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蘇夢白無語,系統真的是什么都不和她說,以前的記憶純靠自己摸索。
“小的時候,你救過我,很多次……“沈凝脂別過臉,哽咽道。
倆人從小就是鄰居。從小學開始,雖說兩人互不相識,但總會碰幾次面。
沈凝脂上小學四年級時,蘇夢白才上二年級。沈凝脂小時候不愛說話,很文靜,與蘇夢白相比,蘇夢白更討人喜歡,平易近人。
倆人什么時候認識的呢?具沈凝脂說,當時的她不愛講話,也沒有朋友,雖說倆人挨著很近,但也沒說過話。
在學校,兩個人年級也不同,不經常見,導致蘇夢白和她不熟。
上下學,沈凝脂也沒有家長接送。
當時壞人就盯上她這一點。
這天下課比較早,沈凝脂照常走在小路上,一輛面包車向她駛來,在沒人的小石子路拐走了沈凝脂。
湊巧,那天蘇父接蘇夢白,她吵著要去小石子路,因為旁邊有一家甜品店。
蘇夢白一路訴說今天上課很累,體育課跑了步,中午吃了什么。
碰到了這一幕。
平常沈凝脂就不愛說話,現在被綁架,求助也不吭聲。
“這不是咱家對面的小沈嗎?這是怎么回事兒?“
”爸爸?我覺得不太對,那些不是她的爸爸媽媽。”
“報警!現在人販子太多了,是不是遇見人販子了?”
倆人報了警,火速去追面包車。
面包車進了一棟小巷。
“爸爸他們在上面!”蘇夢白大眼一轉,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警察馬上到。那個年代沒有人報警,出警速度也很快。
“叔叔他們在上面。”蘇夢白小手指向樓上。
壞人被抓到了,沈凝脂也被救下,好在她并無大礙。兩個人把沈凝脂送回家里。
蘇母做了一桌子菜招待沈凝脂。
吃完飯,蘇父收拾桌子,蘇母打開電視看天氣預報。三人擠在兩室一廳的小房子里,其樂融融。
小時候沈凝脂家就住在價格不菲的別墅里,有一個小花園。
雖然有錢,但父母常年不在家,起居都是保姆管,生活很枯燥。
后來,為了上小學買了這里的學區房。
沈凝脂的童年沒有父母陪伴,上下學也只能自己。
蘇夢白帶著沈凝脂參觀自己的小家,小家雖小,但充滿了生活氣息,很溫馨。
客廳電視機旁有一個身高尺,記錄蘇夢白從小到現在的身高。
小孩的快樂僅僅如此。相比早早不玩玩具,開始玩電子產品的沈凝脂無法共情。
“這些都是我的伙伴們。”蘇夢白開心地介紹自己的玩具。
“我都不玩兒了。”沈凝脂只回答了一句,怕她傷心,又補充道:“我會玩游戲,比如消消樂、貪吃蛇……。”
“什么是消消樂?我沒有聽過。這是玩具嗎?”
“才不是!”沈凝脂無語。
“睡覺嘍。”晚上蘇母讓蘇夢白和沈凝脂一起睡。
“我叫蘇夢白,夢是做夢的夢,白是白色的白。”
“沈凝脂,凝固的凝,胭脂的脂。”
“那我叫你小胭姐姐吧。”
“嗯。”
兩個人暢談很晚。成了好朋友。
沈凝脂的性格讓她吃了啞巴虧,她的一生都是灰色的。蘇夢白是一抹獨特的顏色,畫在了她的人生本上。
初中那年,沈凝脂生得好看,皮膚白,獲得一眾男生的“好評”,也取得了眾多女生的嫉妒。
她還是和往常一樣不愛說話,這一點一些女生發現,她們利用這一點開始欺負她。
那個夜晚,照常下學,班里的幾個女生堵在女孩兒放學的路上,
“今天該交錢了。”
“我交過了!”
“不夠!以后每天交500塊。你不是有錢嗎?”
“500?我的生活費只有10塊,都給你了。”
“住手!”
蘇夢白還穿著校服,站在黑漆漆的石子路上,月光灑在她身上。
“哪來的小屁孩,滾!一邊玩去。”
幾個女生沒當回事。
“我報警了!”女孩亮出電話。“有視頻證據,你們跑不掉的!”
“他媽的,算你狠!”
