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倒也是不必。”雖然云祁說她和他是戀人,但這是他的一面之詞,無法認證。而且她雖然膽小,可以說臉皮也很薄。
宴姝意識到她現在除了有一身道門相術本事和無法自用的武功以外,她在這個世界一無是處。
宴姝站在門口不動,看的云祁有些不好意思。他兩指并攏點在眉心,嘴里念叨著什么。
四周太黑,宴姝只能看著云祁的大概輪廓,她有些好奇的往前湊了湊,就看見云祁兩指撐著額頭。
什么意思?對她無語了?
她撅著嘴巴正準備走,就見不遠處飛過來幾只螢火蟲,還是朝她這邊飛的!
云祁放下手:“這下能睡了嗎?”螢火蟲閃爍著光芒在宴姝的身邊盤旋。
“這是你召來的?”宴姝伸出手,一只螢火蟲落在她的指尖。
媽媽,這個世界太玄幻了,螢火蟲都得出來上班了。
“早些休息。”云祁關上門,也不點燈,他邊走邊褪去衣物,身上錯落無數的黑線匯聚在心臟的位置。他雙手掐訣念著咒語,無數的毒物從黑暗中向他爬來,云祁放下左手,任由它們一口一口的咬在指尖。
鮮血滴在地上,他才感覺心臟灼熱的痛楚少了幾分。
看來,以毒攻毒似乎起作用了。義父,若我帶回來的女子能助你神功大成,你是否也能遵守約定…
云祁搖了搖頭,他還是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宴姝進了房間,云祁召來的螢火蟲也跟著飛了進去。她躺在床上看著床頂發光的螢火蟲,好晃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聲控的。
她側身正準備睡覺,卻聽到隔壁傳來聲音:“生肖…天沖地克…正配偏…我沒錯,我沒錯。”
宴姝迷迷糊糊的聽的不確切,她打了個哈欠,還真是同行。
第二天一早,宴姝邊伸懶腰邊坐了起來,就看見被子上密密麻麻的螢火蟲尸體,她有些惡寒,躡手躡腳的下了床。
她提起被子的四個角把螢火蟲包起來,拿到窗邊往下一抖,蟲啊,下輩子跟個好老板,你們這算工傷啊。
她出了門,就見隔壁走出來的云祁似乎比昨天更俊美了,整個人容光煥發。
一夜沒見,他吃小孩兒了?
“早。”云祁朝宴姝笑了笑,便率先下了樓。
“兩位大人,可要什么吃食?”趙松走上前來問著云祁。
“多謝大人,平常飲食即可。”他帶著宴姝坐下,宴姝轉頭看見隔壁桌坐著三個人,兩名帶刀衙役,另外一人手帶鐐銬,一身麻衣破破爛爛的,一頭黑發也沒梳理,凌亂的垂在身后。
“快點吃,吃了好上路,從這到靈州還有些時日呢。”一名衙役一只腳踩在凳子上,端起碗把粥喝的咕嚕作響,他看著慢條斯理吃飯的袁上行,一股無名火氣好像在往上冒。
“真以為自己還是當初風光無限的司天監相士了?自己胡言亂語得罪郡主,壞了人家的喜事,還相士?”他看著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袁上行,切了一聲。
司天監以觀象、制力、報時和占卜祭祀效命朝廷,如今的大宣朝圣上年紀漸長,他在食用過一次靈丹后便大肆的召集江湖術士為自己煉制長生靈藥,也更看重司天監。
佳禾郡主看中了一名新科狀元,她向圣上提及此事,圣上便找來袁上行和司天監另一名相士裴書辰為郡主合八字。
袁上行拿著郡主和新科狀元的八字合了幾次,都推算出屬相不合,相生相克。他為人不懂那些彎彎繞繞,有什么就說什么,也因此開罪了郡主。
倒是裴書辰合出來的八字極為適宜,郡主大悅,司天監八言司的掌司一職也由裴書辰掌管。
若不出意外,這一職位坐上的人便是他袁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