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不知什么時候關上的,厚重的窗簾照在正在熟睡的女孩臉上。
簡單懶懶的翻了個身,按了按有點暈暈的腦袋,這才發現浴巾還掛在自己身上,在一夜的酣睡中已經不成形狀,勒的胳膊腿都施展不開。
簡單翻身起床,掀開被子,看到床頭柜不知什么時候放了一臺還沒拆封的筆記本電腦,配著簡約風格的鼠標和鍵盤,整整齊齊的放置著。
瞌睡來了遞枕頭,現在的簡單剛好需要一個獲取信息的渠道。
簡單看著電腦包裝上嶄新的logo,心里久違的感到了一絲欣喜,從失憶醒來的那一刻就久久盤旋在心中的迷茫感,似乎也散去了許多。
換好衣服洗漱完,簡單走出房間,這才發現李澤莫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出門了,餐桌上留了一盤小籠包,桌面上干凈整潔一片,明顯的是被打掃過的痕跡。
簡單端著盤子就往房間里走,坐在她新獲得的電腦面前。
經過一系列簡單的注冊程序之后,簡單終于進入了電腦的初始桌面。
打開瀏覽器,立刻就出現了一列醒目的加紅字體。
“爆#帝都簡家大小姐簡單失蹤,”
帝都?
簡單點開消息,大略看了看。
這確實是一則尋人啟事,重金尋找失蹤簡家大小姐的消息,人是在國內柳城失蹤的,只要有人能夠提供消息,重金給予報酬。
但奇怪的是,網站上并沒有任何簡家大小姐的照片,哪怕是尋人啟事,都是說只有到全國各地簡氏企業下才能見到照片并提供線索,同時不能泄露出任何的信息出來。
簡單看著尋人啟事上的誘人金額,留下了羨慕的淚水。
說起來她醒來也剛好在柳城,要是有記憶的話,說不定還見過。
簡單這么想著,心碎的關閉頁面,繼續瀏覽其他的最新消息。
“爆#簡氏環球影業再創里程碑式新高!”
“爆#簡氏總裁公開打假抄襲’夢幻’漫畫,作者有大后臺!”
前三條除了簡氏大小姐失蹤,后兩條也是簡氏的熱點。
由此可見,帝都簡家在國內是多么炙手可熱的存在。
簡單又想起尋人啟事上提供消息者可以獲得的誘人酬金,壓抑住內心蠢蠢欲動的貪心,畢竟這么多天了,也沒傳出有人找到簡家大小姐的消息,恐怕不簡單。
忽然,簡單看到旁邊有個廣告,是一個繪畫博主,在教電子繪畫。
視頻中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骨節分明的細長手指握著一根電容筆,在細細描繪著什么。
簡單移動鼠標點擊進去頁面,是一個直播。
繪畫直播。
但是整個直播間沒有任何說話的聲音,只有一陣舒緩的背景音樂聲,但直播間的人數出奇的多,簡單看著人數那邊以萬為計量單位的數字,再看看彈幕上都是一些M國的語言,還交雜著國內的漢字。
“大神的手好好看”
“大神這里的細節處理的很好”
“大神什么時候更漫畫啊”
之類的話,簡單就知道這肯定是一個大佬。
簡單看著直播間里的那根電容筆下的繪畫,只見電容筆只是在平板上用最普通的素鉛寥寥幾筆,便生動的勾勒出一個略帶鮮活的氣息,但畫筆的主人卻不滿意,又在線條上再次涂抹處理,使畫面上的漫畫人物又增添了些厭世氣息的頹喪,這才停下畫筆罷休。
還沒等簡單細細觀察,直播上的畫面一閃而過的消失,變得一片漆黑,屏幕上一行白字。
“主播已下播”
好高冷的主播,簡單心想,但是繪畫手法卻獨具一格,好像無論什么人物在他手中都會沾染上那一絲頹喪,擁有自己的思想。
簡單進入主播個人信息頁面,點擊了關注。
記憶中自己是學過畫漫畫的,簡單瀏覽著主播的歷史視頻和直播回放。
并且這位主播的繪畫手法,她好像在哪里見過。
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副畫面,是一個小孩子,坐在一個房間里。
房間的窗簾關的嚴嚴實實的,沒有一絲光線透露進來,燈也沒開,小男孩就安安靜靜的坐在書桌前,素白的小手握著彩鉛,似乎是被什么人吸引了注意力,目不轉睛的直直看著前方。
“嘶”
腦袋突然像被針扎進去了似得,攪得整個后腦勺都是疼的,簡單抱著頭蜷伏在床上,額頭直冒冷汗,大腿貼著柔軟的肚子,所縮成一團,靜靜地等這一陣疼痛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手指甲都戳破嬌嫩的手心,疼痛才慢慢散去。
簡單放下一直抵著頭的雙手,滿頭大汗的躺在床上,翻身看向窗外,溫煦的陽光已然慢慢褪去,照向了另一邊,透過地板反射出模糊的光。
簡單眨眨眼睛,這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眼眶內已經積滿了淚水,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又被一只纖細的手背擦去。
簡單擦了擦眼淚,發現自己已經想不起來剛剛頭疼時一晃而過的畫面了,再往深里想,頭皮又是一陣一陣的痛。
她坐起身,拿起手機,隨便買了一塊可以連接電腦的數位板,反復檢查了一下性能地址后就下單了。
