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航回到宿舍把自己見屈槿的經過跟舍友說了,眾人都為他祝福。
郁舜浩當即把底片找出來,交給了季小航。
王煜原本是希望第二天上午課后,把照片再交給柳鶯,然后中午趁機一起吃飯。見季小航速戰速決,毫不拖泥帶水,一下子有點不淡定了。
王煜雖然早就表態要追柳鶯,但只局限于宿舍之內,而且他愛開玩笑,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認真的。就連柳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認真的。
其時已經晚上九點半,大概是受了季小航的刺激,王煜想要認真一把,于是撥通了柳鶯宿舍的電話。
“班長好!”
“軍訓照片洗出來了,你看是我給你送過去,還是你來我們宿舍取?”
“哪能勞駕班長親自送,我過來取。”
柳鶯所在6號女生樓距離郁舜浩所在2號樓只隔幾十米,五分鐘后,她便到了男生宿舍。門開著,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郁舜浩擺在床頭的虞茜琳相片。
柳鶯知道郁舜浩有女友,但是見自己喜歡的男生秀恩愛,心中多少還是有點難受。不過,柳鶯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
她走到王煜身邊,故意表現得親昵,用肩膀撞了一下他,說道:“我照片呢?”
王煜把夾著21張照片小相冊交給柳鶯,說道:“還有一張照片要交給校報編輯部。”
柳鶯:“不給,誰說要登校報了,經我同意了嗎?”這話當然是說給郁舜浩聽的。
“哪張好看,我就挑哪張。”郁舜浩為自己開脫,同時也不忘恭維柳鶯。
柳鶯:“那你為什么不征求我的同意呢?”
郁舜浩:“這不正在征求呢嗎?”
柳鶯:“要用也行,得請客吃飯。”
“王煜,聽見沒?”郁舜浩一招乾坤大挪移,順勢把皮球踢給了王煜。
王煜:“行,不如去吃夜宵吧,剛好有點餓了。”
柳鶯原本也只是鬧點小情緒,聽是王煜請吃夜宵,便作罷,說道:“算了,軍營吃胖了,要減肥,不吃了。幫忙把咱班女生照片都挑出來,我一起帶回去吧。”
照片挑好后,柳鶯向眾人告別。王煜跟在后面,要送她回女生宿舍,柳鶯沒有拒絕。
“被愛”是一個人最原始的渴望,在看到郁舜浩床頭的擺著虞茜琳照片的那一刻,柳鶯第一次感到有點孤獨,第一次希望有個男人可以愛自己。王煜或許不是最好的選擇,但他為人幽默,組織能力強,人緣也好,也是許多女生喜歡的類型。
如果是結婚,柳鶯絕對不會妥協,但是戀愛,她覺得是可以試錯的。在王煜送她回宿舍的路上,她已經決定了要做他的女朋友。
第二天的課是公開課,在階梯教室上。王煜和郁舜浩、季小航、田天四人坐在后排,柳鶯在前排多占了一個座,并以有事商量為借口叫走了王煜。
自開學以來,郁舜浩與柳鶯的交往還算愉快,他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直到看見柳鶯與王煜交頭接耳、談笑風生的樣子,開始有點心神不安。郁舜浩意識到失去的終究是失去了,柳鶯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對自己了。
他的內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獨,這種孤獨既是在學校無人陪伴的感受,也是對虞茜琳的思念。一個人本身就是孤單,想一個人更孤單。
中午的時候,柳鶯與王煜肩并肩去了西區餐廳,季小航則約了屈槿一起用餐,只剩下郁舜浩與田天,他們兩人的女友都在外地。
“全都是重色輕友的貨!”眼見舍友們“各奔東西”,田天嘆道。
“沒想到我們倆成了難兄難弟,哈哈。”郁舜浩苦笑道。
田天:“還是難兄難弟好,想喝酒就去喝酒,想打游戲就去打游戲,想打牌就去打牌。女朋友在身邊,就跟帶個拖油瓶似的,啥也干了。這也要管,那也要管,有事沒事還要鬧一鬧。”
郁舜浩哈哈笑道:“還是老兄弟閱歷豐富!”
田天:“所以我堅決不跟女朋友考一起,她考廈門大學,我就考BJ來了。”
郁舜浩:“我女朋友在上海,我已經覺得夠遠的了,沒想到你女朋友更遠。”
田天:“遠點好,距離產生美。”
郁舜浩:“那你不想她嗎?”
田天:“天天給我打電話,我都怕接她電話,一接就是半個鐘頭起步。”
郁舜浩:“也許你該珍惜擁有,哪天她不給你打電話了,你就不習慣了。”
郁舜浩的話說到了點子上,田天陷入了沉默了。
當天晚上,王煜、季小航都不在宿舍,大概約會去了。郁舜浩和田天則待在宿舍看校園閉電視。
當時,高校的閉路電視有一個點歌節目,除了生日點歌,更多的是情侶之間的點歌,有的還用點歌臺來求愛。田天讓廈門大學的同學以他的名義給他的女友點了一首歌——張鎬哲的《好男人》。
不一會兒,電話鈴響起,是田天的女友聽到點歌打過來,兩人很快煲起了電話粥。
郁舜浩識趣地離開了宿舍。
在校園漫無目的地溜達了一會,郁舜浩想起來了復旦大學的崔嵩,便給他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以自己的名義為虞茜琳點一首張學友的《一路上有你》。
大概是點歌的人較多,過了半小時,郁舜浩收到虞茜琳發來的傳呼,他回過電話去。
“喂?”
“茜琳,是我。”
“怎么想起來給我點歌啦?”
“開心嗎?”
“開心!”
“你是怎么點的歌?”
“我叫崔嵩幫忙點的。”
“原來是崔嵩啊,蘭蘭今天來復旦了,晚上我們三個一起吃的晚飯呢!”
“學校離得近就是好,想見面隨時可以見面。”
“是呀,過兩天我去同濟找蘭蘭玩。”
“你們可真好,可以互相串門。”
“咱們班在BJ不也有好多同學嘛,也可以去串門呀!”
“關系都很一般,平常也不怎么聯系,算了。”
“那就多結交結交新同學呀。”
“一個個都在談戀愛,感覺宿舍都快沒人了。”
“我們宿舍現在只有我一個人。”
“那你一個人在宿舍干嘛?”
“聽聽音樂,看看書。剛才正在看校園點歌臺,剛好看到你點的歌。”
“有什么書推薦?”
“今天老師給我們推薦了幾本經濟學的書,比如亞當·斯密、凱恩斯。”
“好吧,明天我去圖書館看看,要不然快堅持不住了。”
“再堅持堅持,還有兩個星期,我就去BJ了。”
“恩,堅持就是勝利。”
“親一下。”
“么么——”
“Bye-bye”
“Bye-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