會說出這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言語”黑小虎抬腳進殿,方才他在外面準備送圖紙進來的時候,可是什么都聽到了。

虹貓冷眼嗤笑一聲:“誰是小人,你我心知肚明,少主不必說這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話”

“如心!”藍兔低聲喚了句,她的手才稍稍松開半分,如心便跑到黑小虎身邊去了,她心道是就算拿繩子把她與自己捆在一起,也終究不是個長遠之計。

“小虎哥哥以前是做過錯事,但他現在只是想助你們早日除掉那蠱毒王,為何你們總不肯對他放下偏見?”

黑小虎看著身邊這個盡心維護著自己的傻丫頭,心里只覺得感動欣慰又好笑,自己一直以為她什么都不明白,但實際上,或許她才是懂的最多的那一個。再抬眼看了看站在那里似乎是有些無奈的藍兔,黑小虎心想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信得過自己,畢竟在放下仇恨之后,再回想那血魔瘋癲丸一事,確實是自己做得過分了,但念及于此,黑小虎便感覺有什么東西壓在心頭,讓他無比沉悶,那是自己一直以來都未曾解開的心結。就像是此刻,在虹貓看來,他黑小虎不管過多少年,依舊那是個人人得而誅之的魔教少主,正和邪已經是刻在骨子里的印記了。

其實虹貓也明白,對黑小虎的防范之心雖不可少,但他在九年前撤掉對他們七人的圍攻,抱著如心離開后,就似乎已經放下仇恨了,而自己現在對他的滿腔敵意之中,多多少少還是摻雜著些個人恩怨的。如心與黑小虎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虹貓已不愿深究,他只是覺得雙方都很在乎彼此,否則也不會一個在半昏迷狀態下還喊著黑小虎的名字,另一個在傷口裂開即將倒下的時候還說著“救如心”,如此一來,逗逗所說黑小虎是為了如心而作的那機關分布圖倒也說得過去了,但想到藍兔方才對他似是無條件信任的樣子,虹貓就覺得心里發堵。

見幾人各懷心思,卻都不說話,如心轉身拉起黑小虎就走:“小虎哥哥,你為作那圖已經操勞好幾個時辰了,現在趕緊回去休息吧。”這話的言下之意無非是她的小虎哥哥費心竭力地帶著傷為七劍作圖,而現下卻還要在此受這等氣,她如心不干。

黑小虎聽出如心的話中音,也不想再待在這兒讓她為難。出門的時候如心似乎想起來點什么,停下來轉頭道:“虹貓哥哥,你交代我的事已經辦好了,不必再擔心”。

藍兔看著如心和黑小虎離開的背影,不禁擰起了娥眉。眼下她沒空理會方才幾人的唇槍舌戰,現在最關心的是黑虎崖那邊的情況還有如心的問題。虹貓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有些不自在地安慰道:“逗逗他們不會有事的”

“虹貓,我找到了個能保全如心的法子。”藍兔覺得這事得盡快跟虹貓商量。看眼下這情況,黑虎崖怕是一時半會兒攻不進去了,她不能去哪都帶著如心,也不能解下自己的冰魄劍,在她拿不下主意的時候,只能依靠虹貓了。

聽聞藍兔這話,虹貓也不再為方才發生的事別扭,事有輕重緩急,這個分寸他還是能拿捏得當的,現在的局面皆因幾人為救如心而起,藍兔在此時找到能保全如心的辦法,那攻打黑虎崖也就不急這一時半會兒了,幾人時刻懸著的心便也能放下。

“是什么?”他的語氣略帶焦急。

“我曾教過如心冰魄劍法和心法,如今她體內又有黑小虎的內力相助,若是得我這冰魄劍在身側,便能不受那蠱蟲威脅”藍兔語調有些凝重:“只是我不能時時與她為伴,這冰魄劍。。。”同為七劍傳人,虹貓知道他們被賦予的使命,劍在人在,況且如今這玉蟾宮內還有另外六個蠱毒未解的魔教死士,讓藍兔時刻都緊繃著一根弦,眼下這情況著實叫人為難。兩人還未從這事的煩擾之中回過神來,便見莎麗和大奔進了殿,趕緊迎上去問道:“你二人可是去了黑虎崖?跳跳呢?”

“逗逗帶著跳跳回屋療傷去了,不必著急”

“傷得很嚴重嗎?”虹貓一邊問著,一邊和大伙一同往跳跳的房間趕去。

“神醫說沒有很嚴重的內傷,經他治療一番后很快就能醒”話雖這么說著,但大奔臉上還是放心不下的神情。

藍兔擔憂地問道:“他不是去找他徒弟探明情況的嗎?怎么會受傷呢?”

