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是我事業上的轉折點。
當時我在躺平和前往廣深中反復橫跳。
自己思索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我去了上海。因為上海是北上廣中的上,大概能夠因此了解廣。
也因為,蕾拉小姐在上海。
蕾拉小姐來機場接我那天,穿了一件淺棕色的西裝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T恤。她儼然是職場人的風范,而我,也與畢業前的穿著打扮不大相同。
但她一眼就認出了我。
“我以為你認不出我呢!”我調侃道。
她說:“你一點沒變。”
那天,她碰巧打了一輛以我生日為尾號作車牌的車。
我很激動,以為她也知道。我以為是她含蓄沒有主動提及,所以我就說:“這輛車的車牌尾號,居然是我的生日。”
她沒有我想象中的附和,而是問我:“你生日是1121啊?”
我愣了一會兒,說:“是的。”
以前她是知道的,因為我偶然見過她給我的備注,是我的名字和生日。
但是我忘了,那已經是2018年了。
我有些低落地上了車,很快就平復了情緒。
車子一路從虹橋機場駛進了市區,一路到達閔行,也就花了20多分鐘。放完東西后,她跟我在樓下吃了頓酸菜魚。
吃飯期間,我給她偷偷拍了張照片。
飯后,我們一起去簡單買了下洗漱用品,然后就回了宿舍。
宿舍是個三室一廳,在一棟小區里,里面住著四個人。
兩個男生各住一間,蕾拉小姐和肖肖住一間。我當時還不太會寒暄,跟她舍友都只是點頭之交。
由于住在同一個房間,她跟我隆重地介紹了肖肖。她說肖肖和我跟很像,有著同樣重男輕女的原生家庭,有著同樣文藝和叛逆的靈魂。
但與我不同的是,肖肖比較小鳥依人。
見到肖肖的第一眼,我就很喜歡。她長得溫婉、乖巧,而且皮膚白皙,讓人一看就很有保護欲。
我簡單地跟她打了個招呼,然后去洗了澡。
雖然在上海,而且是小區,但蕾拉小姐她們的住宿還是挺簡陋的。房間的設備都已經很陳舊了。
她看出了我有些失落,于是安慰我說:“其實這在上海已經挺好了。”
她說:“這樣的,都要六千五一個月。”
也就是說,看起來雖然沒有我幾百塊錢租的光鮮亮麗,但也該知足了。上海到底是上海。
那天晚上,我睡在蕾拉小姐的床上。當然,她也睡在自己的床上。她給我找了床被子,說:“我剛洗干凈的”,然后我們各蓋一床睡著了。
而肖肖在隔壁床。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準備出去玩。
蕾拉小姐說:“你想去哪啊?要不你等會兒,我九點開完會就可以陪你出去了。”
我有點驚訝,說:“你不用上班嗎?要去拜訪客戶的吧?”
“我們的時間都是自由安排的,今天可以不去。”
于是,我就乖乖等她。等她忙完,我們出去隨意逛了逛。
當時我并沒有做攻略的習慣,而且去那也只是為了了解蕾拉小姐的工作環境,以小窺大。所以對什么打卡點,也不是很在意。
我記得我當時跟蕾拉小姐說:“我就是想來看看你。”
不過,我還是把自己到上海的消息,告訴了我在上海工作的表哥。他一副我知道了的樣子,也沒說來見我。
到了晚上,肖肖說:“我也想去那個云上書店,如果明天有時間,我們一起啊!”
我說:“好呀。”
與此同時,我表哥給我發消息,跟我說明天帶我逛一逛。我就詢問肖肖和蕾拉的意見,她們說沒關系,可以一起。而我表哥也同意。
第二天,我表哥坐了兩個小時的車,從松江趕來找我。肖肖和蕾拉早上有事先出去了,所以是我表哥帶我去吃的早餐。
上海的早餐很貴,我舍不得花他的錢。
到了中午,肖肖和蕾拉找我,我們一起去了云上書店。
我記得那天肖肖穿了一身漢服,騎共享的時候不是很方便,卻還是愿意跟我到處去浪。
也記得那天,是我表哥第一次在上海坐地鐵,他說他基本不出門。我不停地丟下他先走,他不停地來找我。那天我愧對于他。
更記得蕾拉小姐,從始至終都把我照顧得好好的。
我在心里很感激他們。
可能有些事件的時間線被我記串了,但不影響細節。
那天我們還去了外灘、城隍廟,哥哥還帶我上了東方明珠塔。但沒有去迪士尼。
也幸好沒去迪士尼,不然又會給以色列多提供幾枚打向巴勒斯坦的子彈。
晚上,表哥請我們吃了飯。
回到宿舍的時候,我們都很興奮。也不記得蕾拉還是肖肖提起的要打王者榮耀,我便強行加入了她們。
即便她們的是q區,而我打的是v區。
一起開黑后,我看見了她們的閨蜜標。而我和蕾拉的基友標,不知怎么消失了。
我什么都沒說,只是暗自失落。
由于我兩年沒玩q區,繼承的段位有點低,所以我們只能五排。
但尷尬的是,我和肖肖都玩法師。所以為了不太坑她們,我拿一個法師去了對抗路。
因為我在v區的段位,實際比她們高,所以第一把順利帶飛。
肖肖主動把中路讓了出來:“萌萌,你打中路吧,你中路比我厲害。”
于是,我就翻車了……
其實我也很喜歡肖肖,我看她就像在看18歲的我。
在七寶古鎮的時候,我說:“我十八歲的時候,很喜歡這樣的江南小鎮,我曾想著在這種地方過余生。”
“可是終歸要生活,所以我不能再喜歡了。”
可是肖肖說:“我也喜歡!干嘛不喜歡呢?要接著喜歡啊!”
她比我更加堅定勇敢。
我也開始明白,蕾拉和她為什么那么要好。
離開上海前蕾拉小姐問我:“要不要過完生日再走?”
我說:“不了,我得回家過。”
于是,我帶著一絲復雜的情緒,一個人離開了上海。走的時候,沒讓她送我,因為浦東太遠。
在上海那幾天,我的吃住蕾拉基本全包,我不能說我們的關系不夠好。
所以很快,也就覺得,有人陪著蕾拉真好。
就算我對蕾拉來說不再重要。
從那時起,我就放下了對朋友的占有欲。到了現在,我會跟新交的朋友說:
“有機會給你介紹別的朋友,以后你們玩得比跟我好,也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