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會往何方
一周后……
”你這個玩笑開得有點過了吧,小熙只是去看鹿忘記時間了,地不對?“白壁陰依舊不愿相信趙瀾熙離開的事實,不依不饒地問顧臾。
“你知道這不是玩笑,接受事實吧。”一周間顧臾消瘦了許多,曾經(jīng)扎得一絲不茍長發(fā)也不再打理。
“那你呢?你接受了嗎?你已經(jīng)盯著小熙的鐘看了一周了,每天就那么看著,子局長勸你也不聽。”說著壁陰一把從顧臾手中奪過那塊綠色的小鐘。
“還!……”顧臾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激動,嘆了口氣說:“小白別鬧,把它給我,她說過如果她以后在任務中有什么閃失,就讓我把它給她的孩子,所以它現(xiàn)在暫時是我的。”
白壁陰根本沒聽顧臾的話接著說:”而且你不覺得這件事很詭異嗎?幾百年來,設備和保護措施升級后從來沒有學員在考試中出現(xiàn)意外,為什么她?這一點也不想意外!“
”夠了小白,把鐘還我,這就是意外,沒什么好說的。“顧臾試圖拿回壁陰手里的鐘,卻被對方躲開了。
“別叫我小白了,以后叫我陰吧,連姓帶名一起叫也行,”白壁陰的語氣突然變得冷淡,“這一周我一直在考慮,就在剛剛我決定好了,等會兒我就去和局長申請專職,以后估計見面的時間會很少吧。“說著白壁陰從身前書桌的抽屜里拿出一個棕色的盒子與鐘一齊遞給顧臾,”你不是說你的表鏈壞了么,喏,送你的,就當作離別禮吧。“壁陰把盒子遞給顧臾后就開始默默收拾起了桌上的用品和資料。
顧臾被白壁陰的一系列操作愣住了,手里拿著禮盒一時不知說什么好。直到壁陰把自己的東西從房間一搬而空,走出房間時顧臾才反應過來,他沖出房間相對壁陰說點什么,話到口中卻怎么也說不出,這一切都把他打的措手不及,不知如何招架,無論是趙瀾熙的死還是白壁陰的離開。那天,他做了一個無比錯誤的決定——去救小熙。
夜深人靜,顧臾悄悄來到時間操縱室門前。
幾只烏鴉亂叫著從窗前飛過,嚇了顧臾一跳,窗外的樹近似癲狂的甩著自己的頭發(fā),風生猛的推著窗,似乎這一切動靜都在掩飾顧臾今晚的行動。
他緩緩蹲下身,打開微弱的手電光,拿出一本小冊子對著門角的密碼鎖算了起來。那塊鎖呈圓形,里外一共三圈,每圈上都刻著十二時辰的漢字。顧臾轉(zhuǎn)動著一圈圈鎖,發(fā)出咔噠咔噠的聲音。幾分鐘后,鎖咔噠一聲從中間一層層凹了進去,顧臾推了一下中間刻著歲字的圓盤,門開了。他滿意的擦去鎖上的指紋,進了門。
顧臾把一個半球形的鐘貼在門上,調(diào)整好時間后,徑直走向操縱臺。他熟練地擺弄著臺上各式各樣的手柄和按鈕,設定好地點和時間按下確定鍵后,從天花板上緩緩降下一個透明的如氣泡般的圓形空間,顧臾戴上手套,撥開那股氣體,站了進去,接著,他從褲兜中拿出了趙瀾熙的那塊鐘,定好響鈴的時間。隨著指針在鐘上開始飛速轉(zhuǎn)動,顧臾周圍的氣體也開始顫動,一瞬間,他消失在圓形的氣體中。
時間的另一頭……
九點半,晚自習下課。宋安寧邊打哈欠邊和張晏清一同走回宿舍。安靜一天的校園此時變得人聲鼎沸,七八百學生浩浩蕩蕩地涌向宿舍樓。有的兩三成群一起大聲嚎著當下流行的新歌,有的嬉笑打鬧著跑在前面。這時一個扎高馬尾的身影忽然在安寧眼前一晃而過,那一瞬間他看到一個銀色的圓形物體從她外套口袋中露出一角,是那塊鐘!安寧沒顧及晏清就擠進了人群。
“班長!等一下!”安寧三兩步趕了上去。
“什么事?”李蟄春扭過頭看了安寧一眼,并未停下腳步。
“沒什么,那塊鐘可一給我看一下嗎?”