莎麗道:“我們也不知他為何獨身就闖進黑虎崖,至于凌霄那臭小子連個影子都沒見著。跳跳落到了磁石陣里頭,也不知抵抗了多久,我和大奔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幾乎沒有意識了”

大奔接過話茬:“要說我這兄弟真是條漢子,就是死也不放下那青光劍,若是能早些舍劍便也不至于傷得如此重了”

虹貓聞言稍稍看了下藍兔越發沉重的表情,心里默默嘆了口氣。談話間已到了房門口,幾人推門進去,便見逗逗剛收回了內力,對進門來的眾人道:“已無大礙”,幾人皆松了一口氣。

“跳跳,你現在感覺怎么樣了?”見跳跳已從昏迷中醒來,大奔趕緊上前詢問。

“已經好多了,這回真是多虧了你的奔雷劍”

“瞧你這話說的,兄弟嘛!”大奔仗義地拍了拍胸脯。

逗逗在一旁不滿道:“那我呢?”

這種時候跳跳勢必要討好一番:“跳跳在此謝過神醫搭救,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哼,這還差不多”

“堂堂七劍之首,竟也會說出這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言語”黑小虎抬腳進殿,方才他在外面準備送圖紙進來的時候,可是什么都聽到了。

虹貓冷眼嗤笑一聲:“誰是小人,你我心知肚明,少主不必說這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話”

“如心!”藍兔低聲喚了句,她的手才稍稍松開半分,如心便跑到黑小虎身邊去了,她心道是就算拿繩子把她與自己捆在一起,也終究不是個長遠之計。

“小虎哥哥以前是做過錯事,但他現在只是想助你們早日除掉那蠱毒王,為何你們總不肯對他放下偏見?”

黑小虎看著身邊這個盡心維護著自己的傻丫頭,心里只覺得感動欣慰又好笑,自己一直以為她什么都不明白,但實際上,或許她才是懂的最多的那一個。再抬眼看了看站在那里似乎是有些無奈的藍兔,黑小虎心想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信得過自己,畢竟在放下仇恨之后,再回想那血魔瘋癲丸一事,確實是自己做得過分了,但念及于此,黑小虎便感覺有什么東西壓在心頭,讓他無比沉悶,那是自己一直以來都未曾解開的心結。就像是此刻,在虹貓看來,他黑小虎不管過多少年,依舊那是個人人得而誅之的魔教少主,正和邪已經是刻在骨子里的印記了。

其實虹貓也明白,對黑小虎的防范之心雖不可少,但他在九年前撤掉對他們七人的圍攻,抱著如心離開后,就似乎已經放下仇恨了,而自己現在對他的滿腔敵意之中,多多少少還是摻雜著些個人恩怨的。如心與黑小虎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虹貓已不愿深究,他只是覺得雙方都很在乎彼此,否則也不會一個在半昏迷狀態下還喊著黑小虎的名字,另一個在傷口裂開即將倒下的時候還說著“救如心”,如此一來,逗逗所說黑小虎是為了如心而作的那機關分布圖倒也說得過去了,但想到藍兔方才對他似是無條件信任的樣子,虹貓就覺得心里發堵。

見幾人各懷心思,卻都不說話,如心轉身拉起黑小虎就走:“小虎哥哥,你為作那圖已經操勞好幾個時辰了,現在趕緊回去休息吧。”這話的言下之意無非是她的小虎哥哥費心竭力地帶著傷為七劍作圖,而現下卻還要在此受這等氣,她如心不干。

黑小虎聽出如心的話中音,也不想再待在這兒讓她為難。出門的時候如心似乎想起來點什么,停下來轉頭道:“虹貓哥哥,你交代我的事已經辦好了,不必再擔心”。

藍兔看著如心和黑小虎離開的背影,不禁擰起了娥眉。眼下她沒空理會方才幾人的唇槍舌戰,現在最關心的是黑虎崖那邊的情況還有如心的問題。虹貓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有些不自在地安慰道:“逗逗他們不會有事的”

“虹貓,我找到了個能保全如心的法子。”藍兔覺得這事得盡快跟虹貓商量。看眼下這情況,黑虎崖怕是一時半會兒攻不進去了,她不能去哪都帶著如心,也不能解下自己的冰魄劍,在她拿不下主意的時候,只能依靠虹貓了。

聽聞藍兔這話,虹貓也不再為方才發生的事別扭,事有輕重緩急,這個分寸他還是能拿捏得當的,現在的局面皆因幾人為救如心而起,藍兔在此時找到能保全如心的辦法,那攻打黑虎崖也就不急這一時半會兒了,幾人時刻懸著的心便也能放下。

“是什么?”他的語氣略帶焦急。

“我曾教過如心冰魄劍法和心法,如今她體內又有黑小虎的內力相助,若是得我這冰魄劍在身側,便能不受那蠱蟲威脅”藍兔語調有些凝重:“只是我不能時時與她為伴,這冰魄劍”同為七劍傳人,虹貓知道他們被賦予的使命,劍在人在,況且如今這玉蟾宮內還有另外六個蠱毒未解的魔教死士,讓藍兔時刻都緊繃著一根弦,眼下這情況著實叫人為難。兩人還未從這事的煩擾之中回過神來,便見莎麗和大奔進了殿,趕緊迎上去問道:“你二人可是去了黑虎崖?跳跳呢?”

