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停好摩托車,進了屋,又沒事干,又沒別人,最是尷尬了。
墨超越低聲咳了咳,說:“那個,晚上,你住哪兒?”
陳浩心跳得厲害,試探地說:“我想和你在一起,可以嗎?”邊說邊偷偷攥手。
墨超越閉了閉眼,回:“有什么不可以的。”
陳浩再次確認:“是真的在一起?!?/p>
墨超越皺眉,說;“我也沒說,只蓋被聊天兒啊?!鞭D(zhuǎn)身就走。
陳浩笑了,慢悠悠地在后邊跟上。
第二天中午墨超越才起來。
吃著早午飯,陳浩在一旁看著她,說:“上午有捕魚公司的人找過來了,問你明天要不要去下公司?!?/p>
墨超越咽下蝦仁餡的餛飩,說:“去。明天過去和他們說一聲,把現(xiàn)有的捕魚船都賣了。不干了。”
陳浩也不想過多干涉她的事情,直說:“聯(lián)系方式留下了,你記得給他打電話,讓他提前通知?!?/p>
墨超越頭也沒抬,說:“知道了?!彼乱娝菑埬槪膶擂巍?/p>
陳浩等她吃好了,才走近她,抱著她,問:“怎么了?”
墨超越頭低的不能再低了,小聲說;“沒什么,就是有點尷尬?!?/p>
陳浩低笑,問:“有什么好尷尬的?每個人,不都是這么來的嗎?你都嚇著我了。我還以為昨晚我弄傷你了,你生我氣了呢?!?/p>
墨超越閉著眼,躲在他懷里,說:“你可別說了?!?/p>
陳浩笑,拍了拍她,哄著說:“好了,我不說了?!?/p>
墨超越恨恨地嘟囔:“都怪那個趙阿姨。要不是她非賣什么‘仙女蛤蜊’,怎么會啟發(fā)你?”
陳浩不住地點頭,從善如流地跟著說:“就是。”心里卻說,太天真。嘴邊放塊肉,餓不餓都惦記著,怎么可能不吃,還不是早晚的事。昨晚只不過碰見暗喻,是個契機吧了。一個象拔蚌收那么多錢,順帶著背個鍋也不屈。
下午陳浩出門,幫她重新辦了個電話卡,買了個手機。之前的電話出事故的時候就不知道被誰撿走了。索性之前的電話卡也不要了,不然都是陌生人,她接起來還得反復(fù)想,才能寒暄得起來。辦個新號,自己也稱機會適應(yīng)適應(yīng)。
手機到手后,也不啰嗦,直接給上午來的人,打過去,說明了一下要賣捕魚船的決定,兩人定了第二天開會的時間,就掛了。
晚上陳浩也沒折騰,好好的讓她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準(zhǔn)時在上午十點,把她送到公司。
會議室已經(jīng)坐滿了人。
墨超越也不墨跡,直接公布了自己的決定。
眾人昨天已經(jīng)知道了,現(xiàn)在聽她說也不意外。只是表示關(guān)心地問:“小墨這是打算夫唱婦隨,跟著男朋友走了嗎?”
墨超越?jīng)]正面回復(fù),只是笑了笑。
在原主的記憶里,這些人都是墨父帶富的。富起來之后,腰板硬了,再加上墨家夫婦一起意外身亡。他們更加忘本。
在墨超越眼里,這些人就是吃水就忘挖井人。不值得綁在一條船上。
最后墨超越說:“一周之內(nèi),第三方會完成對現(xiàn)有漁船的檢測和標(biāo)價。我會在標(biāo)價的基礎(chǔ)上,打八折對外出售。請各位做好配合。有想買的,這期間也做好準(zhǔn)備。散會?!?/p>
從公司出來,墨超越帶著陳浩去了墨父生前買下的海螺村。
地點很近,就是隔壁村。
之前兩個漁村,每個村五六十家,都在溫飽邊緣徘徊。是墨家買了捕魚船之后,才有了改變。隨著漁船的數(shù)量越買越多,雇傭的人也越來越多,海螺村的村民干脆就都搬去了小漁村。地方空出來了,有人就上門推銷,讓墨父出錢買下,解決縣里的經(jīng)濟缺口。
墨父是一個不怎么會拒絕人的,就買了。有一就有二,之后又買了一個島。想想真是好說話。兩個地方都荒廢著呢。
想到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就有些沮喪,她真不想努力。不知道哪根筋沒搭對,開口就唱起了《女兒情》“
鴛鴦雙棲蝶雙飛
滿園春色惹人醉
悄悄問圣僧
女兒美不美
女兒美不美
說什么王權(quán)富貴
怕什么戒律清規(guī)
只愿天長地久
與我意中人兒緊相隨
愛戀伊愛戀伊
愿今生常相隨
……
……
……
”
墨超越唱完還自言自語地說:“唱歌真的能讓人改換心情?!?/p>
陳浩目不斜視,問:“確定不是撥動禪心的成就感?”
墨超越?jīng)]接話,自顧自說著:“我決定了,把賣船的錢收回來,海螺村重建一下,建成一個一個海洋生物外觀的獨立小別墅,再在海邊附近選快地,建一個供人聚會聊天的餐飲屋,餐飲屋外邊的大片空地上可以燒烤,加工各類貝類、海貨……想想完工的時候,多有成就感。“
陳浩順著聊:“餐飲屋,有個常駐的吉他手?!?/p>
墨超越贊道:“小伙子不錯,很有想法。真是人不可貌相?!?/p>
陳浩側(cè)頭看了她一眼,道:“有血有肉的,能冷到哪去。圣僧也是人啊?!?/p>
墨超越笑,好吧。說:“回去再給你推薦一部小說,《西游記》。里邊有圣僧取經(jīng)要經(jīng)歷種種磨難的故事。其中就有一難,圣僧過女兒國。女國王要留他稱帝?!?/p>
陳浩問:“然后呢?”
墨超越道:“自然是走了。那一章回,看著沒什么驚心動魄的??墒怯腥苏f,那一難,是圣僧最難過的一難。動不動心,只有白龍馬知道?!?/p>
陳浩追問:“白龍馬是誰?”
墨超越不在意地回:“不是誰,被降服后,只是一個圣僧代步的,就是一匹馬?!?/p>
陳浩咳了咳,問:“你覺得呢?”
墨超越不解,看著他問:“什么?”
陳浩眼神閃躲地問:“白龍馬知不知道?”
墨超越皺眉,問:“他能知道什么?肯定不知道啊。就是一句調(diào)侃,相當(dāng)于:天才知道。圣僧一個做人的,都舍棄七情六欲了。一個坐騎能知道什么?!?/p>
陳浩臉紅,直白地點撥她,說:“你可能還有知識盲區(qū)。”
墨超越瞪著兩個水靈靈的大眼睛,充滿求知欲,還問:“盲區(qū)在哪兒?”
陳浩用手給她指了指。
墨超越無辜的眼神,跟著看過去,反應(yīng)了兩秒。啪地一下,就打過去。罵了一句:“你個流氓!”
陳浩也沒想到能聊到這種問題,小姑娘太單純了,被耍流氓,還沒聽懂。他一個領(lǐng)了證的,自然責(zé)無旁貸,給她普及,點出來了。
墨超越看著他開車,也沒辦法收拾他。誰讓男人真開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