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烏漆嘛黑,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幾個逍遙宗的弟子還在巡視。
其中一個人奇怪的問:“這兩天怎么總能聽見細細簌簌的聲音,也不知道哪來的?”
一個身帶佩劍穿著校服的劍仙,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我說你,別疑神疑鬼的了行不行,趕緊的巡完了回去睡覺了。哼,外圍弟子就是倒霉,什么臟活累活都給我們做。你看看那些內門弟子,一個個珠光寶氣耀武揚威的,他們倒是清閑!。”
前面那人也不住的點點頭回他:“可不嘛,誒你聽說了嗎?清風真人剛才回來了,還帶了個乞丐,聽說要收他做弟子呢!”
“什么?乞丐?這走的什么狗屎運,憑什么他上來就能做內門弟子!”
“哎,誰知道呢,我跟你說……”
幾個人的聲音,隨著身影的逐漸遠去漸漸消失,再說什么梁宴已經聽不大清楚了。對于那幾人方才說的他一點也不感興趣,他只是悠悠然從房頂一躍而下,向著右側的朱雀峰走去,三下五除二翻身進了一個院子。
謝玉玉此時已經困的睜不開眼了,正仰面躺在榻上閉目養神,驀的房門被吱呀一聲打開,謝玉玉不用看也知道是梁宴來了。
她實在是困的不行,黏糊的說了句:“把衣服脫了上來。“
梁宴照做,眼眸中略帶溫柔無奈的看著榻上懶洋洋的謝玉玉。
他身形修長高大,腰部看起來窄瘦而有力,這人周身氣質是成熟中還帶著不可磨滅的少年氣。他鼻尖有顆痣,那是謝玉玉最喜歡的地方,眉是濃的,眼睛唇部廓形有致,收尾漂亮,鼻子高挺,并不陰柔之美,而是那種令人不可忽視的具有沖擊力的存在,穿一身紫色校服,端的是一派貴氣之姿。
而他此時已經將外衣褪去,正緩步走向床榻。
梁宴上塌之時,謝玉玉已經把外側為他騰出了一塊地方,正側身背對著他,似乎已經睡著了。她的呼吸綿長,睡相安穩,與他們從那個世界離開的時候一樣。
梁宴側身抱住她,本以為她睡著了,卻不想她輕輕的問了一句:“怎么那么晚才來。“
梁宴失笑,順著她的發回答:“剛才在外頭聽了兩句閑話。”
“什么。”
“說是清風真人回來了,還帶了個乞丐做弟子。”
本以為謝玉玉應當不關心這些,卻不想,謝玉玉蹭的一下直接彈坐了起來:“我giao,你師尊回來了,你不趕緊回去迎接,你還敢來我這茍且偷情?”
梁宴:。。。。。。偷情?他和謝玉玉前輩子就差一本結婚證就成正式夫妻了,怎么就茍且了?再說了不是夫妻那也是合法合規的男女朋友,偷情一說更是沒有。怎么著合著死一次,他從正宮變成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了?
但是,你別說梁宴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回事,現在的狀況和地下情人差不了多少。
逍遙宗倒是沒什么特別的規矩,除了尊師敬張,勤苦修煉,還有不得將宗內秘訣私自傳授他人外,也沒什么可說的了。
但是,有那么一條不成文的規定:
那就是玉真道長座下弟子,不得與清風真人座下弟子結為道侶。
要問為什么?
據說是因為玉真道長與清風真人在多多多多年前曾經差點成婚,后來又不知是什么原因分手了,鬧的很不愉快,相看兩厭惡,于是霸道的規定弟子都不許與之往來,于是就有了這個不成文的規矩。
宗門內的其他弟子都并沒有將這個什么狗屎的條文放在心上,就當沒有。
因為宗門內大多弟子都是凜蒼峰和武戉峰的,并不在其列。
而朱雀峰及青戌峰這兩位師尊因為過于挑揀,座下弟子少得可憐。
朱雀峰的玉真道長5位弟子,青戌峰清風真人2位弟子,奧對了再加上馬上要拜入的原文男主蕭祈,一共3位。
這么加在一起都還不足10位呢,自然與逍遙宗門內千名弟子毛的關系都沒有。
再說了,退一萬步講,就算眾人真與這兩峰的弟子結為仙侶,那也不范什么忌諱,他們又不是這兩峰的人。
所以此條規矩等于“無“。
但是呢事情無絕對,凡是都有個萬一。
那么,萬一有兩個倒霉蛋,又剛巧一男一女又剛巧是朱雀峰與青戌峰的弟子,又剛巧倆人有那么點意思,那么該怎么辦呢?
謝玉玉曾經也這樣問過一個師兄,記得那師兄嘿嘿一笑說:“這個情況還真少見,宗門內無一先例,所以具體犯了這條規矩,究竟會受什么樣的懲罰,眾人也都沒有個定論。不過想來最重也不過是鞭刑一百那樣的處罰吧。“
那師兄笑嘻嘻的說著,謝玉玉卻倒吸一口涼氣,鞭刑一百那不得把人抽死啊?
而顯而易見,謝玉玉和梁宴就是這兩個“倒霉蛋“。
二人穿來都快一年了,幾乎每次見面都是像今天這樣偷偷摸摸的,活像地下工作者似的。
謝玉玉轉頭瞧著梁宴這漫不經心的神情,看樣子絲毫沒把清風真人放在心上,謝玉玉略帶神秘的對他說:“你知道你師尊領回來那個乞丐是誰嗎?“
梁宴懶懶的回答:“誰啊“
“這個修真文里的男主角。“
:“就是你說的那個蕭祈?”
謝玉玉點頭,面如死灰:“看著吧,以后逍遙宗就熱鬧起來了,再也不會有以前那種平靜的好日子了。”
謝玉玉故作傷心的往梁宴懷里一趴,難過的抽泣著。
其實呢,手在正悄悄的摸著他的胸肌,還越摸越來勁。
梁宴哪里不知道她的小九九,任由她摸著。
過了一會兒她干脆不裝了,趴在他身上一會兒摸摸這,一會兒摸摸哪,突然像發現新大陸似的。
“我靠,哥們兒,牛啊!記得咱倆剛來的時候,你瘦的像跟棍兒似的,現在簡直天翻地覆!“
梁宴和謝玉玉在一起久了,也學會了幾句她的油腔滑調,聲音帶著蠱惑,撩撥似的突然湊近她說:“為了勾引你練的。”
謝玉玉就吃這套,于是沒忍住與梁宴深入的探討了一下男性肌肉的對于一個女性的吸引程度到底有多致命的問題,直到窗外天將亮未亮之時,二人的探討聲才停下。
梁宴知道自己該走了,他為謝玉玉蓋好被子,揉了揉她的腦袋,準備悄無聲息的退出去,卻不想被謝玉玉拽住了袍角。
宿夜未眠的聲音帶著些鼻音,聽起來可愛極了。
“估計你師尊在這幾日就會讓蕭祈行拜師禮,過程應當是不太順利的,你注意些別讓宗門里那些算計傷到你。他們斗就讓他們斗去,反正他們都有金手指,可是咱們的命只有一條,知道嗎?”
梁宴看著謝玉玉不放心叮囑的模樣心軟的一塌糊涂,蹲下身吻了吻她的唇,柔聲說著:“好,我都記住了,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