“鐘?什么鐘?你是說運動手環(huán)嗎?”蟄春似乎并不知道安寧所說的鐘,取下手環(huán)遞給安寧。
安寧猶豫了一會兒,接下了手環(huán)、仔細看了幾秒,又把它遞回給了班長,“謝謝!感覺很好用。”
“嗯,是的,確實很好用,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要把那一堆書看完。”說著班長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人流中。
我能肯定我看到了那塊銀色的鐘,它就在李蟄春的口袋里,她也肯定聽懂了我說的是它,為什么要藏起來呢?學校沒有規(guī)定不能帶古董啊?!真奇怪!
樓外人聲漸漸淡了,宿舍的燈你呼我應地亮起,人影在窗前閃爍。
“我靠!我又忘記帶洗衣液了!”302寢室傳來一聲無助的感嘆。
“那你別用洗衣機了,我嚴重懷疑你是故意每次都忘帶,然后蹭我們的,這周別想了,手洗吧。”張晏清無語地看著舍友,一把把洗衣機的天靈蓋翻了下去。
“哎!算了,林澤宇今天你就用吧。”看到澤宇絕望的眼神安寧嘆了口氣。
“謝謝老大!”黃澤宇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過記得把之前一個月前的錢給一下,我知道你有現(xiàn)金。”安寧似笑非笑地向澤宇伸出了手。
“老大!你這么這樣!我是那種占別人小便宜的人嗎?我保證明天就去小賣部買!”但看到安寧依舊攤開的手掌他不情愿的從褲兜里掏出一吧皺巴巴的錢,數(shù)了40遞給安寧,“老大,下次別買那么貴的洗衣液了好不好,再用了幾次就要這么多!我都沒錢了。”
“嗯,沒人知道你買一個游戲號可以賺大幾百,而且周末天天跑網(wǎng)吧也是去賺外快了吧,我猜你一個月能賺一兩千吧。”安寧雙手抱在胸前,歪頭看著澤宇。
“好啊!林澤宇!沒想到你這么有錢啊!那你這也太摳搜了吧!看看你這幾件校服,穿了又穿,連周末都不肯穿自己的衣服,這鞋也是,我真是懶得說你……誒話說,你玩什么游戲,怎沒平時沒見你聊過呢?什么時候一起來兩局,看看一個號能買七八百的實力。“晏清用手肘碰了碰澤宇。
“好啊!等周末聯(lián)機!”
第二天清晨,安寧迷迷糊糊地從壓在枕頭下的鬧鐘聲中醒來,他摸索著打開床頭的燈,刺眼的金光使他頓時清醒,他遮住眼,好讓自己慢慢適應著耀眼的燈光。安寧抬腕看了看時間,開始迅速又小心地收拾起床鋪·刷牙洗漱。十分鐘后,他跑出宿舍樓,撲向了朦朧的清晨。
又是個陰天,五點五十的校園格外安靜,除了草中還有蟋蟀的低鳴,安寧仔細聽了聽,共有五種不同的聲音,一種是細小而持續(xù)的滋滋聲,如音樂的背景bjm,一種仿佛一顆顆從吐露蹦出的種子,顆粒感十足,有節(jié)奏地響著,而最后一種,他怎么也想不出有什么詞來形容,索性不想了,任它們在清晨的水霧中合奏。淡灰天幕下教學樓的剪影就像掉色老照片的一角其中點綴著零星的幾盞橙黃的路燈。
安寧小跑者穿過操場,來到高一的教室前。六點整!安寧滿意地坐在了桌前。
每當比別人早起一點,多學一點,安寧就有種賺了幾百萬的感覺,怎么不算呢!?年少一刻值千金,莫等閑啊!安寧翻開宋詞三百首朗讀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安寧恍然間抬頭,天已大亮。不知晨光是何時給這大地染上了色彩。這時教師的門吱呀一聲,驚醒了安寧沉浸在宋詞意境中的思緒,他刻意的讓自己不去扭頭看是誰到了教室,因為他知道,那個人一定是李哲春,除了他,只有她每次都來這么早。蟄春取下耳機,從書包里拿出沉沉的一疊書,她和安寧對視了一眼,雙方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問早安,似乎不想打破這份寧靜。教師的早讀聲從獨唱變成了雙重奏,一重是中華經(jīng)典的悠遠意境,一重是西方文明的璀璨結晶。讀著讀著,安寧的肚子也開始晨讀了,發(fā)出細小的咕嚕聲。
