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澤莫剛離開簡單房間不久,迎面就碰上了傅言。
或者說是傅言在這里等他很久了。
傅言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簡單的房間,就轉身走了。
兩人走后,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兩個相貌普通的男人,一左一右的站在了簡單的房間門口。
傅言帶著李澤莫坐上了一輛不起眼的黑色小轎車,跟在傅言身邊的黑衣人在駕駛位上,一言不發。
傅言雙臂環在身上,將腳架在駕駛位和副駕駛位的空隙上,微瞇著眼,
“澤莫,你好像知道我們要去哪里。”
“屬下不知。”
“不知?”
傅言回應了一句,便沒再說話。
車子里的味道并不好聞,像是剛從哪個酒鬼那里開過來的,車子里酒味煙味混雜,傅言卻好像根本聞不到。
李澤莫坐在傅言旁邊,鼻腔內吸入的空氣混著車子獨有的味道,腦子里想著坐在房間里的小姑娘。
看起來傅言一直盯著他,也不知道他進去和簡單說的那幾句話,會不會讓看守的人更多,看的更嚴
小姑娘身體又不好,李澤莫控制不住的想著簡單小胳膊小腿的樣子,止不住的擔心。
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李澤莫看著車窗外不斷飛逝的路燈,自嘲道。
不多時,車子就在一個酒吧門口停下。
一行人下了車,由傅言帶頭,朝專屬包間走去。
包間很大,除了進門左側的一大片軟座軟椅,光滑的大理石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酒杯,射映出令人眼花繚亂的光芒。
右側則是一個諾大的紅地毯舞臺,舞臺上還有一個小的升降臺,升降臺前面有一個話筒。
傅言斜靠在座椅上,吩咐了幾句跟著來的服務生,隨即自顧自的在座椅旁邊自帶的點歌臺上點起歌來。
李澤莫從進來的那一刻就渾身緊繃著,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果不其然,舞臺那邊靠背的大屏幕忽然開始移動,或者應該說是那塊大屏幕后面的墻在移動。
李澤莫看向露出來的那個通道,只見里面走出來三個人。
為首的一人手里提著一個純黑色的包,三人步伐整齊,安安靜靜地朝傅言彎腰之后,就開始打開箱子在搗鼓著什么。
傅言還是低著頭點歌,饒有興趣的樣子,舞臺的大屏幕上不斷切換著新歌,又偶爾循環播放。
黑衣人則默默的隱身在傅言身后,一言不發。
于是李澤莫就看著三人一陣搗鼓,眼睛撐大,鼻梁墊高,眉毛畫長,身高墊高······
李澤莫眼睜睜的看著三人變得和傅言,黑衣人和他越來越像,直到大功告成,。
在包間五彩斑斕的燈光之下,六人仿佛以中間劃了一條分割線,現實與鏡面,難以區分。
傅言習以為常的雙手撐著軟椅站起身來,自顧自的走向右側的大屏幕。
黑衣人和李澤莫兩人緊隨其后。
知道這時李澤莫才隱隱又些后悔,傅言的勢力好像不一般,也不知道這一去會面臨什么,還有被關在房間里的簡單。
他要是沒回去,那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小姑娘又不知會面臨什么。
只見傅言雙手在舞臺前的話筒上摸索了一陣,大屏幕忽的震動了一下,慢慢移開。
李澤莫湊近才聽到了墻壁移動的些許聲音,想來在包間音樂的掩蓋下,稍微離遠一點就聽不見動靜了,更何況是在包間外面的眾人,竟是無人察覺到這個包間的秘密。
屏幕挪開后是一個小房間,里面黑黢黢的,所以之前李澤莫才以為只是一個通道。
三人進去之后,不知傅言按了什么,墻壁開始慢慢移回原位。
狹小的空間內一片黑暗,忽的一下又亮如白晝,頭頂的燈光不知什么時候開了。
李澤莫站在傅言后方,和黑衣人一排。
他微微低著頭,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整個房間,或者說是一個電梯,的布局和操作。
傅言前方是一個電子屏幕,在黑夜中應該不亮,以至于他開始完全沒注意到。
電子屏幕右側有兩個按鍵,李澤莫猜測可能是分別控制之前的關門和開燈。
電子屏幕右側則是由0-9的數字組成,初步猜測可能是密碼之類的東西。
只見傅言抬手開始輸密碼,那0-9的屏幕密碼竟然消失不見,而傅言就在空白的屏幕上把密碼輸完。
“這個密碼,”
傅言忽然開口道,
“如果輸入錯了,可是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明明是正常的少年音,卻猶如惡魔低語,李澤莫不由得背后一涼。
在一片寂靜中,李澤莫感覺到整個電梯在運轉,先是一股失重感,接著又仿佛有前推的感覺,許久,電梯才緩緩停下。
黑衣人側身讓過位置,李澤莫也跟著側身,位于剛才他們位置身后的門緩緩打開。
入眼的是一個大廳,明亮的燈光照著大理石地面,門口站著兩個人。
臉上均帶著面具,手上斜握著一把槍,左右手虎口處厚厚的繭彰顯著他們的不一般。
李澤莫跟著傅言進入大廳,看著大廳來來往往的眾人都對傅言彎腰低頭。
大意了。
李澤莫沒想到傅言居然看起來是個頭頭。
李澤莫回想起那間包廂眾人的狀態,像是吃了某種藥品而沉醉于虛幻之中,傅言好似已經虛空見慣,眾人也對他帶陌生人進包廂渾不在意,只自顧自的沉浸在藥物給予的非凡快樂中。
當時他只覺得傅言可能是藥物的購買人或者分發人,現在看來,恐怕不止是這樣。
傅言進入大廳后向左側走去,上樓。
二樓的房間和一樓的風格不同。
一樓總體看上去都是一些鐵門,大理石的地面雖然被打掃的極為干凈但不掩其廉價。
二樓則不同,剛出電梯,入腳的就是柔軟的地毯,鋪上了整個走廊。
整個二樓只有左右兩個房門。
傅言走到了一個房門前,整個房門看起來極為厚重,只見傅言抬手往房門旁的屏幕上錄入指紋。
最后房門緩緩打開,李澤莫瞥見房門的側面,果然是及其具有厚度的材質。
只是看不出來具體是些什么材質。
三人進去之后,房門緩緩關上,隔絕了外面的世界,不,或者說當包間的密室門關閉,隔絕了包間狂熱的音樂聲的那一刻起,他們就與外面的世界隔絕了。
李澤莫看著找了個舒適姿勢坐著的傅言,靜靜地等待開口。
“你猜我帶你過來干什么。”
傅言的聲音響起,還是那么漫不經心。
“屬下不知。”
李澤莫依舊謹慎回答。
“他不知道,言笑笑,那就讓他知道。”
傅言單手撐著額頭,懶散的說道。
一直站在傅言身邊的黑衣人。
也就是言笑笑,聞聲走出來,從傅言的座椅旁拿出一小袋粉末。
走向站在中間的李澤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