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沈行安所料,陳昭又來了。
這次的陳昭顯然沒有了前一次的戾氣,看起來整個人疲軟了很多,衣服還是那一套沒換過。
“呦,陳律師大駕光臨。”
“沈行安,你為什么這樣。”
沈行安抬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陳昭,不自覺笑出來,
“陳律師,不要問為什么,問為什么是最沒有力氣的質問,有些事,就是沒有為什么可言。”
“我沒工夫和你磨洋工了,把我妹妹放了。”
“啊?你妹妹怎么了?被綁架了嗎,那你應該找綁匪啊,找我干嘛啊。”
“你不就是綁匪嗎?”
他的口中滿是戲虐,看笑話一樣看著陳昭,可下一秒就面色陰沉,他沒有對上陳昭說的話,
“我說的事情,考慮的怎么樣。”他慢慢走近陳昭,用手勾起一縷散落在胸前的卷卷曲曲的頭發,一圈一圈圈繞在骨節分明的食指上,另一只手插著兜,居高臨下地看著陳昭。
兩人的距離不超過半米,陳昭慢慢抬頭,一雙杏眼對上沈行安玩味的眼神:
“沈總,你母親的事情和我沒關系。”
話剛說完,沈行安的食指突然用了力氣,狠狠往自己這邊拽了一下,陳昭吃痛,下一秒沈行安就附在她的耳邊,
“你沒資格提起我媽。”
沈行安松開他,轉身面朝著窗子,從衣兜里拿出一張紙巾,狠狠的擦了擦手:“小虎進來,把視頻給陳小姐看看。”
話說完,小虎拿著手機,放在陳昭眼前,
視頻里,陳荷已經被砍掉了一個小拇指,虛弱地坐在椅子上。
陳昭瞳孔猛的收縮,將手機奪在手里,大聲朝沈行安叫嚷:
“你他媽到底干嘛!沈行安!”
“很簡單啊,給我做事,我說過的。”
“為什…..”
“哎,我說過的陳昭,不要問為什么,你這個人怎么是十萬個為什么呢。”
“你不是恨我嗎,又找我給你做事。”陳昭眼里攢著淚。
“對啊,我恨你,所以越臟手的事情我越不能自己做,我要給你做。”
陳昭看著眼前的人,沈行安早就不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高中生,也可以說他一直不是,能在幾年內,把他父親逼下位,自己站在這個位置一手遮天,在整個行業里一手遮天,他從來就不單純。
半晌,屋子里傳來陳昭認命的聲音:
“我答應你。”
沈行安在高中畢業后去了國外,三年學成歸來,就拿著自己得到的榮譽把自己的父親位置從集團中取代了。
三年來,他不停搜羅著有關母親的事情,在某一天突然發現,母親除了自己,還有另外一個兒子。
是的,他意識到母親不像自己所理解的那樣了,但他沒有把這一切都歸咎于母親,而是把矛頭轉向了那個同母異父的弟弟。他發現從4歲的時候,那個弟弟就出生了,認識到這些的沈行安突然對沈叢沒了那么大怨氣,可還是恨不起母親,那些母愛是他實打實感受到的。
所以他把矛頭指向了那個小他5歲的弟弟:
宋越
而陳昭,他當然知道她是無辜的。
但是陳昭的律師能力能助他一臂之力,也能讓同樣學習法律的宋越感到親近。最重要的是陳昭夠漂亮。
“你妹妹我已經讓人送回家了,你的手機交給小虎,安裝一個定位芯片。”
“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很簡單,勾引他。”沈行安抬抬下巴,示意她看電腦屏幕中的人。
“?”陳昭疑惑地看著沈行安,他要她勾引一個大一學生?
“你要做的,就是讓他愛上你,然后,你給他沉重一擊,也就是拋棄他,在他愛你最深的時候,傷害他。
“沈行安你有病嗎?幼不幼稚。”
沈行安看著陳昭這樣突然笑出聲來,
“幼稚,但是我就是要讓他感受一下,失去愛的滋味。”
陳昭想了想,也是,他才23,能不幼稚嗎。
“你妹妹的手指,我已經找醫生醫治了,這只是開胃菜,如果以后做的不好,我不確定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情來,這是合同,自己簽了吧,陳大律師,自己想好。”說完沈行安就離開了。
“等下!”陳昭叫住了要走的沈行安,
“多久結束。”
沈行安的腳步沒有停下,“事成之后。”聲音隨著他消失在拐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