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鏡子嘚瑟了好一會,李子山可算是想了起來,他還有個回籠覺沒去睡。
收回了剛才放飛的心神。
他拿起搭在毛巾架上白色毛巾,把它洇濕,從臉擦到腳。
正所謂,男人一條帕,從頭擦到胯,李子山因為這個不良習(xí)慣,沒少被他老媽王玉蘭教育。
可每次被罵,小李同學(xué)嘴里還振振有詞,總說什么“大丈夫,不拘小節(jié)。”“真男人,誰在乎這個?”這類話反嗆他老媽。
雖然小李的媽媽,王女士,平日里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個溫婉賢良的好母親,但逼急了,也是個牙尖嘴利,得理不饒人的主。
她也經(jīng)常拿什么“大丈夫,是不拘小節(jié),但不是不講衛(wèi)生。”
亦或是什么
“真男人,可以不愛紅妝,但不能不愛干凈。”
再或是
“男人味,可以不是香味,但絕對不是臭味。”這類話反懟李子山
那陰陽怪氣的本事就算讓李子山再修煉十年都沒這水平,每次都是他先被懟到偃旗息鼓,諂媚求饒,但過后,卻仍舊是我行我素。
王玉蘭對李子山某些錯誤的衛(wèi)生觀念也沒什么好辦法,打,舍不得,罵,沒球用。
面對這孩子吃也不記,打也不記的傻狍子性格,王女士也只能無奈的聽之任之了,只盼著將來能找個知根知底,再稍微厲害點(diǎn)又不能太厲害的兒媳婦,好好管管李子山。
畢竟,新娘也是娘嘛。
“啊~”
擦掉身上的有些黏膩的汗,涼水帶來清涼舒爽感覺,讓李子山不由得發(fā)出滿足的哼哼聲。
將毛巾用水濾一下,擰干,隨手扔在架子上。
李子山準(zhǔn)備回臥室,接著去夢中完成他的大事業(yè),與周公下五子棋。
可剛經(jīng)過客廳,他卻愣了一下。
或許是窗外吹進(jìn)來的風(fēng)特別涼快吧!
李子山?jīng)]有回臥室,反而轉(zhuǎn)向客廳。
客廳內(nèi)的布置很簡單,一個三人座的長條布沙發(fā),一個木茶幾,兩個墩子。沙發(fā)墻上掛著大大小小的照片相框,沙發(fā)對面的的另一堵墻上,靠著一個柜子,柜子上有一臺彩色電視機(jī)。
而沙發(fā)的邊上,靠著窗臺的一側(cè)供著一座一人高的神龕。
此時,天剛蒙蒙亮,太陽還沒有升起來,從窗外灑進(jìn)來的湛藍(lán)的微光讓整個客廳顯得有些靜謐,幽暗,冷。
而神龕上微微亮起的兩個紅色燈泡,光芒雖然暗淡,卻也讓李子山感到一絲絲的溫暖。
他緩緩走了過去。
神龕上供的不是觀音菩薩也不是財神爺趙公明。
只有一張照片。
一個穿著八三式警服的男人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很帥。
如果只看臉的話,李子山與男人的模樣有七分相似。
只不過
一個是比較標(biāo)準(zhǔn)的鵝蛋臉,一個鵝蛋臉偏方臉。
一個眉眼是溫柔中帶了些許英氣,一個是陽剛中充滿了凌厲。
一個略顯人畜無害,一個攻擊性十足。
李子山雙手合十拜了一下,隨后從香盒中抽出兩根香點(diǎn)燃,插在香爐上。
看著照片上男人的粗壯犀利的劍眉,他心里掀起一陣陣的羨慕,嘴里也不由的嘟囔著:“老爸誒,你說你這么帥的眉毛咋就沒遺傳給我呢?”
