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輝帶著曉翠回到家,林若霞已把晚飯做好擺放在桌子上了。
“哎呀,我不是說等我回來再做嗎,你正在坐月子,得休息好!”梁建輝嗔怪妻子道。
“沒事,我沒那么嬌氣!”
這時林若霞看見了曉翠。
“這是三姐幫我們找的幫手,她叫曉翠。”林若霞向她點點頭,梁建輝又轉向曉翠介紹道:“她是我老婆。”
曉翠靦腆地欠了欠身子,很禮貌地叫道:“阿嫂。”
多么樸實純潔的農村女孩子啊!林若霞打心底里喜歡曉翠,問道:“你姓什么?”
“姓林。”
“雙木林嗎?”
“嗯。”
“哎呀,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也是姓林的,雙木林,以后你別叫我嫂了,叫我姐吧!”
林若霞的和藹可親瞬間就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林曉翠拘謹的神情變得自若輕松起來,她甜甜地說道:“那以后我就叫你姐!”
梁建輝跑去廚房洗了把臉,還把被汗濕透了的衣服換了,他走出來看見妻子和林曉翠一見如故親如姐妹的交談著,心里特別高興,他說:“你們過來吃飯吧。”
“爸,出來吃飯咯。”林若霞沖公公的房間里親切地叫道。
吃飯時,林若霞對梁建輝說道:“等下你幫曉翠收拾一下房間,床鋪用濕布抹一下,現在蚊子還是很厲害的,要把蚊帳掛上吧。”
“讓我自己來吧。”林曉翠說道。
“你剛來到,不熟悉東西該往哪里放,那里有很多東西要搬走的。”
“總有事情我能做的,那我可以搞衛生。”
“真是勤快懂事的姑娘。”梁建輝和林若霞都在心里偷偷樂著,慶幸三姐幫自己找到個能干活的又賢惠的人。
……
林曉翠還在做夢,迷迷糊糊中,她聽到了有人洗漱聲,她趕緊爬了起來。
她收拾好床鋪,走了出去,一看墻上掛著的鐘:凌晨四點三十分。
“阿輝哥,我起晚了!”
“沒事,你先去洗漱一下,馬上就出發。”
梁建輝說的像軍事行動似的,林曉翠也雷厲風行,刷牙洗臉,梳頭,跑步去公廁方便,快速地完成這一切。
坐在梁建輝的后面,看著他使勁蹬車的背影,林曉翠心想,其實城里人比農村人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比農村人還要奔波忙碌。
打開店門,拉亮燈,開始緊張的工作。
梁建輝先是教林曉翠切餡料。
“曉翠,在家做過飯吧?”
“做過。”
“做過就好,來,照我的樣子把這些筍干和涼薯切了,全切成一小粒一小粒的。”梁建輝邊說邊做示范。
“好。”林曉翠拿起菜刀,抓起一把筍干放砧板上,嘁哩喀嚓地切了起來。
看著她麻利的樣子,梁建輝很是欣慰,他抓起一把筍干看了看,滿意地說道:“就是這么切。切完筍干,你就切涼薯,也是切這么小粒,我已把皮剝了,也洗干凈了。”
“知道了。”林曉翠爽快地應道。
“那你在這里切,我去買粉皮和肉,回來我來炒。”梁建輝說。
“阿輝哥你去吧。”
梁建輝把單車推了出去,然后又把門關上,這么大清早的,到處靜悄悄,一個女孩在這里他不放心。
說真的,林曉翠的確有些害怕,他的這一舉動讓她很感動:他這是為自己的安全著想,他不僅是個好人還是個細心的人。
梁建輝把粉皮和肉等買回來了,林曉翠也把筍干和涼薯切好。因為餡料是粉角的靈魂,梁建輝決定自己來炒制,讓林曉翠磨豆漿。
“曉翠來。”梁建輝把她喊到石磨旁,說:“你會推石磨嗎?”
“會啊,我們家就有一架這樣的石磨,做糍粑或做豆腐時,米糊豆漿都是我磨的。”林曉翠風輕云淡地說道。
“看來你是啥都會干,年紀輕輕的,了不起啊!來,你先來幫我磨一陣子豆漿,我去炒餡料。”
林曉翠駕輕就熟地抓住磨炳,磨了起來,那磨盤和磨心摩擦發出的聲音,猶如美妙動聽的節奏,梁建輝聽著不禁在心里感嘆:簡直是游刃有余啊!
磨豆漿畢竟是個體力活,梁建輝炒好餡料后,對林曉翠說道:“曉翠,豆漿等會我來磨,你來學包粉角吧,這活不用那么費勁。”
林曉翠立即走了過去坐了下來,她倒不是怕累,而是覺得學包粉角是自己的當務之急,這才是這個店的重頭戲。
梁建輝把一團粉皮擺在她面前,自己也拿了一團粉皮擺在面前,說:“看著哈,舀一湯匙餡料放粉皮上,從左邊折過來,又從右邊折過去,再用一節粉皮包住口即可。”
林曉翠一絲不茍地照著梁建輝的動作學著,然后把包好的粉角遞給梁建輝檢查。
“包的還可以,就是有點松垮,要緊湊點。”
林曉翠又重新包一個,再給梁建輝看。
“哎呀,包得很好,曉翠啊,你真聰明,一下就學會了!”梁建輝驚喜地說道。
這天的生意像往常一樣,早早就賣完了,梁建輝很高興,林曉翠卻說:“時間還早呢,我們還可以做多點粉角賣的嘛!”
“你不怕累?”
“有啥累的,比起干農活,那差遠了!”
“哈哈哈……”梁建輝開懷大笑起來。
……
下午回到家,林若霞問丈夫:“怎么樣,曉翠干得還可以吧?”
梁建輝把上午的經過一五一十告訴了妻子,林若霞滿心歡喜地說道:“一看這妹子,我就知道她是心靈手巧的人。”
晚上,林若霞把林曉翠叫到自己的房間,她從柜子里拿出一件碎花上衣來,然后遞到林曉翠面前:
“這件上衣是我沒有懷孕時叫人做的,一直沒穿,后來懷孕穿不著了,現在生了孩子胖了,也不合穿,我想送給你,你應該合適,試試看。”
“這、這、這怎么……!”林曉翠不好意思地接過衣服說道。
“曉翠,不要不好意思,這衣服反正我是穿不著了,聽姐的話,試試。”林若霞把房間門關上,讓林曉翠試衣服。
林曉翠羞答答地脫下上衣,露出雪白的身體,林若霞看見,說道:“哎呀,曉翠,其實你很白凈的,只是臉被太陽曬黑而已!”
“嘻,農村的孩子,每天都得干活,風吹日曬的,誰不被曬黑?”
“那也是。”
正說著,林曉翠已換上那件衣服,林若霞一看,驚喜地叫道:“哎呀,太合身了,曉翠你真漂亮,快去鏡子里照照。”
林若霞把林曉翠拉到柜子門里的鏡子前,林曉翠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也被驚艷到了。
見林曉翠要脫下衣服,林若霞制止道:“別脫了,明天就穿著去店里開攤。”
林曉翠感激地說道:“謝謝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