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是外星球來的的怪小孩，跟那邊的小孩玩不到一起，經常成為他們惡作劇的對象。

小時候她不愛說話，從不辯解，性格非常倔強。每次外婆責問，只會站在那里，不哭，不道歉，還把眼睛瞪得老大。

“外婆越罵越氣，每次都被我氣得七竅生煙。”

說著，她笑了起來。

如果能擠出一滴眼淚，或者說聲對不起，就不至于一直挨罵了，可她就是不。

小時候的記憶里，她的暑假都是一個人過的。

有時想如果當時有人安慰，哪怕只是一句話，說不定每年的暑假不會成了她的黑暗時刻。

她輕輕嘆口氣，望向黃一航，莞爾一笑。

“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情，相比之下，現在其實也沒那么糟糕。你們會主動跟我說話，竟然會到處找我，還跟我換座位……心里覺得挺高興的。”

雖然是現在發生的事情，記憶里相似碎片，讓她仿佛找到了遺失許久的那一塊。

“不過，我好像給你們添麻煩了。其實你可以像其他人一樣，沒關系的，我已經習慣一個人了，本身也是獨生女……”

黃一航猛地抓住她的手。

不一樣的體溫，受到驚嚇的她條件反射的把手縮回去。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請不要那樣說，也許一開始就不應該把你安排那里，我知道你不自在，卻一直袖手旁觀，何煜茵對你格外見外也是我們造成的。”

“你們造成的？”

他別過臉。

“有點過度關注你了……”

“有嗎？”

“對我們來說……”有的。

“為什么？”

“因為你長得有點像以前的同學。”

澄羽不解。

“就是你喜歡，卻沒有在一起那個嗎？”模糊的眼睛露出異彩。

“不是，她只是一起玩得很好的朋友。”她還記得？

不用解釋。

“你小學初中的同學。”他一直寄宿的嘛。

“直升本校高中也是她提出來，可是臨近開學，她卻出國了。最近一年幾乎失去了聯系。”

“可能有些不可違抗的事情……我哪里像她？何煜茵為何沒覺得，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頭發放下來的時候，你有一把跟她一模一樣的長發。”

只是頭發嗎？罪過啊，她開始也沒打算留那么長，只是懶得去剪，后來……

“性格卻完全不同，她和何煜茵一樣，任性野蠻，愛欺負人。”

他在笑，很溫柔的笑容。

“你們幾個感情真的很好。”

“初中整天一起。”

“難怪在何煜茵眼中，我就像一個要插足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黃一航愣住。

“怎么會有這種想法？”太滑稽了。

“舉個例子，例子而已。”她擺擺手，昨晚半夜偷偷陪媽媽看肥皂劇，媽媽一連刷了十幾集，她都被洗腦了，“你到圖書館也是因為她吧。”

她經常出入圖書館，很清楚每天進出的學生，他又不是去借學習用書，肯定不是空虛寂寞才到圖書館的。

“在朋友圈看到她發表了那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