說出的話雖然略顯輕佻,但他的表情卻有些哀傷。
在他父親殉職后,李子山很少在別人面前露出這種顯得軟弱的表情。
或許從他父親葬禮時的崩潰大哭之后,李子山就不再認(rèn)為自己還是個孩子了。
抽一下鼻子,李子山望向照片中的人,輕聲呢喃。
“你要是在天上有靈有應(yīng)的話,就保佑我能考上警校吧,也算是子承父業(yè)了。”
“如果不太方便的話,呃......那就算了。”
“走了老爸,我接著睡覺去了,有事你托夢吧。”
李子山嘟囔完,也不敢等他老爸回復(fù),朝著神龕上的照片隨意的擺了擺手,便回了臥室,與那周公再續(xù)前緣去了。
-------嗖嗖嗖嗖---------
早晨
太陽升起,是個晴天。
咚、咚、咚
“懶鬼,起床了,都快七點(diǎn)了,小峰來找你了。”
“嗯,馬上。”
李子山嘴上說著馬上,但剛從回籠覺轉(zhuǎn)醒的他,雙眼呆呆的望著天花板,嘴上答應(yīng)的挺快,可身體卻很誠實(shí)的沒有任何動作。
過了兩分鐘
臥室門外又傳來王玉蘭女士的呼喊,只不過,語氣已經(jīng)沒了剛才的溫柔耐心。
“趕緊的,小峰都在這里等你很久了。”
“嗯,馬上,穿衣服哩。”
又過了兩分鐘。
仍舊望著天花板發(fā)呆的李子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嗖嗖嗖嗖---------
林峰看著已經(jīng)把被子踢到一邊,只穿著內(nèi)褲大字型賴床的李子山,深吸了一口氣。
雖然這個場景已經(jīng)見過了很多次,但每次他都不得不感嘆,自己的干哥哥......真他媽白啊。
“諸葛先生,咱們是不是該出山了?”他看著嘴上說著穿衣服,卻還像條咸魚一樣躺著的李子山,隨口逗弄了一句。
李子山嘴里喃喃:“我再躺兩分鐘,就兩分鐘。”
“大哥,今天老王要講填報志愿的注意事項,去晚了要挨罵的。”林峰嘴上說的急,但眼神卻瞟向了李子山那有些圓潤的胸大肌上。
現(xiàn)在的他還想不明白,這個身材像只小瘦猴子的干哥哥,胸肌,咋這么好看呢?
“呸,你一個一米七八的漢子,還怕老師?白瞎了你這么高的大個子。”身高,是一米六八的李子山心中永遠(yuǎn)的痛。(還有個不可言明的痛,別問,問就是不可言明。)
林峰聞言翻了個白眼。
“呵,也不知道是誰,抽煙被老師抓包,差點(diǎn)給罵哭了,還有臉來說我?”
他有時候特別喜歡拿這些糗事挖苦李子山,或許是對他爹林國強(qiáng)非要他叫李子山哥哥有些不滿,亦或是其他原因。
反正他就是喜歡看李子山抓狂的樣子。
“呵呵,干哥哥?應(yīng)該是我當(dāng)哥哥才對。”林峰心里暗自想著。
而他的目光,又轉(zhuǎn)回了李子山的胸肌上,還是在思考那個想了很多遍,也沒有想明白的問題。
這胸肌,咋就這么好看呢?
面對嘲諷,早就習(xí)慣了的李子山撇了撇嘴,裝作沒聽到,反正就兩分鐘,忍忍就過去了。
見李子山裝聾作啞,林峰也懶得再跟他廢話。
他走到床邊,扯著李子山的手臂,硬生生的把他拽了起來。
李某人大驚,高呼:“誒,誒,誒,我自己來。”
“你再不起來,我就把你光著抱到學(xué)校去。”
李某人有些害怕。
這孽障倒還不至于真敢把他光著抱到學(xué)校去。
但有一次,或是把他逼急了,自己穿著小褲衩被他抱出了臥室,這讓在一旁看熱鬧的王女士笑話了半年。
吃過一次大虧的李某人可是知道啥叫“識時務(wù)者為俊杰”趕忙應(yīng)聲道:“好好好,我穿,我穿,你先出去。”
看他慫的這么快,林峰嘖了一聲,表情有些失望,轉(zhuǎn)身出了臥室。
站在門口,回想起剛才李某人那狗腿臉色和身上的淡淡肥皂香味,還有...他手臂滑嫩細(xì)膩的觸感.....。
這讓林峰不自覺的搓了搓手指。
“你咋就不敢再撐一會呢?”
心中嘆氣。
他想起上次抱李子山出臥室的那個場景。
猶在眼前。
隨后,他又砸了咂嘴。
似在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