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殿下,陛下…崩了,其臨言命您帶皇太女回域。”
“皇太女?那個大憐茵公主?”
“沒錯,正是此人”
“她可知自己的身份?”
“疆蠱以前往大憐,想必是為此事。”
“先皇既有臨言命,想必記憶已然恢復,是何時?可否知道…”
“殿下所想不錯,先皇在進宮半月有余便已然恢復。”見眼前男子面露苦色,又道:“殿下不必為之自責,害人的是您父妃,與你無關,惡人不已有所罰嗎。”
大殿內交談的兩人正是疆域太極荻殅冥,在其下首則是先皇郁笛秋的貼身婢女之一,巧心。
荻殅冥沉默良久,抬頭一看殿內竟只剩他一人,剛才巧心站于殿心,突然有人報信,誰料荻殅冥連那幾人報信和告退都沒聽見,巧心不好多擾,直接退下了。
他剛才想什么挺好猜的,他因何失去尋表妹去,在如何帶她回來。他腦中無續,直接出了大殿。
一出去便見一侍衛交于他一封信,不得已他又轉身回了大殿,去了殿內的書案旁。打開信,正是禾疆蠱寫的,內容大概是讓荻殅冥即日出發,盡快在皇太女及笄前幾日到達憐國,在及笄日趁機會帶皇太女回域,其余詳細事情,等他到達京城再做打算。
除了這封信還夾著一張畫像,像上女子,長相微英氣,都特顯溫柔,正是憐國公主趙芊茵,如若說真,她其實是疆域待及位的女帝——郁祎笙。
荻殅冥次日便收拾東西出發,僅僅只帶了些囗糧,銀錢和一個叫棠菁的女侍衛,棠菁本身不是疆人,而是凌國人,原是個落魄滅門的官家小姐,名蘇青棠,后知疆域招兵,竟女子也可便來了,倒也習了一身不錯的功夫。
不知行了幾日,兩人到達京城,剛入京城時,荻殅冥讓棠菁去聯系禾疆蠱,然后到離宮門最近的客棧集合。
棠菁走后,荻殅冥便去找客棧,找了個離宮門最近的一個。突然他身后出現一聲碰撞發出的響聲,他轉頭一看,圍了不少久,一細看倒也沒什么大事,只不過一輛推車滑坡,動了。叉到了兩輛馬車之間,那推車被人推出來,看見一輛馬車上下來兩個翩翩公子,一紅衣一墨衣,都是長得極好的,引得周圍人尖叫,還有人叫著:江小公子,炎二公子。
另一輛馬車上沒下來人,倒是有人掀開車簾看了前方現狀,那人荻殅冥一下就識出來了,正是大憐公主趙芊茵,竟與畫上畫得還勝幾分,都很是好認。
趙芊茵身著男裝,但只要有眼力勁的一見就能看出這是女子。趙芊茵并未見那推車,只見了對面下來的兩公子,以為是這兩車相撞,看了兩眼無人傷亡就坐回去了。幾人侍衛一頓疏通,沒一會兒路就通了,荻殅冥想到現在相認不妥,也就沒貿然跟過去。
午時,棠青回來了,不只有她,后面還跟著一人,此人便是禾疆蠱,疆域首出女使。
“參見太級殿下,您需盡力帶太女回去,今日我已同太女說過她的身份,剩下的和逃離方法等臣回去會告于太女”
“嗯,逃離方法你可有安排?”