那個穿緊身衣的女生打了手勢,幾個人跑走。
“小胭姐姐。”
女孩跑過去檢查沈凝脂。
“我沒事。”
沈凝脂抹了把臉:“謝謝你。”
小女孩感到驚訝,眉眼展開,笑道:“沒事呀,我恰好趕到。你也不知道求助一下!”女孩裝作生氣的樣子鼓起嘴。
沈凝脂覺得好笑,嘴角彎彎。
蘇夢白沒有看到,還在生氣。
“那我可以找你求助嗎?”蘇夢白回頭看她,“好……”
兩人之后關系越來越好,雖然沈凝脂上了高中,因此也沒有打擾兩個人的友誼。
“你什么時候來找我玩兒?”
倆人又在煲電話粥。蘇夢白想和沈凝脂一起玩兒。
“周六日,我坐地鐵找你。“沈凝脂考上了市中心的重點高中,但離郊區的不遠,一個小時差不多就能到。
起初,高一的學業并不繁忙,每周都可以出去。后來高二,學習壓力緊張,進度快,有時可能一個月才能見兩次左右。
剛開始還好,但蘇夢白發現沈凝脂越來越和自己疏遠,出乎意料,她居然把蘇夢白刪了。
蘇夢白怎么聯系都聯系不上。
暑假來襲,蘇夢白該上高一了,她報了與沈凝脂最近的普高,第一時間就去尋找沈凝脂,問她為什么把自己刪了。
她問了許多與沈凝脂同校的學生,他們有的說去培訓了,也有的說好久沒有來了,生病了。
蘇夢白等啊等,一年過去了,一點信息都沒有。
后來才得知她早就搬走了,不知搬去了何處。
蘇夢白18歲那年,考上了大學。
老師要求做小組作業,從實際出發。
蘇夢白走在大街上,看著小縣城的車人來往。
“抱歉。”蘇夢白撞到了人。
一陣烏木沉香飄來。
“小白?”
沈凝脂不知何時起的?只覺得蘇夢白像只小白兔,因此蘇夢白還死不承認,不喜歡這個昵稱。奈何叫多了,習慣了,脫口而出。
當年一個女孩蛻變了一個女人,穿搭成熟了。
沈凝脂穿了一個長款短袖和一個超短熱褲,戴了一個鯊魚夾和兩個耳環。
“胭脂?”
“怎么不叫姐姐了?沒大沒小。”
沈凝脂抹了下蘇夢白的鼻尖,蘇夢白愣了神。好久沒有看到她這么活躍了。
兩人舊情復燃,蘇夢白滿心歡喜,請沈凝脂去吃燒烤。
“好久不見,我都認不出來你了。”蘇夢白咬了一口香菇,繼續說道:“你什么時候離開的?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走也不吭一聲?”蘇夢白嘟起嘴,像原來一樣裝模作樣的生氣,但這一次只是默不作聲,沒有像以前一樣安慰她。
“爸媽離婚,我和我爸住一起了,他找了一個外地老婆,我就跟著他也轉學了。”
蘇夢白察覺到對方有隱瞞,走了……為什么不理她?為什么要拉黑對方?蘇夢白也沒有多問。
過后的幾年,倆人也常聯系。
有一次,沈凝脂喝多了,才讓當年的誤會解開。
據沈凝脂說,當年后母還帶了個哥哥,男人游手好閑,成天不做正事兒。
那天記得是正月十幾號,日子記不清了,也不想記住。
父母出遠門,倆人留在家,那天也是女孩一生的恐懼。
男人很晚才回家,看到了熟睡的沈凝脂。
女孩皮膚雪白,惹人憐愛。
醒來后,沈凝脂弱小的身軀虛弱無比,躺在床上回蕩著晚上怪物出現的場景。
“真是晦氣,令人惡心!”沈父摘下眼鏡,沈凝脂與父親述說,嘗試得到安慰。沒想到父親卻不向著自己,還要唾棄自己。
沈凝脂越說越激動,淚流滿面,仿佛看到曾經的沈凝脂那會兒最無助的樣子,此刻伴隨一生。
蘇夢白被帶動,沒看到沈凝脂已經睡著了。
望向月亮,此刻她的內心是什么樣的呢?生活充滿幸福的女孩與生活存在灰暗、崩潰、窒息的女孩交織,暢談夜晚。
蘇夢白還在感嘆沈凝脂那段過往,忽旁傳來一個聲音。
“您好,我是許明康,沈凝脂的男朋友。”蘇夢白疑惑,她從來沒說過自己有對象了。
“我就知道你會懷疑……”他亮出屏保,是倆人的合照。
“那你接她走吧……”蘇夢白的發絲劃過臉頰,與酒醉的沈凝脂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