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晴滿懷心事的回到鎮(zhèn)中,與那劉嬸子在趙郎中處開了些中藥材,逛了逛市集,傍晚就回去了。
“娘子今日可是去了藥鋪?”秦川漫不經(jīng)心的翻閱著手中的書卷。
“啊?”九晴下意識的把那幾包藥往懷里掖了掖。
“可是身體有恙?”
“沒……沒有。”
“那就是替為夫求得藥!”
“……”九晴一時語塞。
“晚間可以替為夫把藥煎了。”秦川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手中悠然的掀過一頁書卷。
九晴瞪視著秦川那看似從容實則欠扁的模樣,心中雖有千般咆哮,卻也只能暗自隱忍。她心中暗誓:“待這夢境醒來,我定要痛扁你一番!”
翌日清晨。
砰砰,院門輕響。
一大早,會是誰。九晴放下筷子去開門。
院門輕啟,九晴微微一愣。這不是昨日那銀衣男子。
“嗨,你好,我是隔壁新搬來的鄰居葉凡塵。”說罷還給九晴一個大大的微笑。
這……與昨日簡直判若兩人。九晴一時怔愣。
“不介意我進去坐會兒吧?”還不待九晴開口,葉凡塵就已側身進了院門。
他把一包果子遞給秦川,便坐到了飯桌前。
“呦,原來你們正在吃早餐。真是打擾了。”話音剛落,他的肚子便配合著咕嚕咕嚕叫了起來。
他毫不尷尬的笑了笑:“不介意加雙碗筷吧?”
秦川眉頭微皺,毫不客氣的說:“介意。”
“別這么小氣嘛,大家都是鄰居,日后……哎……哎……君子動口不動手!”
砰!院門被緊緊合上,葉凡塵摸了摸鼻子上的灰,從懷中拿出一個果子,大口咬了上去,嘴里含糊不清的邊走邊說:“你不吃我吃,唔,還挺甜的,真是沒口福……”
九晴聽著他漸行漸遠的聲音也是皺起了眉頭,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古怪。
葉凡塵家門前總是排著長長的隊伍,都是來找他瞧病的。但他每天只接診20個病患,排在后面的人就算馬上病死了,他也不會出手相救。
他閑時就會去九晴家串門,最初秦川還會趕他走,但這人臉皮奇厚,下次還是笑呵呵的來拜訪。時間久了,秦川也就懶得理會他了。
這日,一名抱著孩子的村婦跪立在葉凡塵家門前,口中不停地哀求著。
“葉神醫(yī),求求你救救孩子吧,他才只有兩歲,才剛會叫娘……”
但葉凡塵并不為所動,仍悠哉悠哉的坐在院子里飲茶。
秦川也只是抬頭瞥了眼葉凡塵的院子,便繼續(xù)低頭看著手中的書卷。
九晴則是氣急的沖進了葉凡塵的院子。“葉凡塵!你不是郎中嗎?醫(yī)者當存仁心,你就忍心坐視不理?”
“我的精力有限,每日還要采藥,制藥。如果壞了規(guī)矩,人人都要我破例,那我哪有時間做其他事呢?”
“你!”什么狗屁借口,看著葉凡塵混不吝的樣子,九晴恨不得上去給他兩巴掌。
“不如秦娘子來幫我做些雜事,我也有時間多治些病患。”
那村婦聞言,馬上抱著孩子跪在了九晴身前。“夫人,救救孩子,求求你……”
九晴低頭看看昏睡中的小娃娃,“好!你先救孩子。”
此后,九晴除了修煉,就是跑到葉凡塵的院子里當牛做馬。剛開始,九晴還有些不忿,但當看到那些不遠千里來醫(yī)病的窮苦百姓,慢慢的就釋然了。
葉凡塵這人,倒也并非全無可取之處,只是那臉皮之厚,實乃世間罕見。
自打九晴去他院中協(xié)助,他更是放肆得沒了邊兒。往昔,還知禮數(shù),到九晴家還會敲敲院門。如今,卻直接攀上了兩戶之間的矮墻,來去自如,仿佛那墻就是他家門檻兒。
九晴待他還好,但秦川對他還有些看不上眼,不過也沒有再趕他走。偶爾還會讓他在家蹭個飯,每到這個時候,葉凡塵都會感動的涕淚橫流,但一到飯桌上就變了模樣,吃起飯來絕不含糊,比誰吃的都多。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還有沒有,再來一個!”九晴一邊笑一邊拍著葉無塵的手臂。
這個葉無塵講故事倒是一把好手。
“好好……話說在五華山的……”
“你……你,哈哈哈……”九晴一只手扶著葉無塵肩膀,一只手捂著肚子,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葉無塵突然聳了聳肩,“嘶……怎么覺得后背冷嗖嗖的!”
“哈哈……這烈日炎炎的,你……”
九晴突然頓住,趕緊挺直身子,略有心虛的望著自家墻頭的某人。
葉凡塵也朝那個方向望去,忍不住打了一哆嗦,這人明明在笑,卻處處透著寒意。
葉無塵逃一般的奔出大門。
“我有事外出幾日,這里就交給你啦。”
是夜,臥房內燭火瑩瑩,看著秦川照例坐在窗邊讀書,九晴吊著的心有些落下了。
就在她準備就寢時,秦川突然開口問道:“娘子可是喜歡聽故事?”
“我……”九晴一時語結,但轉念一想,何必心虛。兩人雖已成親,但自己也有交友的權利。不就是聽葉凡塵講講故事嘛,然后,一不小心扶在……他……肩頭。呃……似乎,是有些不妥。
“為夫也有很多故事。”秦川凝視著九晴,緩緩走到她身前,一手輕撫她的臉頰。
感受到秦川指尖的溫度,九晴的心跳不由的快了起來。
望著他眸中的異樣光芒,不由得竟有些癡醉起來。
秦川把她擁入懷中,伏在她耳畔輕聲道:“娘子,可愿聽。”
秦川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說每一個字都緩緩落入九晴心頭。
嗚嗚,秦川何時變成這般樣子,這么撩下去,神仙也受不了啊。
不知何時起,自己已心悅于他。
九晴把心一橫,反手摟住他的脖子。反正這是他的夢,他醒了也不會記得的,九晴在心中碎碎念叨。
秦川身體微微一僵,隨即就勢吻住她雪白的脖頸,動作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渴望。九晴微閉雙眼,脖頸被吻過的地方一片熾熱,像被燙到一般,一陣陣麻酥感如電流般從頸肩傳開,讓她使不上半點力氣,只有心砰砰的跳著。
二人相擁倒下,帳內風光一片旖旎。圍縵緩緩落下,只余一盞燭火輕輕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