“剩下的我會安排太極只需帶太女出宮,臣因現為女使,不可擅離,就交于你了。如何讓太女信任您,這我沒什么好辦法,就全靠您了,您可以帶著太女從側殿直接到達宮門口,宮中人數眾多,不會有人覺得異常。宮門外有馬,可快速出城,馬車目標太大,不適于此計劃,所以要勞煩殿下了。”
“那日我需你帶一些穿著疆域服飾的人,我有辦法讓表妹一眼識得我。”
“是”
“切記,不要對太女說的,不要說。”荻殅冥看向禾疆蠱,眼神全是警告。
禾疆蠱面上倒沒什么感覺,語氣卻弱了幾分,連忙應是。
直至夜深,禾疆蠱才離開,并帶了一個盒子,那是荻殅冥給她的,里面有三蠱蟲,必是要交于皇太女的。
大憐茵公主及笄日到臨,荻殅冥因時間不宜,來晚了些,然后便一直躲在那偏殿門口,正巧能看見上座的憐帝和趙芊茵,雖只是背影,但趙芊茵的身影與郁笛秋的身影是極為相似的,讓荻殅冥面露苦色。
荻殅冥比趙芊茵大七歲,從小因父妃不愿帶子,母王寵他,但也不愿,就從小被交于郁笛秋帶著。郁笛秋不愿生子,卻喜歡小孩,對荻殅冥自是喜歡的緊,全權當他是自己的親兒子來看待,可惜被人所害,還是…生下了孩子,這其中無疑是對荻殅冥打擊最大。
見趙芊茵該來偏殿換衣,荻殅冥急飛上宮墻,躲到其人該去的房院窗后。不知等了幾許,來人了,荻殅冥算準了時間,打開窗果然見室內之人已著好衣裝。
那人見荻殅冥的穿著,果真一眼認出了他的身份,翻找一通拿出他讓禾疆蠱轉交于她的蠱蟲木盒,主動走過來對他說:“表哥,你決定怎么帶我回去。”
因為荻殅冥方才偷將傀儡蠱彈向了跟著趙芊茵來的嬤嬤上,門外自然沒有人,且那么多侍衛,在這今天這日子里,也不能處于這,就算有人發現了,使個緩死蠱便好了。
“光明正大走出去。”
“光明正大?我倒要看看表哥的法子了。”
荻殅冥看著神似郁笛秋之人,轉頭時小聲說了句對不起,似是被那人聽見了
“什么?”
他也不答,拉著趙芊茵的手腕向外走,見到過兩人的人不多,也都沒什么異樣。宮中有禾疆蠱帶來的著疆服之人,荻殅冥也不會讓人生奇,而那些人的著裝與宮中宮女太監不同,應是混進來的平民百姓,自然不會生亂。
突然荻殅冥聽見身后那人說道:“表哥好計量,這宮中百余人,怎有人會注意到我呢,但是表哥,我想知道關于我母親的事。”
“回去后我會同你講。”
“表哥你覺得我會信你嗎?”
聽到這話荻殅冥皺起眉頭,沒有轉頭,也關未讓趙芊茵看見。
“你知道了?”
“不知道,但我似乎覺得與你有關。”
荻殅冥不說話了,手上卻不經意加重了力道,后方那人也沒說什么,默默承受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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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已駕馬出了京城,兩人下馬后,便聽見趙芊茵說:“表哥該告訴我想知道的了吧。”
荻殅冥知道自己應付不了,便說道:“你母后是被我父妃使了失憶蠱和云雨蠱所制,被丟到憐國軍營,恰巧被來探查的憐帝所見,貪其美貌帶回宮中。”荻殅冥剛停下來,還未說完,趙芊茵便開口說。
“然后你要說,云雨蠱起效,我父皇與母后云雨一翻,懷上了我,封了皇后?”
“應是如此。”
“可這是皇宮,父皇怎會封一個來路不明之人為皇后呢。”趙芊茵反問,可荻殅冥卻不語了。
沒一會兒又聽見趙芊茵說道:“皇上并非貪貌,可見我母后身上定有證明身份之物,而且是你父妃專門所放,并更名曲婉,是否?”
荻殅冥臉色微變,回應“是…”他聽見此話,突然又想到郁笛秋的死,苦笑道“表妹果真聰明。”
“你父妃的目的是什么?”
“幫母王爭皇。”荻殅冥知道與自己相言之人很聰明,也不再有所掩飾。
趙芊茵看了荻殅冥一眼,道“但他并未成功。”
“沒錯,他被母王斬首示眾,母王也為情自刎。”他說完,見趙芊茵不語,似是在想什么。
“走吧,前邊那輛是給你準備的馬車。”荻殅冥指著不遠處的車道,轉身又騎上剛才的馬,引著趙芊茵向那邊走。
趙芊茵走至車旁剛要上車,城門口就傳來御林衛人馬的叫聲
“小人,放下公主!”
荻殅冥并未回頭,急忙將趙芊茵抱上馬,駕馬飛奔,倒甩了軍馬一大截,這群人來的真快。
荻殅冥地形不熟,不知不覺崖邊,后方追兵也越來越近,他沿崖而行,突有不祥的預感,又想起來某事,開口對趙芊茵說。
“疆域女子及笄當日后三天未食糧,取其心頭第一滴血,可養長生蠱,注意著別人。如若期限已過則無用擔心。”剛說完便見前方已行至崖尖,剛才說話分心,并未看見一石頭,馬突然絆腳,向前一撲,正沖墜崖。
兩人一同前撲,因后方慣性大,趙芊茵只墜了半個身子,荻殅冥卻直直掉了下去。墜空時他腦中一片空白,想著,我沒救表妹回來,她知道了會不會怪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