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隨后，青年晃了晃腦袋，把筆放入口袋，拉著收拾好的行李箱向外走去。

門診部，時間還早，人并不多。他走上前去，準備辦理出院手續。

“你好，有什么需要？”

青年從兜里摸出母親的身份證，從小窗口遞了過去。

“出院手續，報銷能在這里一起辦理嗎？”

“那還需要提供一下醫保卡和住院單據。”

他找了找包，將東西遞了過去。一兩分鐘后，護士說道：“這邊已經好了，后續會在手機信息上提醒你。”

“好，謝謝。”青年道了聲謝，隨后坐到了不遠處的排椅上，再次打開了錄音筆。

人就是這樣，原本擁有的時候不珍惜，到了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

他邊聽邊用手機備忘錄記錄著——第一條，補牙。第二條，胃藥。第三條……

他整理好后，將筆和手機一并放入口袋里裝好。

“你們一個個的都走了，留我一個人活著有什么意思……還不如讓我陪你們一起走。”他抬頭望了望天花板，想到。“你們活著的時候，我覺得是因為沒錢才不快樂，現在你們把錢都留給我了，好像……我也沒有多開心呢。”

接著，他走向了口腔科。

青年按照先前和母親一同來時的記憶，掛號，拍片。然后找到了先前的醫生，問道：“我之前來你這里看過，你之前說的是再觀察觀察，我想問一下，這個牙現在要怎么辦？”

醫生看了看牙的片子，說道：“不行了，你這個牙保不住了，去旁邊科室修復一下吧。”

青年又掛了一個修復科主任的號，沒過多久，就輪到他了。

“那邊說我這個牙保不住了，要來這邊。”

醫生又打開片子看了看，道：“你這個在那邊已經做過根管治療了，這邊給你戴個冠就行了。”接著，旁邊的實習醫生就完成了扣費。

主任醫師喊過來另一個年輕小姐，說道：“程寧，來，這個你來給他做。”

這位醫生轉身看著電腦上的病人信息，青年躺在后面的牙科治療床上望著她。

原來，她叫程寧啊。這是把他交給這位小姐當小白鼠練手了。

她看上去很年輕，似乎是大學來的實習生。腳上穿著一雙白色沙灘鞋，還有一雙條紋短襪。身上的白大褂不知是什么緣故，若隱若現的看到了里面的條紋針織衫。她好像很喜歡條紋的衣服。

程寧轉身坐到小圓椅上，嗖的一下就滑到了青年面前。她低頭看著他，“宋源？”

宋源嗯了一聲，表示自己是叫這個名字。

“是這樣，你這個牙需要的時間挺長的，如果弄不完的話咱們下午接著弄。”她說話很輕柔，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好，我知道了。”宋源答道。

“那我們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