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就,松開。它的力氣變大了。”古鸞玉察覺到腰間的力量瞬間加重。
阿就殿下看著骨鸞玉因受到兩方的拉扯,疼的逐漸猙獰的臉,不得已收回了纏在腰間的固金索。
“唰”的一下,骨鸞玉就被拉進了銀鏡中,不見了蹤影。
“骨鸞玉,你聽的見嗎?”阿就殿下跑向那塊銀鏡,用手拍打在上面,沒有絲毫的反應,也無法進入,只好沖著里面大喊。
“聽得到,我可以看到你,就是不太清楚。”骨鸞玉揉了揉被拉的生疼的腰,肯定青了!“接下來怎么辦,鏡子這邊什么都沒有。阿就,你快看看你那邊有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出去的。”
過了一會,銀鏡內外周圍出現了許多“滴答”“滴答”的聲音,黑暗中出現了一雙雙閃著紅光的眼睛的蜘蛛,向著阿就殿下和骨鸞玉的方向爬了過來。
兩個人也緊握起手中的法器,一刀一個、一劍一個。隨著時間的拉長,動作也從刺逐漸變成了砍,而且蜘蛛的數量也在變多,要他們包圍起來了。
“該死,怎么越來越多。”阿就殿下摸了一把臉上被濺上的黏液,惡心的甩了甩。
“完了,手不能要了,這些東西怎么這么臭。”狐族殿下將寸刀上插著的蜘蛛尸體甩了下來,嗅了嗅手上的味道,一陣絕望。
銀鏡內,越來越多的蜘蛛,逼得狐族殿下骨鸞玉不得不向著鏡面靠了過去,卻也因禍得福發現了端倪。
“阿就,鏡子內外的蜘蛛是一樣的,殺死一只是它是死不掉的,相當于有兩條命,我們要一起殺死同一只。”狐族殿下連忙對外面即將要殺紅眼的人說。
聽見這話,“阿玉,我看不見里面,你來觀察,給我說位置。”阿就殿下喘了口氣,轉頭看向鏡子。
“阿就,你的西南方位,背部有一顆紅點的蜘蛛,殺了它。”
阿就殿下一個瞬移,狠狠地將手中劍刺入了眼前的蜘蛛,“噗嗤”一聲黏液瞬間在眼前爆開。
“阿就,你左手邊,只有三根腿的那個。”
“后面,背部藍色。
“正北方向,前腿處有四道劃痕。”
.........
“呼~,終于打完了。”
阿就殿下和骨鸞玉紛紛累的癱坐在了地上。
還沒等喘口氣,就看到在流動的銀鏡上有一個人形的影子,似乎要從銀鏡中掙扎出來。
“這是什么!”
“有完沒完!”
二人當即破口而出。
還沒等銀鏡中的東西掙扎出來,阿就殿下瞪著已經通紅的雙眼,暗自將全部的修為都集中到了手中血珠銀劍上,舉手直接一劈,直接硬生生把銀鏡的法陣給劈開了。
骨鸞玉還沒有來得及阻止,因為想阻止是因為精衛神鳥提醒運用修為會有懲罰,沒來得及是真的阿就的手實在是太快了根本來不及。
隨后兩人眼前一黑,耳邊傳來“恭喜通關”和隨之而來的“噼里啪啦”“咵嚓”還有那冒氣滾滾的黑煙。
鏡花水月外,一眾考官看到直接被破開的幻境,不由的看向了武老。
“咳咳,這也不失為一種辦法。”武老用寬大的衣袖遮了遮自己,看向了別的地方。
“哎呀,在座的都是曾經的同窗,師兄師弟的,用不著不好意思。這叫后浪拍前浪,想當年咱不是也有位學子,進去直接就炸開幻境的嘛!”百花掌主伸手拍了拍武老,愣是把武老拍了個踉蹌,“被天雷劈的也挺慘的,哈哈哈哈。”
“這兩個學子確實修為和天賦極高,在陣法壓制的前提下,還可以強行沖破。就是遺憾他們沒有經歷到精彩之處。”后方一位匆忙趕來的考官說到,“近來農忙時節,來遲還請見諒。”
“哎呀,沒事。都知道近日,你們一重四界歷神部門忙的焦頭爛額的。”武神殿座下左御神,左御郎攬著歷神部的芒種說到,“當時還是咱們兩個抽到了這個幻境,那后面可真是打的那叫一個慘烈!”
