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陽還沒加上穆寒星的微信卻先加上了蘇意然的微信,而且她還了解到蘇意然竟然跟她是一個省的,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就在宋青陽跟蘇意然說話的時候兆廣追著穆寒星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在離他們七八米開外的地方,兆廣驚訝地指著宋青陽這邊,“欸,那不是那個叫宋青陽的女生嗎?她這么快就談戀愛了?看那個男生還蠻帥的,”他看了眼身邊的穆寒星,“我還以為她喜歡你呢,看來是我誤會了?!?/p>
穆寒星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抬腿往臺階上走去,卻好像要躲開宋青陽似的,往她不在的另一邊偏去,兆廣跟了上去,忍不住吐槽,“怪事,不走中間走旁邊,跟做賊一樣,這個穆寒星到底在想什么?”
宋青陽聽著蘇意然嘰嘰喳喳說話頭都要大了,她第一次見到這么啰嗦的男生,真是好吵。
于是她趕緊找了個借口:“我要去食堂吃飯了,再見?!?/p>
“真巧!我也要去食堂吃飯,一起吧!”
宋青陽:“……”
早知道就說她要回宿舍了。
蘇意然這個人話真的很多,吃飯還在說話,看著他吧啦吧啦不停歇的嘴,宋青陽只好用一句“食不言寢不語”堵上他的嘴。
“宋青陽,你怎么這么沉默???你好像很不喜歡說話?”
“嗯,不喜歡。”宋青陽唆了一口漁粉,頭也未抬。
“為什么?”
宋青陽抬眼看著他:“因?yàn)闆]話說,你也別再說了,吃個飯?jiān)掃€那么多?!?/p>
蘇意然撇了撇嘴,這個宋青陽還真兇啊,真的像個巫婆!他不再說話了,只是低頭安靜地吃著飯,宋青陽的耳朵總算清凈了。
自從宋青陽跟蘇意然吃了一頓飯之后,他們好像就成了什么朋友一樣,蘇意然單方面是這么認(rèn)為的,他們班男生女生基本上對半劈,于是蘇意然就成了唯一一個跟宋青陽還能說幾句話的男生,但是由于蘇意然在三班長得最好看,最出挑,宋青陽也長得好看,于是他們理所當(dāng)然就被別人傳為了有曖昧關(guān)系即將發(fā)展成一對的兩個人。
不過兩個當(dāng)事者還不知道這件事。
按照蘇意然的性格如果有人當(dāng)面對他說他就會自然地澄清他們只是朋友,而宋青陽,她會很無語,也很無奈,只要不當(dāng)她面亂說她都一概不予理睬。
這天下午穆寒星頂著亂蓬蓬的一個雞窩腦袋,睡眼惺忪,手上拿著一杯冰咖啡,跟兆廣兩個人騎著自行車快速去趕課,簡直就像大逃亡。
兆廣抱怨道:“煩死了!下午又是催眠的文概課,我最討厭上這課了,那個老師根本就是照著PPT念經(jīng),還不如我自學(xué)呢!要不是要簽到我才不來!哈啊~困死了!”
穆寒星也打了個哈欠,懶懶道“雖然是一節(jié)大課,但是那老師可是記住咱倆了,你敢不去?”
“你還好意思說!還不都怪你!”
大一下學(xué)期的時候穆寒星染了個綠頭發(fā),兆廣一看還挺帥,特酷,于是一時興起染了個紅頭發(fā),不染綠色是因?yàn)槟潞翘珟浟耍卤凰r托成一塊綠地皮,于是染了個紅色,本來是想染成櫻木花道的,誰知道染成了精神小伙。于是兩個人一個紅發(fā)一個綠發(fā),一個酷的像索隆,一個挫的像精神小伙。
腆著肚子的三十多歲的文概老師推了推他的眼鏡,看著已經(jīng)點(diǎn)完名才匆匆來遲的兩個人,笑道,“一個頭上頂著綠葉菜,一個頭上頂著紅辣椒,紅配綠,好一出西廂記,請問你們倆誰是張生?誰是崔鶯鶯???”
滿教室近一百號人都在笑,兆廣簡直想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不過穆寒星倒是無所謂,依舊嬉皮笑臉的,從此以后文概老師就記住了這倆臥龍鳳雛,他們是想逃課也逃不掉了。
“誰讓你要跟風(fēng)的!”穆寒星笑瞇瞇地加速,一下子就騎出去了好遠(yuǎn)。
“還怪我?等等我!”