“逗逗帶著跳跳回屋療傷去了,不必著急”

“傷得很嚴重嗎?”虹貓一邊問著,一邊和大伙一同往跳跳的房間趕去。

“神醫說沒有很嚴重的內傷,經他治療一番后很快就能醒”話雖這么說著,但大奔臉上還是放心不下的神情。

藍兔擔憂地問道:“他不是去找他徒弟探明情況的嗎?怎么會受傷呢?”

莎麗道:“我們也不知他為何獨身就闖進黑虎崖,至于凌霄那臭小子連個影子都沒見著。跳跳落到了磁石陣里頭,也不知抵抗了多久,我和大奔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幾乎沒有意識了”

大奔接過話茬:“要說我這兄弟真是條漢子,就是死也不放下那青光劍,若是能早些舍劍便也不至于傷得如此重了”

虹貓聞言稍稍看了下藍兔越發沉重的表情,心里默默嘆了口氣。談話間已到了房門口,幾人推門進去,便見逗逗剛收回了內力,對進門來的眾人道:“已無大礙”,幾人皆松了一口氣。

“跳跳,你現在感覺怎么樣了?”見跳跳已從昏迷中醒來,大奔趕緊上前詢問。

“已經好多了,這回真是多虧了你的奔雷劍”

“瞧你這話說的,兄弟嘛!”大奔仗義地拍了拍胸脯。

逗逗在一旁不滿道:“那我呢?”

這種時候跳跳勢必要討好一番:“跳跳在此謝過神醫搭救,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哼,這還差不多”

虹貓見跳跳已無恙,便開口問道“跳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跳跳沉重地搖了搖頭,開口道:“我和我那徒弟一直以來都是在黑虎崖東面十里外的林子里見面,今日去那林子,卻發現他給我留的記號,說他如今已出黑虎崖執行任務去了,往日里也就作罷,但眼下如心禁不得等了,我心想自己對這黑虎崖的地勢很是熟悉,便想試試運氣看能不能沖破那幾道機關,結果被困在了磁石陣”

藍兔只道這次又是為了如心,不禁惘然,自己到底該怎么做。

“我還以為上次行刺黑心虎失敗給了你個教訓呢?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竟還這么冒險”逗逗逮著機會就奚落他,跳跳這次也不再回擊,只得連連點頭;“神醫教訓得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轉念一想,又深深地嘆了口氣:“我們何時才能殺了那大毒蟲啊,如此等下去每時每刻心里都不安分啊”

虹貓望向藍兔,見她也在看著自己,眼神似在請自己為她拿主意,便對她點了點頭。有了虹貓的支持,藍兔定了下神,對眼前眾人說道:“大家現在不必過于著急,我這冰魄劍,能保護如心不受那蠱蟲威脅。”

“真的嗎?”幾人的眼神突然之間充滿了希望一般,一起看向藍兔。

“嗯”藍兔垂眼思索了一小會兒,繼續開口說道:“我將冰魄劍暫時留在如心身邊,大家意下如何?”

“這。。。”沉默了一小會兒,最終是逗逗先開了口,卻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藍兔,你跟著自己的心走罷,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就好”虹貓接下來的這句話,讓藍兔瞬間安下了心來,面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些,再看其他人也是一副尊重自己的選擇的神情,藍兔微微一笑:“好,我知道了”

對七劍傳人來說,各自的劍代表了什么沒人比他們更清楚,所以跳跳就是死也不愿放開手中的青光劍,換做是其他幾劍,也會是一樣。但在這樣的選擇面前,沒有一人毫無猶豫地站出來反對,虹貓便知大家此時的心境與藍兔是一樣的。其實她早就在心里替自己選好了,只是她要顧慮的東西太多,虹貓這時候站出來說的那句話,是不想她因自己的身份和使命而瞻前顧后,最后落下遺憾。