“你吃早餐了嗎?”蟄春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安寧桌邊,雙耳上一對銀色的有線耳機連著她手里的mp4。
安寧很詫異一向獨來獨往的李爺——那是他們班男同學給李哲春取的外號,竟然會主動開問他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據(jù)他平時的觀察,李蟄春似乎只會在必要時主動特別人說話,比如有重要的事需要商量。她說話最多的時候是在臺上講題時,又或是課后有同學向她請教數(shù)學難題的解法。有時也會有女同學邀她一起去食堂或周末出去玩,但她總以有事推脫了,故而一周后她就成了高一一班的理科高冷學霸,連教數(shù)學的陳老師都說上一次見理科這么好的女生還是十幾年前年前,后來她考上了清華,又因她是陳老師帶過的學生,所以陳老師常說起她,導致安寧記住了她的名字——趙瀾熙。
“啊!還沒,你呢?”安寧為自己緩慢的反應感到些許尷尬。
“那一起吧,正好七點零五了,再不去估計快收餐了。“李蟄春看了看表,等安寧站起身在他前面走出了教室。
下樓梯時,安寧看著李蟄春的背影感到好奇,以前自己遇到的女生都是喜歡成雙成對的,連上廁所都要一起,可蟄春幾乎都是獨來獨往,她似乎不需要伙伴,或者說沒有和她同平的伙伴,學霸果然都是很有個性!安寧想。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后地走著,誰也不說話。走出教學樓,學校的人漸漸多了,有三五成群走向教室的,但更多是涌向食堂。安寧三兩步趕上走在前面的蟄春,打破了這份令他尷尬的沉默。
“你除了數(shù)學還有什么興趣愛好嗎?比如運動或藝術之類的?”安寧看向蟄春。
李蟄春沉默片刻,緩緩回答:”籃球和羽毛球都還行,不過更喜歡騎馬。“
“這么巧?!我也會點羽毛球,不過我不會騎馬,雖然很想學,那……”
還沒等安寧說完,蟄春開口道:“想學怎么不去學呢?之前我父母也不同意學騎射,說女生學這個沒什么用,又太危險,后來我就自己賺錢以去上補習班為借口,偷偷去學,等他們發(fā)現(xiàn)時我已經(jīng)學了一個月了,后來看我沒出事,他們也只好同意了,現(xiàn)在都二十世紀了,怎么還用性別去定義一切呢?想做什么就應該去爭取。”
安寧為蟄春一下說了真么多話而感到驚訝,嘆了口氣回答:“哎!是這樣啊!但是現(xiàn)在很多人連自己想做什么都不知道,更別說去爭取了,在洪水中要逆流而上屬于要勇氣與能力的,現(xiàn)在大家為數(shù)不多的目標就是努力考上好大學,找一份合適的工作,活得輕松些,自由快樂些。”
“那你呢?你想做什么?”
安寧看了看蟄春的眼睛,又看向涌動的人群,猶豫片刻說:“我有一個無論如何都想去完成的理想,但在它實現(xiàn)前,我想讓它在默默成長一會兒,千萬別介意,除了我爺爺,連我父母都不知道,你呢?”安寧再次看向蟄春。
正當蟄春準備開口時,一個聲音闖入了他們的對話:“嘿!寧大神早啊!誒!李爺!你們兩怎么在一起?!有情況啊!”
安寧看到循著聲音看去,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到了食堂門口,他一把摟過張晏清的肩打趣地說:“可不!今天真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開學以來咱李爺?shù)谝淮魏臀艺f話,可稀罕了!”
“啊!你們之前沒說過話!不可能吧!”晏清推著安寧進了食堂,“我真是服了你兩,宋安寧,不會你現(xiàn)在連班上的人名都沒記全吧?!”
