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昊看到我來,從馬路邊站起身來。
“···老牛帕丁······什么鬼…”
我歪著頭站定細瞧,招牌前面還有一只簡筆畫的牛頭
抬頭看著店鋪的名字,再看看玻璃門內掛著用朱砂繪制的黃色經幡條幅寫著的廣結善緣四個大字
······
“看起來像是吃的名字。”
楚天闊看著招牌,手上盤珠子的動作飛快
我推開門,香火的味道撲面而來
客堂沒有人。
神龕前的香火早已燃盡,三支香,兩短一長。
楚天闊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與我對視一眼,我已了然。
人怕三長兩短,香怕兩短一長。
八仙桌上一片狼藉,茶盞打翻在地。
封疆到底遇到了什么。
“就在這里,我們開始吧。”
他們二人將手放在厲玉佩上,我口中念動咒語,幽暗紫色的光驅動著厲玉佩,屋子里瞬間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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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開眼睛,我坐在八仙桌前,手中是一杯熱氣盈盈的茶,聞起來微甜,應該是白毫銀針。
封疆輕輕吹散浮起的熱氣,輕抿了一口,我清楚的感覺到溫熱的感覺從舌尖滑過口腔,穿過食道,直達胃底。
桌子上還有另一盞蓋碗,他仿佛是在等什么人。
“丁零”
玻璃門上的銅錢與八角風鈴相碰撞,發出了古老而又清脆的聲響。
一個穿著厚重白色羽絨服的人,費力拉開了被雪掩埋的大門。進屋后在門口腳墊上用力跺了跺腳。
她摘下帽子,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
“你好”
封疆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進來坐下。
她猶豫了一下,將圍巾和起霧的眼鏡摘下疊好,放在身旁的凳子上。
她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水珠,小臉也凍得通紅。
他將茶杯遞給她,她坐下來端著茶杯聞了聞,并沒有喝。
“福生無量。是有事情找我,對嗎?慢慢說。”
女孩看了看封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叫黎麗,是縣醫院的一名護士。聽朋友介紹大師您很厲害,有些事情想向您請教一下。”
“我本來是不信這些的,可這件事實在是……實在是沒有辦法用科學去解釋了。”
“沒關系,站在人類的角度上講,畢竟我們對這個世界知之甚少。”
她點了點頭,看著手中的茶杯,呆呆的。
“是這樣的。”
“兩天前,我正在值夜班,我也記不清這是我連續值的第幾個夜班了,反正這段時間一直在加班。”
“那天已經是半夜了,我坐在走廊的值班站里寫病歷。”
“最近天氣降溫,心血管病發病幾率很高,我們科室的患者也很多,病例壘在桌子上仿佛都能把人吞沒。”
她看向封疆,神情有些緊張,用手比劃著
“突然身邊好像有風,就像有人經過帶動空氣產生的風,那種感覺特別明顯。”
“最開始我也沒想那么多,起來將所有窗戶都檢查一遍,就打算收拾一下回值班室休息了。”
“我再轉過身的時候就聽到一聲嘆氣的聲音!特別清楚!”
陳晨露出了無比驚恐的表情
“我突然想起今天白天,有個用鋼絲繩吊死在衛生間里的老太太,發現她的時候,只剩下半根脖子連著身子。”
“我害怕得不得了,趕緊打算收拾完回值班室去。”
“我站起來準備開始收拾最高的那落病歷的時候”
“就看見白天死去的那個老太太的頭顱···就在桌子上的病歷本上·······”
“我下意識將手中的東西砸了過去,打中了······可是那顆頭竟然晃了晃,然后突然睜開眼睛向我飛了過來!!”
“咣當“
她手中的茶杯打翻掉落在桌子上,她連忙扶起擺正
“啊···抱歉···”
封疆擺擺手,示意她接著往下說
“后來呢?”
她搖了搖頭
“不記得了。”
“我只記得,最后那個老太太的頭向我飛了過來··”
封疆再次為她把茶填滿。
“謝謝。”
她仍像之前那樣雙手接過,然后低頭聞著茶香。
“再次醒來,我是在電梯里。”
“我躺在我們科室用來送去世患者的那張鐵擔架床上”
“我逐漸的恢復意識后,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耳邊是隨行同事們驚恐的尖叫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