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陷害和打擊的梁建輝和林若霞夫妻兩,深感要生存下去的艱難與悲苦,但不管怎樣,生活還得繼續啊。
他們決定明天繼續開攤,他們把桌凳和碟子盤子等家什都搬到河邊洗干凈,接著還去街上買回兩個裝豆漿的熱水瓶。
“你們打算還在原來的地方賣啊?”父親林水旺問道。
“不在那賣還能去哪里賣?攤位不是說找就能找到的,而且在那里有很多都是熟客。”林若霞喃喃地說道。
“這樣被人家一攪,會不會影響生意啊?熟客還會來嗎?”老人擔心道。
“多少會受到影響的,唉!沒法子,被毀壞的信譽還得自己找回來,就當從頭再來吧!”梁建輝說。
可是,事實比他們所想的還要糟糕得多,第二天來吃早餐的顧客寥寥無幾。其實搞飲食的,人家最忌諱的就是衛生問題,這一無中生有的攪事,真的是給他們當頭一棒。
讓他們氣憤的是,那兩個來攪事王八蛋卻出現在牛崽的攤位上,他們和牛崽好像混的很熟,看來他們沒有猜錯,他們就是牛崽指使的。
梁建輝真想沖過去把牛崽的攤給推翻,想想老人的囑咐他壓制住自己的情緒。
其實這么做真的于事無補,也許只能給自己帶來更大的不利。
受到重創的梁建輝和林若霞,心情低落,他們想換個地方擺攤了,他們都是守本分的老實人,不想與這些惡人糾纏不清,別說是做生意,就是拉屎也得隔他們遠點。
梁建輝和林若霞悻悻收攤了,牛崽夫妻倆看著他們垂頭喪氣的樣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回到家,梁建輝說:“我出去走走,看看哪里有地方適合我們擺攤的,原來的地方不能擺了。”
“你去吧,這里的事情我來處理就行。”
就在梁建輝和林若霞說著話的時候,三姐梁玉芳噔噔噔地走了過來。
“三姐你來的正好,今天賣剩很多粉角和豆漿,我沒有空,你騎單車幫我們送些給若云大姐,還有玉英二姐,你也帶些回去給孩子們吃。”梁建輝邊埋頭收拾東西邊說道。
“阿輝,你真是欠罵了,沒看出個眉高眼低啊?”
三姐的話氣呼呼的,讓梁建輝和林若霞都仔細地看向她。只見她,怒容滿面,兩手還叉著腰,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弟弟梁建輝。
“三姐,你怎么啦?”梁建輝問道。
“我問你,為什么把爸媽丟在家里不管,你就這樣娶了媳婦忘了娘啊?你就不怕別人戳脊梁骨啊?我真沒想到你原來是個忘恩負義的人!”
三姐像機關槍掃射一樣數落著弟弟,梁建輝本來就心情不好,聽她這么劈頭蓋腦亂罵一通,也不好氣地回敬道:
“你不要這樣沖我大聲嚷嚷,你不知道情況就不要亂來,我現在沒時間和你理論!”
見弟弟這樣的態度,三姐更是火上加油了,她拿起墻邊放著的掃把舉了起來。然而,弟弟平時對自己的好出現在了眼前,她放下了掃把。
都說百善孝為先!弟弟對自己再好又能怎樣,可他對老人不好,這是三姐無法容忍的,她也是個有孝心的女兒,于是她又舉起了掃把。
“三姐,三姐,您聽我說!”林若霞奪下了梁玉芳手里的掃把。
“若霞,我知道你是個好媳婦,我今天來不是針對你來的,我是來打這個不孝之子的!”
三姐又要奪林若霞手里的掃把,兩人都使勁抓著掃把,相持不下。
“若霞,你放手,讓她打好了!”梁建輝勸道。
突然,林若霞腳一崴,摔倒在地上,梁玉芳也慌了神,趕緊去扶弟媳。
“三姐啊,你聽我解釋好嗎?”林若霞坐在地上不肯起來。
“你先起來,我聽你說!”梁玉芳說。
林若霞站了起來,眼里含著淚,說道:“三姐啊,我們的攤位被別人占了,昨天阿輝還被人打了。”
梁玉芳這會才注意到弟弟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她心里突然也不好受起來。
“三姐,我們不能在那里賣粉角了,有人要和我們過不去,我們現在都不知道怎么辦?阿輝剛才說話冒犯了您,那是因為心情不好!”
梁玉芳氣已消了一半,不禁同情起弟弟和弟媳來。
“三姐啊,三朝回門那天,因為和姐妹敘舊晚了回家,媽關了門不讓我們進,我們只好回娘家住了。”
“原來如此!母親說的卻不是這樣的,所以凡事不能只聽一面之詞。”梁玉芳在心里嘀咕道,不過她又說:
“那天晚上,是媽做的不對,不過,后來你們應該回去住啊,她畢竟是老人家,在他們面前只有晚輩的不孝沒有長輩的不是!”
“本來我們是想搬回去住了的,后來又出現了這樣那樣的事情,所以……”
“阿輝,若霞,是我誤會你們了,等開攤的事穩定下來以后,搬回家住吧,畢竟在人家眼里就是男婚女嫁,而且老人家都是老觀念。”三姐的性格就是小胡同里趕豬,直來直去,既容易發火又容易熄火。
“嗯!”
“若霞,我媽這個人,比較啰嗦,有時甚至很刻薄,這些我們都知道的,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你多擔待些!”梁玉芳實事求是地說。
“三姐,你放心,就算她不認我這個兒媳婦我也會認她這個媽的!”
梁玉芳從林若霞的話語里聽出了酸楚,自己也是為人媳婦,她很能體會她的難處和感受,她想自己也應該回去跟母親說說若霞的好,讓她改變一下自己的看法。
“我去找攤位了,這些賣剩的粉角和豆漿,你們看著辦吧。”梁建輝交代道。
梁建輝走后,林若霞撿出一部分粉角留給三姐,其余的都放一個大盤子里,然后用另一個大盤子蓋著,交給了三姐。
“豆漿拿什么裝呢?”
“豆漿不好拿就不拿了吧,我怕踩單車晃來晃去的,容易浪出來,而且二姐那路不好走。”
“不拿就不拿吧,把粉角送給她們以后,把盤子拿回給我哦,明天我們還要用。”
“知道的,我還要回來拿粉角的嘛,順便拿回來。好了,那我回去推單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