芒種輕輕笑了笑,“誰叫那個流銀鏡可以復制呢,我跟你的復制體可是好一頓打,最后還是發現了水銀鏡上的陣法開關,才通過的。”
幻境闖關模式四,水濱邊將
“撲通”,平靜的海面上泛起陣陣漣漪。
“咳咳咳,”一陣咳嗽的聲音從剛剛“撲通”的地方傳來。
神木族少年阱木浮在水面上,咳嗽著剛才不小心嗆到的水,環看著四周,是一片茫茫沒有盡頭的汪洋。
刺啦刺啦~
“恭喜學子成功通關,臨門一磕。下一關水濱便將開始。學子需要在蝦兵蟹將的圍攻下,堅持三星辰時,即可成功通關。”
規則闡述完,就見原本風平浪靜的水面逐漸開始變得波濤洶涌,還出現了一些氣泡,在水面上不斷地爆開。
一個滔天巨浪翻涌過來,就見水面上浮滿了巨山般的螃蟹兵,或者是一些拳頭大小的蝦兵,就這么直直的盯著被他們圍在中間的神木族少年。
畫風一轉。
“哈哈哈哈,你們別撓我啦!”
本來阱木還做好了準備,要被蝦兵蟹將給狂揍一頓。
剛剛做好防護,就看見蝦兵蟹將一個個眼睛都變成了星星眼,挨個排著隊,戳戳他或者開心的在他身邊游著轉圈圈。
一個巨山的蟹將緩緩的游了過來,抬起蟹鉗指了指自己的螃蟹背。
“我可以上去嗎?”阱木不可思議的看見面前眼睛瞇成一道縫的超級大螃蟹。“沒想到這一關這么容易。”
阱木乖乖的躺在螃蟹背上就這么晃晃悠悠的閉上了眼睛。
以蟹將為中心向外發散,其他蝦兵蟹將又這么一層一層的包圍在四周,密不透風。
“叮咚,恭喜學子通關。”
蟹將慢悠悠的晃了晃自己的身體,阱木被晃醒了,發現自己的手背上停了一只小灰蛾子,有些驚訝,“你也是這個幻境里面的嗎?”
過了許久小灰蛾子都沒有什么反應,阱木才反應過來。“原來只是一只普通的生靈,此行神木族只有我一個人。那你就待在我的肩上吧,或許有一日你也可以沾染些靈氣,進行修煉。”
說罷,眼前一黑,腳面緩緩的踩在了地面上。
鏡花水月外,“各位神官都各自準備吧,這次幻境考核要結束了。”閣老發話。
一重六界界門處。
出現十幾處旋渦幻境出口,一個一個的學子從幻境中走了出來。
率先出現的是魔族公主,嵐封麟·絕靈,找了找自己的哥哥,還沒出來。
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是第一個出來的,嘀咕了一聲:“哥哥真慢,無聊。”
隨后出來的,是神木族阱木、人族七皇子、人族宗門大師兄無緣,神族弟子靜雨。
又過了許久,其他一眾學子,魔族殿下、狐族殿下、人族四皇子才一個一個的從幻境出口處出現。
魔族公主看見一眾人這么水靈靈的出現在面前,不由得遠離了他們幾分,疑問出聲,“你們是發生了什么?怎么有的濕噠噠的、黑不溜秋的,還有點連外衣都沒了,還有那個頭上都是草的,你是去鉆樹林了嗎?”