兆廣真沒見過像穆寒星這么臉皮厚的人,跟他的長相完全不符合。
穆寒星他們到的時候教室里人已經(jīng)很多了,都沒有什么位置,除了第一二排有那么零星的幾個人,穆寒星跟兆廣對視了一眼,“走吧,只能坐前面了,”他們剛坐下,文概老師就拿著他的黑色公文包走了進(jìn)來,路過他們的時候還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這老登,笑什么?沒見過來晚了找不到座位的嗎?”兆廣小聲嘟囔。
穆寒星沒搭理他,因?yàn)樗吹搅烁谖母爬蠋熀竺孢M(jìn)來的一個短發(fā)女生,短發(fā)女生往教室里掃了一眼正好對上了他的視線,她笑著走到另一邊繞了進(jìn)來坐在了穆寒星的旁邊。
兆廣驚訝道:“欸欸,你不是那個叫宋青陽的學(xué)妹嗎?你怎么到這來上課來了?”
宋青陽笑道:“蹭課?!?/p>
穆寒星看著她猶豫了一下:“你……一定要坐這嗎?”
宋青陽笑道:“穆寒星學(xué)長,我可是只認(rèn)識你,軍訓(xùn)你都幫了我那么多,我都還沒來得及請你吃飯呢,我來多學(xué)點(diǎn)東西你還不帶帶我?”
穆寒星無奈:“你們大二也會學(xué)到的,你連大一的課程都沒上完,就來上這個,能聽懂嗎?”
“沒關(guān)系,知識都是融會貫通的,我翻了翻我們的文概書,大致也有個方向,基本上都是一些理念性的東西,能聽懂?!?/p>
兆廣聽著默默給她豎了個大拇指:“學(xué)妹,這課你絕對會昏昏欲睡的,我敢打包票?!?/p>
宋青陽只是笑笑,然后看向身旁的穆寒星,穆寒星一接觸到她的眼神之后就趕緊看向別處,好像她的眼神有毒一樣,不及時避開就會立馬中毒身亡。
“欸,那個女生是不是上次抱著穆寒星哭的那個女生?。俊庇覀?cè)中間位置一個女生戳了戳旁邊的一個女生,她倆正是上回在商業(yè)街的女同學(xué)和班長。
班長推了推鼻梁上六百多度的眼鏡看過去,正好看到宋青陽和穆寒星坐在一起的側(cè)臉,心里一沉。
“奇怪,他們怎么坐到一起去了?我記得她好像是新生吧?聽說上次穆寒星還是她的帶隊(duì)學(xué)長來著,他倆該不會真有什么吧?”女同學(xué)小聲說。
“別胡說,聽課吧,”班長翻開書看向黑板上的PPT,文概老師一如既往地用他早衰的老和尚念經(jīng)的聲音在念著PPT,班長的心思早已經(jīng)飛到了穆寒星和宋青陽那邊去了,根本沒有心思聽文概老師念經(jīng)。
穆寒星他真的會喜歡那個女生嗎?
也是,她長得那么好看,沒道理不喜歡的,不像她只知道念書,長得普普通通,也不會打扮,多年來從來如此,即使再怎么喜歡穆寒星也只敢做他的一個普通朋友,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敢說,她真是懦弱,可是不懦弱的話,一旦說出口的話,穆寒星就要離她而去了,因?yàn)樗滥潞遣⒉幌矚g她。
因?yàn)椴幌胧ニ赃x擇了沉默。
半節(jié)課上下樓穆寒星都沒有一點(diǎn)困倦的意思,要是平時他早就半瞇著眼進(jìn)入夢鄉(xiāng)了,但是宋青陽在他旁邊認(rèn)認(rèn)真真的聽課,她的眼睛在發(fā)光,閃動著雀躍,好像真的很喜歡這門課一樣,她聽的那么入神,讓他也不禁對這門念經(jīng)課重新打量起來,雖然文概老登講的依然是和尚念經(jīng)一般枯燥,但是不知道怎么他還真沉浸進(jìn)去了,聽著那些理念忽然覺得有點(diǎn)意思。
中間休息的時候大家都去上廁所,或者趴在桌上睡覺,文概老師打開他的保溫杯,吹了吹里面泡著的茶葉,喝了口水,然后看向穆寒星他們的方向,收上前去笑瞇瞇地看著穆寒星,“怎么?今天帶女朋友來了啊?”
兆廣正趴在桌上睡覺,穆寒星和宋青陽聽了都一愣,宋青陽沒否認(rèn)也沒承認(rèn),穆寒星趕緊否認(rèn),“老師,你別看熱鬧不嫌事大了,這是我們系的學(xué)妹,我只是軍訓(xùn)帶過她們隊(duì)而已,她可是聽說您的課上的好專門來聽課的?!?/p>
文概老登一下子來勁了,把八卦的心思拋開老遠(yuǎn),高興地看著宋青陽,“哦?是嗎?你能聽懂嗎?”
宋青陽笑道:“可以,老師講的很好,條理清晰。”
于是乎老登笑得眼睛瞇成了兩條縫,下半節(jié)課上的更帶勁了,那聲音叫一個洪亮,給兆廣都嚇醒了,他迷迷糊糊地問穆寒星,“這老登怎么了?”
穆寒星低頭看著課本唇角微揚(yáng):“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