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英國執行任務。”琴酒懶懶地說出了任務。
“司陶特?亦或是阿夸維特?”齊亞
娜問。
“司陶特。”琴酒說。
“好吧。”齊娜聳了聳肩,對她來說,和誰執行任務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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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
齊亞娜的計劃是坐飛機去英國后,和司陶特匯合,然后就去殺人放火。
很簡單的計劃,但齊亞娜喜歡。
她身邊坐著的是琴酒和一個陌生的外國男子,他有看一頭金發與一對藍眼。
我叫湯姆.維特喬德。”
男子看到齊亞娜時笑了笑,用英語問,“你叫什么名字?”
“瑪麗亞。”齊亞娜用英語回道,“瑪麗亞.琴。”
“看得出你的父親很愛你。維特喬德看了看琴酒,又看了看齊亞娜精致的外貌與衣著,笑著說。
“嗯。”齊亞娜點點頭,心中卻冷笑
不,世界上根本不會有人愛一個惡魔,不是嗎。
啊……也許還是有的,雖然那份愛僅持續了三天,就被她親手抹殺了。
那是一個冬季,年僅五歲的齊亞娜被派去一個破舊的社區做任務。
她第一次刺殺失敗了,身上沾滿了血跡——盡管那血并不是她的——正坐在樓梯上哭泣之時,她看到了一個少女從樓上下來。
烏黑的長發與雙眸,皮膚白皙,穿著一條漂亮的裙子,眼睛明亮如明,笑聲清脆如銀鈴,步伐輕挑如仙女,重要的是…她也是五歲,整個人精致得像個
洋娃娃。
當時,她下了一跳,轉身就想逃跑,卻被一只雪白的小手拉住了手腕。
“你…你知道這是什么嗎?!”齊亞娜憤怒地指著身上的紅色血花,“這可是血跡!血跡!你懂嗎?!我剛才殺了個人!”
那個女孩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搖了搖頭說:“不,你沒有成功對不對,你剛剛在哭誒。”
“好吧。”齊亞娜泄了氣似地說,“我是失敗了。”
少女笑了笑,眼神中看不到一絲恐懼,“走吧,我帶你去洗一洗!”
一個破舊的洗手池臨流出了清水,齊亞娜把水辦在臉上,把血跡洗掉,少女把她的風衣放在水池中沖洗。
“你不害怕我?“齊亞娜驚訝地看著少女,第一次見到同齡人的她心中的恐懼緩緩褪去,轉變成了一種驚喜。
當時的她,并沒有那么恐怖,也沒有沾上殺人的喜好,只是偶爾做幾次殺人任務罷了。
“不害怕。”少女搖了搖頭,“我覺得你僅僅是受到了逼迫才這么干的。”
“你知道這個詞?逼迫?”
“嗯!我讀的一本書里經常出現這個詞,不過最后,受到逼迫的人都能戰勝恐懼!”
“是嗎?”齊亞娜問。
“沒錯!“少女十分肯定。
“好吧。“齊亞娜笑了笑,“那本書叫什么?”
“他們都叫它《圣經》。“少女認真地說,“日本可沒有多少人讀過他這本書!”
“基督教徒?”齊亞娜略顯驚訝,這種宗教信仰她一直視為愚蠢。
“嗯嗯。”少女高興地說,“媽媽告訴我,這是因為天父揀選了我!”
“看來我并沒有被揀選。“齊亞娜苦笑了一下。
“那可不一定。”少女說,“說不定,你也是被揀選的孩子,只是等著我把這件事告訴你!”
“原來是這樣。”齊亞娜說。
少女問:“你是被誰逼迫殺人的?”
齊亞娜知道這是不能說的,但看著那個女孩,她還是說出了口。
“是一個組織。”
“這樣嗎?”少女陷入了沉思,“那你是不是從來沒有被愛過?”
“我并不渴望這種感情。“齊亞娜面無表情地回道。
“不。”少女堅定地說,“愛這種感情只要體驗過一次,就會想要第二次了。”
“我媽媽告訴我,不管是戀愛,親愛、還是友愛,只要是發自內心,純潔無私的愛,就會讓人渴望有第二次!”
齊亞娜陷入的沉默,如果她每天都能和眼前這個少女玩的話……
不行!絕對不行!她可是個殺手!
“不過,不論怎樣。”少女嚴肅地說,“殺人是不對的,是不好的!”
“為什么?”
“因為大家都是神的孩子,殺了人不就等于殺自己的兄弟姐妹嗎?”
“誒?是這樣嗎?”齊亞娜一直認為殺人是件好事,要不然琴酒怎么會搶著殺人呢?
“嗯...…我來給你講個故事吧。”少女笑著對她說。
“好。“齊亞娜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點了點頭。
齊亞娜靜靜地聽少女用清脆的聲音講述教會中的一個個神跡奇事,內心中第一次對光明如此渴望。
第二天,少女教齊亞娜怎么用葉子吹小曲。
“這片最好看!”少女把一片綠葉放在齊亞娜手心中,雖然現在是冬天,可這片葉子依舊頑強地的保持著綠色。
“這是柏樹的樹葉!”少女笑著說,“你看,希望這種東西,可是生生不息的,”
少女把葉子卷起來,吹了一道童謠,齊亞娜盡可能記住曲調,跟著吹了一次。
“真厲害!”少女笑著,“我可是學了很久呢!”
“是嗎?”齊亞娜忍不住跟著笑起來,“也許只是我運氣比較好。”
“才不是呢!你明明就很厲害!”
第三天,齊亞娜準備離開了。
少女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問:“你不是一直沒有得到愛嗎?”
“是啊,但我現在得到了。”
“嗯……”一陣風吹過,把少女黑的長發吹起。
我說過愛這種東西,只要得到了一次,就會想要第二次,對吧。”
“對。”齊亞娜說,“我現在也這么想。”
“那就好。”少女說,“你不是想要愛嗎?我告訴你,我們在天上的父,神,萬軍之耶和華,可是平等地愛著世界上的每個人噢。”
就算是殺手,也愛嗎?“齊亞娜問。
“對。”少女堅定地說,“就算她是個殺手,也愛。”
“這樣啊……”
……
琴酒的保時捷356A。
“那個女孩是誰?”琴酒冷冷地問。
“一個普通人。”
“去殺了她。”
“……”
“怎么了?”
“對不起,我……做不到。”
那天晚上,熊熊烈火吞噬了居民樓,齊亞娜站在少女床頭,琴酒在她身后,用槍指著她。
忽然,少女睜開眼,看見齊亞娜,嘆了口氣,指了指自己心臟的位置。
“刺吧,往這里刺。”
“你……這樣值得嗎?”
“嗯…用我的性命在你心中理下光明的種子,這不就等于救了無數人嗎?”少女露出一個笑容,“這很值得呀!”
齊亞娜深吸了一口氣,刺了下去。
血花在少女的睡衣上曼延開。
這種場景齊亞娜見了無數次卻比任何一次都要痛苦。
是她,害死了她。
一種鉆心的痛從心口處散開,齊亞娜咬著唇,顫抖著,盡量讓自己不落下一滴眼淚。
一分鐘,兩分鐘。
齊亞娜眼的痛苦突然褪去,一種瘋狂與偏執緩緩爬上她灰藍色的眼睛。
光明的種子?真是可笑。
你只是死了,卻什么也沒有辦到!你只是死了!你只是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齊亞娜狂妄的笑聲傳偏了整個居民樓。
飛機上,齊亞娜回過神來。
那是她第一次擁有了葡萄酒這個人格。
但……那個少女并沒有錯,她確實在齊亞娜心中,埋下了跨越時間的光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