“這不會,男生我基本都熟了,但還有個別女生沒怎么說過話。”說著安寧看向身邊的蟄春,卻發(fā)現(xiàn)她已不知所蹤。
買好早餐,兩人還不容易找到位置坐下,安寧就感到許多目光朝這邊撇來,他本能地整了整額前的碎發(fā),拿起盤中的包子,裝作毫不在乎地吃了起來,在校的兩周,安寧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注視,也許是習慣了,可他依舊不喜歡被這樣關注,雖然他理解看者的心情,這使他想起自己初中時曾喜歡一個長相雖不好看,卻很活潑開朗的女孩,那時的自己又怎不是這樣默默的注視的對方呢?可這里的目光,似乎更多的是打量與議論。
“哎!沒辦法!我們寧神就是受歡迎,”張晏清故作煩惱的嘆了口氣,“每次出場都有這么多觀眾。”
“我看有一半的人都是看你的!”安寧看向坐在對面的晏清,從他狐貍般的眼中看出一絲得意。
“那是!爺長得帥是公認的,誒,其實我覺得李爺長得還蠻好看的,”說著晏清順手從安寧盤中拿起他掰了一半的包子,“我試試這個餡看好不好吃,嗯!不錯!還可以,你試試我這個,”他把自己的包子掰了一半遞給安寧,接著說:“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審美還是蠻高的,李爺是真不錯,雖然她天天戴著副眼鏡,但她的骨相很好,五官立體,眼睛也挺好看的,又高,至少有一六七,但人家一心只愛學習,我還覺得女生不應該都很在乎自己的外貌哦嗎?也是,她成績那么好,已經(jīng)夠了,哎呀!你別吃我那個!不好吃!明天換吃粉,”
“你觀察還挺仔細嗎!”安寧笑著看向晏清。
”你別多想,我和她MBTI不和,我只是客觀評價。”晏清一副認真的樣子解釋著。
“我懂!”安寧咬了一口晏清遞過來的包子,又默默將其放在了餐盤邊上,確實不好吃,他想。
早餐后,兩人心滿意足的走出食堂,清涼的晨風襲面而來,讓人神清氣爽,一些淡淡的黃色穿透云層,高低不一的落在教學樓和操場上,出太陽了。安寧張開雙臂,正想伸個舒展的懶腰,突然!他余光撇見一個身影從不遠處閃來,連忙迅速的一側(cè)身,躲開了對方的攻擊。
“誒!你躲什么嗎?!真是的!碰都不能碰一下!”
安寧面帶無語的微笑看向段喬苒說:“你那是碰嗎?明明是飛來橫禍。”
“喂!!不帶你這樣的!我上次就是想看看你最近有沒有吃好!看看瘦了沒,作為小學兼初中同學就不能關心一下嗎。”
安寧雙手抱住腰,想起上周喬苒也是這樣突然沖過來趁他伸懶腰時在他腰上捏了一把,那感覺到現(xiàn)在他還記憶猶新。想著安寧打了個寒戰(zhàn)。不知為何,安寧從小就對聽覺和觸覺異常敏感,記得幼兒園時,有人只是輕輕戳了他一下,他就鬧到老師那兒哭訴了很久,說有同學打他,自那件事起班上的同學就開始叫他嬌氣包,叫了好幾周。想到這里,安寧嘆了口氣。段喬苒見安寧不說話,正要開口,卻被晏清打斷了。
”你看看!你都把我們安寧給弄無語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是敏感的孩子~“
”滾啊!我看你是太久沒被張阿姨打了,皮癢了吧張晏清!“安寧故作惱火的伸手去按晏清的頭,卻被晏清躲開,他一扭身向教室paoqi,安寧也緊跟其后。
”誒!你們都不等一下我!沒愛了!“段喬苒罵罵咧咧地追了上去。
兩人人沖進教室時,只是零零星星的到了幾個人,分散在教室各處,各自安靜地看著手中的書。安寧躡手躡腳地穿過一排排桌椅,走向自己的位置。正當安寧屁股剛碰到椅子,段喬苒就閃亮登場了,她站在門口,單手叉腰,夸張的環(huán)顧了教室一圈長開了口:
”喲~到的真早呀!這么卷干什么,才高一呢!“
這時又有幾的同學陸續(xù)走進了教室,教室頓時熱鬧起來。果然,班級里的聲音往往都來自那么幾的同學……安寧想,但看了看表后,安寧發(fā)現(xiàn)還有五分鐘才上課,他無奈地聳了聳肩,希望老師早點到吧。
早自習終于結束了,又在經(jīng)歷漫長的兩個小時后,課間總算如約而至,擠走了拖拖拉拉的的數(shù)學課,數(shù)學老師還沒講完嘴里的最后一句話,教室就鬧騰起來了,稀里嘩啦的聲音接連不斷。安寧也開始邊聽課邊收拾起桌面。
擠出教室,安寧匆匆奔下樓梯。一出教學樓,絢爛的陽光一下?lián)淙氚矊帒阎校p吻著他的臉頰。安寧用手遮住熱情的陽光,看著光下生機盎然的的校園,撒開了腿。初秋的風還沒開始變涼,呼呼地拂過安寧的耳旁,他感到身體異常輕盈,風一縷縷穿過黑發(fā),鉆入淡藍的校服,使人格外舒爽。不一會兒他就隨著風跑到了體育館。
一進門,安寧就看到朝他使勁晃著手臂的的張晏清,安寧回應著跑向前去。體育館的空間有限,只有七個羽毛球場,每次大家都會為了幾個場地不惜“大打出手”,不過在絕對實力前有些耍賴的人也無話可說,比如總是第一個到體育館的張晏清。安寧每次都會佩服他動作之迅速。
“嘿!宋安寧!快一點,雖然我到得早,但你再不來場還是要被他們搶走,沒忘記帶拍吧?”晏清一路小跑結果安寧遞過去的拍。
安寧稍微松了松筋骨,握緊了手中的球拍,向晏清比了個OK的手勢,雙膝微屈,盯緊晏清手中的白的小球,趨勢代發(fā)。啪地一聲,羽毛球箭也似的朝安寧飛來,他左腳后撤,側(cè)身,將球輕輕拍了回去。這次晏清刁鉆的打了一個擦網(wǎng)的進球,還在安寧反應迅速,向前一步,將球挑過球網(wǎng)。
“可以呀!”晏清將球拍向安寧,“下面我要認真了!”
