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倆目前手中的票是一張上等票,一張下等票,兩張中等票。
也就意味著她們可以進入除了頭等艙以外的任何區域。
不過現在還不是考慮那些的時候。
苗珂溪是個相對安靜的小女孩,看起來也不過十四五歲,這次需要我站出來了。
何抒琪思索片刻,開始觀察火車上的情況,每當遇到特別奇怪或者特別正常的東西,她都會用手機拍下來,她的記憶力很差,不拍的話怕是很快就會忘記,比如那張購票須知,其實她就已經一句話都想不起來了,畢竟背書什么的,直接就把她的學歷留在了職高。
隨后她倆坐到了硬座上,只有硬座她倆是可以坐到一起的,上等票對應的位置距離頭等艙很近,車倉里目前還沒有去,按照笑臉人的說法,多余的票就代表了額外的去處,但是現在還不知道需要做什么,該怎么辦呢?
苗珂溪看著何抒琪一臉的憂愁,幽幽來了一句:“抒琪姐姐你看,這里座位很有規律,富人和窮人都被分開了!”
窮人、富人?這到底什么跟什么嘛?
何抒琪摸了摸她的頭:“珂溪,好好上學,等以后你就能一直都做頭等座!”
看著苗珂溪這么可愛的臉蛋,何抒琪感受到了莫名的安慰,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增加了她帶苗珂溪逃離的動力。
這時候苗珂溪搖了搖頭,她這次說的更加詳細:“你看看你拍的照片,頭等艙有兩個門,簡直就像是在說,你從一個門進去后,可以從另一個門出去,我說的窮人和富人,指的是我們和售票員。”
苗珂溪深吸一口氣繼續說:“售票員就相當于是富人,她可以去任何地方,但是我們不行。”
何抒琪聞言大驚,這是十四五歲的小孩嗎?想當初她十四歲的時候,每天學啥啥不行,上課就看看言情小說,自認為情場技術高超,直到追帥哥的時候被人家當全班面拒絕。
不過,話說回來,這樣的說法確實沒什么問題,再怎么高級也不至于給一個房間裝兩個門。
這頭等艙十有八九是需要她們進去的。
何抒琪掃視周圍,還有一個疑惑在她心里盤旋。
列車到目前為止就只有她們二人,難道這次只有她們二人嗎?
就在這時,頭等艙的門打開了。
何抒琪的瞳孔在對向那檢票員時驟縮!
那個檢票員哪里是人?
分明是個蛇尾人身羊首的怪物。
“它長的好逆天。”苗珂溪輕輕地說。
而何抒琪面對這個長相一言難盡的怪物時只感覺呼吸加重,頭部眩暈,以及一陣一陣強烈的反胃。
在她眼中,蠕動的那個“東西”就宛如碗里蠕動的蛆蟲,之前她見過的鬼至少還有個人樣,這次的實在是......
生理不適。
檢票員朝著倆人緩緩走來,它走過的地方分泌出來一種無色粘液,粘液和尾巴摩擦的聲音格外清晰。
隨著腥臭味的愈加濃烈,它終于走到了兩人面前。
“檢票!”它的嗓音就像是枯木桶里滿滿都是千年老農痰,不能說刺耳難聽,只能說是摧殘耳朵的同時還在羞辱著耳朵。
何抒琪此刻胃部似有一場驚濤駭浪,宛如在暴風雨之夜馳騁深海區的小木伐,唯有竭盡全力,才能保持現在胃部微妙的平衡。
那售票員再次開口:“檢票!”
同時它的雙手緩緩張開,手上的利刃分明是插入手指的刀片。
苗珂溪見勢不對,急忙從何抒琪口袋中掏出門票,在檢票員面前搖了搖。
隨后售票員收起了它的“指甲”,刀片硬生生又進入了指頭里面。
我們的何抒琪寶寶終于還是忍不住了,胃部的強烈刺激感迅速席卷大腦。
“口區~~~~~~”
此時場面讓苗珂溪也愣住了。
只見何抒琪第一時間只是簡單的嘔吐,但很快污穢釋放速度無法快速讓大腦滿足,所以它選擇從口中噴出,有一部分濺在了那個檢票員身上。
那個檢票員見此情形,翻過來尾巴極速后撤,這才免于被“洪水”淹沒。
“很抱歉,對您的旅途造成了困擾,我將會聯系負責清潔的部門盡早處理,很抱歉影響您早上的心情。”
那售票員說罷,遞給何抒琪一張皺巴巴的車票。
“您可以用車票來處理您身上的污垢,此后這張舊票將成為您的車票。”
說罷他就轉身離去了。
苗珂溪拿過那張票看了看,上面是中等票。
很快,何抒琪就緩了過來,她用手把嘴上的污穢擦掉,然后抹在了其他車座上。
清潔員此時此刻也處理好了地上的污漬。
清潔員長的還算比較正常,除了它那貼在眼眶里的眼鏡。
不過何抒琪沒有去過度關注它沒有眼鏡腿的眼鏡是怎么在臉上不掉的。
剛剛那個檢票員似乎說什么很抱歉打擾您早上的心情?按照她的經驗,這種時間線索一般都是有用的。
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理清“時間”,找到“時間”的含義。
“抒琪姐姐,剛剛那個人給的票也是中等票,這是不是說明我們持有多余的票并不是‘違規’的?”
何抒琪梳理一下思路,看起來貌似,確實是這樣?
不過這有什么用呢?
苗珂溪接著說道:“車上有檢票員,清潔員,說不定還有其他的‘人’,雖然規則沒有說必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是一直在車子里行走的話很容易被警惕吧?”
何抒琪思索片刻,發現確實是這么個理,但是規則她已經記不太清楚了,于是又掏出手機看了看,這次她發現了“檢票員每天查票三次”,想必這就是“時間”。等到下次檢票,就是中午了。
而之前一直沒有見檢票員,是它在休息。
“早上好,歡迎新乘客登入火車,目前剩余位置為五十三位。”
突然起來的廣播將何抒琪的思路打亂,只見三個男人進入火車,此時和二女眼神交匯。
“你們...是人嗎?”其中一名最為壯碩的男子說道。
“你們是人嗎?”何抒琪不答反問。
旁邊一個戴眼鏡的瘦弱男子聞言開口:“想必算是人類了。”
說罷他就做到了硬座上面,另外兩名男子見狀也坐到了上面。
這時候,它來了。
三名男子冷汗直流,嘴中遲遲沒有開口。
“噗滋噗滋......”
那名最小的男子竟尖叫起來,像是出生240個月的嬰兒被強迫往嘴里塞大邊。
那壯碩男子立刻捂住了他的嘴,生怕會引來什么不好的事情。
“門票!”檢票員在他們面前停了下來。
壯碩男子一時間沒聽清楚:“阿?什么?”
那檢票員親切的將嘴唇貼到他耳朵的地方,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