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里,我的身體越來越弱,感覺我已經命不久矣,我守著盲人花店的總店,已無精力再顧及其他分店里的事宜。蕊寧和淑雅因為我沒辦法再顧及其他分店的事而必須常駐在另外兩家分店內忙著店內的事。“嘔!”我又再一次的吐了一口鮮血。“老板!”由于我的身體越來越差,我們的總店里請了一位店長來幫助我打理花店。“老板,你還好嗎?”店長關切地問著,可我卻聽不見了,因為吐了鮮血之后,我就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再醒來,我的四周都是雪白的墻,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藥水味,十分的難聞。“咳!咳!”我被空氣中的藥水味嗆得直咳嗽。“六六,你怎么樣了?”映入眼簾的是已經懷孕六個月的蕊寧,距離她宣布懷孕的消息已經過了三個月,很難想象,我竟然活過了之前所預期的一年的時間。蕊寧懷孕的期間,老K也再也沒有再出現。“醫生…說我…快死…了吧?”我虛弱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不會的,六六,你會長命百歲的。”蕊寧此時已經淚眼婆娑。“對呀!六六,你不會有事的,你不要胡思亂想!”淑雅哭著安慰。“你們…不用…再安慰…我了…我知道…我快…死了…”我很快就能見到陳文耀了,很快就能向他懺悔了。我一直都想和他道的歉,終于也能實現了,我已經想和他團聚了,或許在另一個世界里,我們能當一對人人羨慕的夫妻。
嗶~!刺耳的聲音響起,我的心跳終究歸零,伴隨著刺耳的機器聲的是淑雅和蕊寧的哭聲。“六六!嗚~!六六!”淑雅和蕊寧傷心的哭著,仿佛她們的哭聲能把我給喚回來,可我已經聽不見了。“我可憐的閨蜜…從小到大都過得那么苦,希望你在另一個世界能無憂無慮。”蕊寧哭著替我蓋上了白布。她真的十分的心疼我,我從小就多災多難,不受父母的愛護,所以她格外的照顧我,可如今,我卻年紀輕輕就去世了,這讓她更加的心疼我,所以她哭的更傷心了。“蕊蕊,別太激動,小心肚子里的孩子,我相信六六不會愿意看見你這樣的。”淑雅雖然也哭著,但她畢竟比我們年長,所以也比較理智一些。“我真的舍不得六六。”蕊寧此時十分的傷心,她真的很難想象我就這樣離開了世界。“我也舍不得,但是我們不能讓六六擔心,六六知道我們這樣的話,她會有牽掛,不能安心的離開的。”淑雅邊哭邊勸著蕊寧。“我們還有六六留下來的盲人花店要管理,如果你在此時也倒下了,花店怎么辦?那是六六的心血,你舍得讓花店倒閉嗎?”淑雅分析著問題給蕊寧聽。“不舍得…但是,我也舍不得六六啊!”蕊寧哭著,她真的好痛苦。“六六不會希望我們為了她而頹廢的,往好的方面想,她終于能和文耀團聚了,那對她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
一年后
我去世后,蕊寧將我和陳文耀葬在一起,讓我們能夠團聚。“六六,希望你和文耀能在另一個世界團聚、希望你們能幸福快樂!”蕊寧撫摸了一下我墓碑上的照片,那是我最漂亮的一張照片,照片里,我穿著婚紗,對著鏡頭笑得溫柔。這張照片是蕊寧特地為我選的,她希望我能把我最漂亮的一面留在這個世界上,這樣我才不會被遺忘。“六六,我苦命的閨蜜,希望下一世,你的人生能夠順遂。”蕊寧最后在撫摸了一下我的照片。“老婆,好了,寶寶該回家喝奶了,我們有空再來看六六好嗎?”蕊寧的老公詢問著,手里抱著他們的兒子。“六六,我們先走了,東澤需要喝奶了,你要是看見了文耀,記得替我們向他問好!”蕊寧和我道了別后,便和她的老公離開了。哪里來的陳文耀?我去世都一年了,在這里連他的影子都沒看見。或許他早就投胎了也說不定,再不然就是他不想見到我所以躲著我。我就這樣天天在我的墓地附近徘徊著,有些無聊的飄著。“為什么都沒看見你呀?”我對著陳文耀墓碑上的照片問著。“你是不是不想見到我?所以故意躲起來了?”我失落的踢著腳,畢竟我是鬼魂,踢不到石頭,石頭只會穿過我的腳。“我沒有躲著你。”突然,身后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嗓音。“文耀?”我驚喜的抬頭。“你這個小腦袋瓜又在胡思亂想什么?”陳文耀對我溫柔的笑著。
一年后
盲人花店并沒有因為我去世了而落幕,反而越開越多間分店,甚至后來,我們的另外兩位老板娘還創辦了一家公司,名為凌澄集團,沒錯,就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公司。我們的花店分布到了國外,讓許多國外的盲人協會下的盲人都有了工作的機會。上個月,淑雅和蕊寧被頒布了最佳社會貢獻獎,被要求上臺領獎時,她們兩個都致詞感思念我。“我們并不是盲人花店的發起人,真正的發起人是我們的閨蜜,杜凌澄小姐,是她發起了盲人花店這個主意和商機,目的是為了回饋社會、給予盲人一個工作機會。可惜,我們的閨蜜在兩年前因為胃癌而去世了,要不是她邀請我們入股,我們不會有今天的成就,盲人花店也不會存在至今。我們有今天的一切都應該感謝她,希望她在另一個世界能看見我們今天的成就。”說完,她們兩人都向臺下的觀眾一鞠躬,仿佛我就在臺下看著她們一樣。確實,我和陳文耀就在臺下注視著她們,雖然她們看不見我們,但我們卻還是為了她們的成就而開心,我也為她們堅持讓我的理念繼續下去的想法感到欣慰。經歷過了那么多的轉折,我很欣慰我的理念并沒有被放棄。雖然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但很開心,我沒有因為不在了而被這個世界所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