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卷發看起來氣勢逼人。

“換個發型氣質完全不同，這奇怪的卷發差太遠，一眼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程栩小聲爭辯。

“奇怪？萌霏她們收到照片，可沒有這種失禮的問題，程栩阿姨……”說起來，阿姨看到的發型都不一樣。

“真的？你真碰見我阿姨了，她一直說短發的小羽怎么怎么，又活潑又可愛，我還以為她認錯人了，原來是品味不行。”

品味不行？

“我會告訴她的，一定。”竟敢詆毀阿姨！

活潑可愛嗎？她拿出鏡子來回照了照，晚上回去還要看個夠。

“你怎么會碰上阿姨？”

“路上剛好碰到，這里地方又不大。”她含糊過去。小姨跟程栩媽媽阿姨是朋友，不知道妮妮生病的事，程栩阿姨知道多少呢，有告訴程栩嗎？

“你的新發型讓人吃不消，太嚇人了！吃點別的東西壓壓驚吧。”阿姨她們啰哩啰嗦的，根本不讓人好好吃飯。

“你閉嘴！趕緊走開！”她推著他們下樓梯。

天已經全黑了，酒吧開始換裝，大家都在忙，沒空照看這里，她得鎖門。樓梯沒有燈，她關上門后打開了手機燈，小步小步地往下挪。

“看不見？夜盲？”黃一航接過她的手機，高舉半空。

“說得你晚上不開燈都看得見似的。”她只是適應得慢一點而已，還有滑腳差點滾下去的陰影。

接下來，一路上都是稱贊的聲音。

“他們也太假了，明明和她的臉完全不相稱。”程栩受不了那些虛偽的成年人。

“我覺得很好呀，是你們直發控。”發型可以改變心境，她快要覺得自己可以活潑可愛起來。

什么控？

“不是替別人留的嗎？弄成七零八碎的。”

“已經剪了呀，剪了當然可以隨心所欲。”

難怪，也太隨心所欲了。

“這個樣子可以上學嗎？”

“不行！連學校門都不給進。”程栩立馬否定。

哼！

上課前拉直，不，摘下來就可以了。

再回校就不是他們班的學生，瞎操心。

“小羽，新發型很好看，過來唱K吧。”

“小羽一起到海邊走走，今晚的星星很漂亮。”

“小羽，喝酒去！”

……

她回頭那些沒有惡意但熱情的背影。

“他們無緣無故叫我去那些地方干什么！”明知道她不能去！

“是頭發的關系。”程栩篤定。

“頭發怎么了？”

“還有衣服！”黃一航也道，雖然爸爸給她遮住了，站著不動還好，一走起來，每一步都可以看見腿。

“衣服怎么了？”

“看起來可以搭訕的樣子。”兩人同時道出。

“我以前看起來不可以搭訕嗎？”

嗯……有點，生人勿近，尤其是長發時候的臉分明寫著“走開，我不要被打擾”，別說搭訕，熱情的小狗經過都要低頭垂尾。

還有，不容易被捂熱的性格。

他們都相處不短的時間，說話依舊涼薄，連朋友之列都被排擠。

卷發看起來笑感十足，平易近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