大家聽到這話,紛紛互相看了看,發現除了魔族公主殿下以外,大家無一不是一片狼狽。
這才心里稍稍平衡一下,內心紛紛感慨,“原來大家都差不多嘛,哈哈哈哈。”
“四哥,你沒事吧。”七皇子遲離看著腿都在打顫的四哥,擔憂的說。
“沒事,就是路走多了。”四皇子也顧不得什么皇族風范了,就近找了塊空地坐了上去,朝著走過來的七弟搖了搖手。
回想起自己在幻境里的囧態,在被陣法傳到起點后,四皇子又重新開始向上走,避開了第二百階的陷阱,但是沒想到幻境中的陣法也會使人產生錯覺,走到七百多階時感覺就像是已經走了千階一樣怎么也走不到盡頭。
更別說其他的陷阱,突然出現在腳底下的樹枝,不知道什么時候刮起來的風,下起的雨,突然從石階兩側樹叢中竄出的黑影,以至于爬到九百階的時候又踩中了傳送陣法,傳回了起點,反反復復來回了三趟才最終到了終點,可是把四皇子遲玄傾累的夠嗆。
“阿離,你在幻境里遇到了什么,沒受什么傷吧。”四皇子抬頭看著自己面前有些灰頭土臉的七弟。
“我沒事,就是剛進去的時候從天上摔下去了,摔完了才想起來你給我的飛行符。”遲離低著頭不好意思的回答,“臉上和衣服上的土就是那時候弄上去的。后來在幻境中心出現了一處湖心亭,要我一直在上畫符咒,成功了才讓通關。”
七皇子遲離也沒敢給自己四哥說自己在那湖心亭里到底寫廢了多少張符紙。
狐族殿下走向魄族的眾多學子,問到,“大家都沒事吧?”
大家紛紛回應,“我們沒事”,“都沒事”,之后就互相詢問在幻境里發生了什么,發現大家都各不相同,有運氣好的也有運氣極差的。
有摔在沼澤里要挖到寶珠的,還有摔到烏嘴鳥的巢穴里要求偽裝活下來的,還有簡單的要求疊千里傳音符的,總結下來最幸運的還是神木族的阱木了。
“就我說嘛,還是阱木最幸運了。雖然神木族修煉繁瑣,但其身是上古九天神木化身,自帶神木溫和又強大的氣息,很容易讓萬物生靈產生好感。幻境里對上的是蝦兵蟹將,這不是絕了嘛。咱們魄族還是比魔族那幫子厲害多了,根本不費吹灰之力。”羽族少年驕傲的看著神木族阱木。
阱木還是很害羞的向后面躲了躲大家的目光。
“靜雨,沖那么快,沒事吧。”神族弟子們去找了找自己這位一點都不讓人省心的師弟。
“哎呀,這幻境咱以前又不是沒進去過,沒事。”靜雨非常大方的在眾人面前轉了一圈。
“那你怎么這么黑?”其中一個神族學子問,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剛進去就被劈了。”靜雨無語的摸了摸自己已經炸開花的頭發。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眾弟子紛紛笑起來。
“哥,你怎么這么臭!”魔族絕靈公主殿下,捏著鼻子問。
“閉嘴,別問。”魔族阿就殿下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絕靈殿下手一擺,以自己對哥哥的了解,肯定是運氣倒霉的到頭了。
一聲啼鳴傳來,“恭喜各位學子通過入學考核,請入內。”
各族學子們看到面前的界門大陣緩緩打開,繼續往里面走,最為明顯的就是演武閣了。
進入其中,入目的是一座二十四層由木骨搭建的巨大閣樓,閣外環繞著各種顏色的濃霧。
在閣內,是一個廣闊的庭院,在四方角處各坐落著一只背長雙翅的泠鳶獸,鳥頭獸身骨翅。
按照北星辰坐落,分布著陣法院、符咒部、寶閣、靈藥庭、修行陣、課所、靈獸園七處。
再往后走,是各族學子休憩的房間,將抽簽決定。再往后走,是懸飄著的一座高聳的靈山,肉眼并能看到上山的路徑,遠遠望去山上朦朧一片,時不時傳來一些鳥獸的聲音,是一重六界所有神官的居所。
所有的場所加起來統稱為,演武閣。
演武閣向外的地方,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宮宇瓊樓是一重六界神官自己選址的辦公場所。
抬頭看去,穹頂之上,是整個一重六界的陣法。有無數個,令人眼花繚亂的圍繞在一重六界的上下方。一層疊一層,不停的在交換方位,變動方向的運作。
眾學子進入演武閣后,從里面出來兩個綁著小揪揪,身高三尺,手捧蓮花,嘴角含笑的仙童。
“演武閣蓮花仙童見過各位學子,接下來會給各位發放通行令牌。令牌中有各學子的臥寢號以及課所的座次,今日還請各位修整,明日卯時請準時前往課所進行課禮。”
說罷,從仙童手捧的蓮花中,飛出許多彩色的光點,左飄右飄飛到了學子的手中,變成了一塊透明水晶的通行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