“小虎哥哥,你老這么看著我干嘛”如心都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回房后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在路上的時候還能抱怨幾句虹貓哥哥實在是太過分了,黑小虎也不答話,只是看著她氣呼呼的樣子覺得可愛,等到抱怨的話都說完了,如心才發覺兩人一時之間似乎再沒有別的話可說,而黑小虎就這么一直看著自己,看得自己的臉都要燒起來了。以前在家的時候,她多希望黑小虎能夠好好看看自己,可他從來都只是淡淡地掃一眼,現在這般情形她可是從來沒遇到過的。而那番草草收場的告白,也在自己當時心念著他那流血的傷口的焦急之下未來得及完全消化,她如心活了近十九年,從沒談過戀愛,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迎接那熱烈的目光。只得想著,若是現在的自己能像小時候那樣勇敢地望向他的眼睛就好了。

“我在等你的回應啊。”黑小虎找了個似乎比較合理的理由。

一邊盼著七劍快點滅掉蠱毒王,一邊把和她在一起的每一秒都當成最后一秒在過,黑小虎是真的害怕,怕如心看一眼少一眼,所以連眼睛都不敢眨。只是這些話,不能對她說。

“什么?”如心楞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隨后立即反應過來,好像自己到現在確實還沒有給他的告白一個回應,想到自己十八歲那天即將出口的話,她趕緊連連點頭“哦”了幾聲,然后認真地看著黑小虎:“小虎哥哥,你還記得以前我問過你,什么時候可以告訴自己的心上人,我喜歡他嗎”

黑小虎點頭道:“嗯”

“你說要等我滿了十八歲,就能對自己說的話負責任了,所以我就一直等一直等,終于等到我十八歲,終于可以對你說我喜歡你。。。”如心的話還未講完便被帶進了一個溫熱的懷抱“小虎哥哥。。。”

“對不起”黑小虎低下頭緩緩對她說道。

對不起沒能在以前好好珍惜你。

一直以來都是如心對他說對不起,現在換他來說這三個字了。

“小虎哥哥,你不要說對不起,和你在一起,是我最開心的時候,雖然有的時候確實會覺得委屈,但和你帶給我的快樂比起來,那些都不算什么”如心安靜地任他抱著,輕輕地說著這些話。

“我給過你快樂嗎?”黑小虎的聲音里滿是悲慟。

我從未感覺自己給你帶來過快樂,我給你的,恐怕全是傷害吧。

如心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垂眸一念,而后開口說道:“你知道方才我在殿上對虹貓哥哥說的那句完成了他交代給我的事是指何事嗎?”

黑小虎不知她為何突然提起這一茬,但當時也確實有些疑惑,只是與那虹貓相關的事,他也不想過問,現下聽如心提及,便順著她的話問道;“何事?”

“虹貓哥哥把我救醒來,是想讓我去幫藍兔姐姐化解那心魔。藍兔姐姐自刺了我那一劍之后,便一直活在愧疚之中,心魔發作起來之時更是心痛如絞,她總覺得自己對不起我”如心說到這里頓了頓,抬眼看了看黑小虎的神情后繼續說道:“所以小虎哥哥你看,你們都覺得對不起我,可是在我看來并不應該這樣啊,是對得起還是對不起,應該是要看我怎么想吧,反倒是你們若總是把自己困在無妄的執念里頭,這才會讓我覺得難過”

感受到緊貼著自己的那副胸膛中,長長舒出了一口氣,如心也終于放下心來,一個聲音從頭頂傳來:“我知道了,謝謝你,如心”

果然,平時看你就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其實你才是活得最透徹最明白的那一個。

她故作輕松地笑了出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罷,往后我們好好的便是”。

有時候,如心覺得自己真是自私。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私塾里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了,她身上背負的罪孽,多得洗不清。有時候她很想把黑小虎推得遠遠的,別讓他沾上自己身上的血腥味而引來麻煩,但現實卻是她舍不得推開他,舍不得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一遍又一遍地幻想著自己和他的未來,即使現在這樣的她根本沒資格去擁有未來。

讓她故作輕松地另一個理由,是她看到黑小虎一瞬間僵硬的神情。她提及藍兔,不光是為了開解黑小虎,同樣也有她自己的一些小心思。可能黑小虎自己都不知道,在聽到藍兔兩字之時,他自以為的波瀾不驚之下,依舊涌動著一股暗潮吧。

但我不怪你,若是要讓我將你放下,也定不是那么容易的吧。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能有多遠的未來,能不能等到你徹底將她放下的那天,但現在,我已經是很知足了。

“小虎哥哥,我有點困了”與其說是困了,倒不如說是累了。

“休息一下吧”黑小虎放她躺下,拂了拂她耳邊垂下的發絲,看她帶著滿臉的幸福閉上眼睛,不一會兒便沉沉地睡了過去。盯著她的睡顏看了好一會兒,黑小虎這才發現門外有個身影一直在站著,也不知站了多久

劍星淏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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