“好啊!別到時候又說是你放了水我才贏得。”
“加油!”在場邊觀眾的歡呼聲中,兩人越打越激烈。
安寧黑亮的眼睛緊緊鎖住高高沖過來的球,先向后撤了兩步,接著雙腿用力一躍,將拍舉過頭頂,一肘關節(jié)為軸心,小臂將拍往下一壓,啪!求徑直扎相對場的地面。
“唔!!好球!!”一旁觀戰(zhàn)的體育老師喊道。
“好帥呀!太帥了!!”幾個女生激動得你推我拉。
眼看球就要直至扎入地中,說時遲那時快,張晏清一個箭步,在球即將碰地得一瞬間讓它穩(wěn)穩(wěn)落在了拍上,一串拍,把球送回了對面。
“啊啊啊!好強好強!太精彩了!明天我們還來看啵?”又是那激動的聲音。
十幾分鐘后,安寧看了看表,用球拍接住了晏清打來的球,在拍子上掂了幾下,對晏清說:“還有四分鐘就要上課了,走吧!”
“哎呀!還有四分鐘呢!急什么?來來來再打一局。”晏清不情愿的轉(zhuǎn)著拍子。
“你不用換衣服嗎!?”安寧嫌棄的問了問一股汗味的衣領問。
”好好好!聽你的,要不到時候你又說我污染教室!“
兩人剛換完衣服從廁所出來,正擦著臉上的水,就跑來三個女生,她們互相推推扯扯,最后一個帶著圓框眼鏡個子不高的女生向安寧走來。
“瞧!一看就是來要咱兩微信的。“晏清推了推安寧。
哎!別自戀了!安寧想,她們一定有別的事,想著,他走上前去,詢問帶著眼鏡的女生:”請問有什么事嗎?快要上課了,你們是初幾的?邊走邊說吧。“
”啊!他竟然以為我們是初中的!“后面的兩個女生欣喜地感嘆,”好開心啊!“
”誒,上課了!微信就算了吧,下次再說。“晏清向前一步,插在安寧和女生中間。
”呃,我們是來要微信的,但是我們想要的是你們班那個個子很高,數(shù)學很好的女生的微信。“另一個看上去壯壯的女生有些尷尬地說。
”哦!你說李蟄春嗎?“晏清稍顯局促地撓了撓頭,”她可高冷了,別說她微信了,她QQ我都沒有。“
”那你有嗎?“那女生看向正準備走出體育館的安寧,”別推脫了,我看到今天早上你們一起去的食堂。“
安寧停下腳,向女生要了搖頭,嘆了口氣喊上晏清匆匆走出了場館。
好不容易出了半天的太陽到下午又陰了下去,天空淡藍淡藍的,稀疏地停留著幾片灰藍的云。糊也一動不動,只有池塘蘆葦遍幾聲輕輕的鳥叫,和幾個小小的灰色身影在晃動。被收去太陽灑下的淡黃色薄紗后,花草都顯得無精打采,連往日開得轟轟烈烈的三角紅玫瑰此時都沮喪地垂著頭。又過了不知多久,好不容易小憩一會兒的校園又被吵醒了。
”終于等到出完飯了!我真的快餓死了!!“晏清駝著背,晃晃蕩蕩地走向食堂。
安寧不知在思索什么,沒有回應晏清的話,而是漫無目的的四處看著,忽然,他在涌向食堂的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顧老板!!安寧有些恍惚,又仔細看了看,那人確實是顧臾。此時的他已經(jīng)顧不得那么多了,對下一句我去有點事,就飛奔向人群。
”誒!!你去哪兒?!還去不去食堂?喂!“等晏清反應過來安寧已經(jīng)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