依照她目前的記憶來說,她應當是畫過漫畫的,也不知道網絡上有沒有她畫過的漫畫。
不過就算有也認不出來,簡單苦笑,她現在在M國不說,出去連溝通都成難題,更遑論別的了。
與此同時,李澤莫收到一個消息。
是管家帶給他的。
傅言每年都要出國游玩,每次的地方都不同,上至名勝古跡,下至窮鄉僻壤。
而今年的出行,傅言點名要帶上李澤莫過去。
“我們大少爺錢多,這一趟出去所有費用傅家全部報銷。”
管家有些陰陽的說道。
李澤莫沒回話。
一會兒傅言錢多,一會兒又說傅家報銷,明擺著說傅言離了傅家什么都不是。
管家自討沒趣,傳完話后就離開了。
“要不要把你妹妹帶上,”傅言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他的身邊,問到。
“妹妹這幾天身體不舒服,長途旅行怕她又生病了耽誤少爺的計劃。”
李澤莫回道,
同時暗暗心驚,傅言是什么時候走到他后面的,要知道,經過這段時間在傅家的訓練,他的敏銳力在傅家的一眾保鏢口中都被稱作是頂尖的存在。
而傅言走到他的身后他卻沒有一點察覺。
“也是,不能讓一個女傭耽誤了我的旅游行程。”
傅言同意道,
“走,澤莫,跟我出去喝酒。”
“是。”
李澤莫以為這樣說簡單就不用跟著他們奔波了,畢竟從傅言的一系列表現來看,遠離他才是最安全的。
特別是簡單那個頭腦簡單的家伙。
但當他跟著傅言登上去往這次的目的地m國的飛機時,李澤莫在隨行的一眾人中居然看見了簡單。
女孩穿著一身淡粉色的連衣裙,頭上一頂奶白色小帽子,提拉著一個小巧的行李箱在人群中東張西望,似乎是在找他的樣子。
李澤莫下意識看向傅言,按壓下心中看見小姑娘時燃起的怒火。
什么意思,這次所謂旅行到底是要去干什么。
他可不會愚蠢到認為這個大少爺有什么理由非要越過他去請他妹妹過來玩,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人質。
傅言聳肩說道,也看向在人群中的小姑娘。
“我想了一下,問了一下小姑娘的意見,總不能太決斷了吧,你看,這不是來了嗎。而且精神看起啦來很不錯。”
正說著,另一邊的簡單終于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兩人。
簡單歡天喜地的跑到李澤莫身邊,扮演好一個小妹妹的角色。
小姑娘抱著李澤莫的手臂,嬌滴滴喊道。
“哥哥,傅少爺說你要出去玩呢,怎么不帶我啊,我生氣啦。”
李澤莫接過小姑娘手中的行李箱,也扮作一個好哥哥的樣子,寵溺的摸摸簡單的小腦袋,笑到,“怎么可能丟下你,你前幾天不是感冒嗎,我怕你身體不舒服。”
“早就好了。”
“······”
傅言看著面前的一副兄妹情深的模樣,嘴角帶了一抹笑容,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夜晚,簡單和李澤莫終于脫離了飛機上眾多眼線,回到了房間。
傅言很貼心的把兩人的安排在了隔壁。
而簡單也不負所托,夜晚偷偷溜進了李澤莫的房間里。
傅言的房間里。
一個黑衣人站在傅言身邊,傅言懶散的把背靠在座椅的靠背上,黑衣人熟練的按摩傅言的肩膀和手臂。
房間里很安靜,黑衣人先打破了這份安靜。
“主子,我還是沒查出他們的問題。“
傅言看著桌上監控中走廊上偷偷摸摸的小姑娘,輕笑道,
”無事,我也很好奇他們是從哪來的,又是什么目的。”
他就不信老頭做事那么周全,這么多年沒有一點破綻。
如果是那個地方來的,說不定,能幫他解決現在的困境,傅言不禁想到。
黑衣人也無話,只能默默陪在傅言身邊。
李澤莫房間里。
李澤莫端坐在床上,看著貓腰進門的簡單。
他們的個人房間都很小,因為飛機上空間到底不多,除了必備的設備和傭人住宿,其他的就都是屬于傅言的私人房間,而傅言和簡單所住的房間,也就喝傭人住房差不多大小,不擠但是空間卻寥寥無幾。
“你怎么來了,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過來了,這次旅行我的感覺不會錯,有問題。”
李澤莫在簡單一進門就忍不住說道。
這下李澤莫的聲音又恢復了平時的冷漠,即然現在沒有人在旁邊,他們也沒必要扮演成關系有多好的兄妹角色了。
簡單貓腰進門,大剌剌的在李澤莫旁邊坐下,又在床上彈了彈了兩下。
“我為什么不能過來,有難同當,你既然被帶過來,哪有我一個人躲在柳城的道理。再說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我們兩個人也好互相幫助嘛。“
簡單言辭錚錚。
李澤莫也無話可說起來,只能垂死掙扎道,
“那你要小心,無論發生什么事都要和我商量一下。”
“你也要和我商量啊”,簡單一點虧都不吃,“你不讓我來的時候,就沒和我商量,所以我這次不和你商量情有可原。”
“好,那我無論發生什么都會和你說。”李澤莫同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