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紀曉辰皺了皺眉,連忙拉過余離,斥責道:“小離,別胡鬧,不可對師姐如此無禮!”
她難以置信地望向身旁的男子:“我說的有什么錯?你怎么就知道秘境中一定有賊人出現,這還不是她的一面之詞!
大家眼睜睜地看著她從秘境出來,口口聲聲說秘境里什么都沒有,她不該給眾人一個說法嗎?”
說著,她委屈地別過臉,哽咽道:“我知道我一直比不上大師姐,可我很努力,想做能配得上你的人。
是,我是廢柴我自己知道,我不能修煉我能有什么辦法?
你如今是我未婚夫,你怎能和旁人一起誤解我的心思,師姐一直是我仰慕的人,我這么說也是為她好!”
余離眼淚啪塔啪塔地往下掉,鉆進時夫人的懷里,身子還在微微顫抖。
嘖,這演技,難怪她前世斗不過余離,和余離比比,她還是太嫩了!
時落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看完這精彩絕倫的表演,正要為自己反駁,卻被剛剛在秘境遇見的外門子弟打斷了。
“各位長老,時師姐這么多年為宗門做出的貢獻,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她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
“我們一直都以時師姐為表率,我們相信她!”
“對,我們都相信師姐!”
時落在一旁看著這些弟子們義正言辭地問她辯駁,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對不住啊,兄弟們!
她可不是故意欺欺騙他們的,實屬無奈啊!
時掌門被余離受傷的樣子刺痛了雙眼,忍不住為她說話:“小離也是一番好意,既然小落說她沒拿,大可讓旁人查驗,這樣也算公平。”
“望掌門深思熟慮,若真讓人查驗,那大師姐的威信何在?”
“望掌門三思!”
一群弟子聞言,連忙朝著男子行禮勸說。
“哈哈哈,既然時丫頭說她未拿,那便罷了,可別叫人寒了心!
若你們不信,老夫愿為時丫頭擔保。”
一道威嚴雄厚的聲音破空傳來,只見一位穿著白色道袍的老者緩緩而來。
“拜見耿老!”
眾弟子看見來人,齊刷刷的行禮,眼神里都是尊敬。就連幾位長老也恭敬地陪在老人身側。
時堂望著眼前的畫面,不由得捏緊了衣袖,眼神晦暗。
耿常青和時堂是差不多年紀進入輝月宗的,若論劍道上的天賦,耿常青其實更勝一籌,那時宗門上下更是對耿長青寄予厚望。
但耿長青雖天賦絕佳,卻是對丹道癡迷不已,也不喜歡管理宗門大小事務。
那時長老們以為他只是小打小鬧,便由著他去了。但不曾想,真正的天才,到哪里都不會明珠蒙塵。
耿常青在丹道上天賦極高,進步神速,沒過多少年,宗門上上下下的丹藥都被他包了,宗門自此也不再受人制肘。
所以時堂的掌門之位更多是耿常青拱手相讓!
耿常青喜靜,常年居住在后山,很少與人結交,就連自己的徒弟都是放養狀態,只是偶爾指點一二。
但即使這樣,耿常青在整個輝月宗的地位也是無人能及。
耿常青一發話,不管眾人內心怎么想,表面上總歸是沒有反對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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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散去后,時落將耿老送回了院落。
她望著眼前看著自己長大的老人,心里有些酸澀。
上一輩子她死后,耿老總是去她的屋子里偷偷抹淚……
耿老是一個古板嚴肅的小老頭,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再加上他不喜人打擾,便總是一個人生活。
時落小時候膽子大,總喜歡去后山玩,一來二去就注意到了這個小老頭。
她那時總覺得耿老一個人孤孤單單,就經常找他玩,還去給他捉魚做飯吃。
就連她出色的劍術也是在耿老的指導下,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會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時落發出的聲音都有些哽咽:“耿老,我又給您添麻煩了!”
說罷,還不忘將自己的腦袋靠在老人肩上。
“傻孩子,一家人說什么麻煩,我可一直把你當成親女兒看待!”
他摸了摸女孩兒的腦袋,又想起時堂干的那些事兒,濃郁的心疼涌上心頭。
不由得寬慰道:“乖孩子,你受苦了,我說這話雖不合適,但我不得不說。
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你的未來很寬闊,不要將自己困在那狹小的一方之地。
若父母不疼愛子女,就不該求子女孝順……”
她握住老人的手:“我都明白的,以往我總會懷疑自己,他們為何不愛我,但現在我只想在意愛我的人。”
“好孩子,你能想通就最好了。”
“只是—”,時落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低著頭吞吞吐吐。
“我騙了您,其實秘境里有價值的東西都被我拿走了!”
“胡鬧!”
老人低聲斥責,“若我今天不來,你該如何收場?做事要有完全之策,下次不能再魯莽行事了!”
時落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您不怪我嗎?”
“怎會?你這么做肯定有你的苦衷,傻丫頭,我怎么會不信你!”
她眼眶微微泛紅,心中有一股暖流在涌動。
“上次密林中,我被七階魔獸所傷,需要梵靈花來修復金丹,若我直言秘境所獲,這靈花又要被搶去了。”
時落可以隱瞞了余離陷害她之事,畢竟耿老不管宗門事務已久,她不想給老人添麻煩。
“怎會如此,這么大的事兒你為何不告訴我?”
說著,老人生氣地敲了敲她的額頭。
“這點小事兒我能搞定,就不勞您費心啦!到時候我把梵靈花拿給您,還需要您幫我煉制丹藥呢!”
老人沉吟片刻:“東西在哪兒呢,我今日就著手開始,這事兒宜早不宜遲,耽擱久了總是不好!”
“當時我怕護不住梵靈花,便將所得之物都交給江清辭保管了。”
“可是妖王江清辭?”
老人一臉緊張,“他靠得住嗎,他會不會拿走就不給你了?”
“不會,他是我信得過的朋友!”
想起男子,時落的嘴角不自覺泛起溫柔地笑意。
“估摸著今天晚上,他就該來送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