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男朋友了嗎？怎會還對老男人感興趣？

“我想跟小羽一樣，有個打開家門，就能看見爸爸媽媽家，家就在學校附近的感覺一定很棒。”

妮妮？

是因為這個原因？

“寄宿學校就像垃圾收容所，專門給大人扔我們這種沒人要的小孩，我就像是那個被丟棄在那里的垃圾。”

聞之下，她目睹了妮妮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漸漸變成慘淡的哀傷，不由得一陣心慌。

“你怎么會那么想？那是本市最好的初中。”

“難道不是嗎？”妮妮低著頭，把輸液管擠壓，松開，再擠壓。

澄羽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以為妮妮只是任性，她一直是如此看待自己？所以小姨要和姨丈離婚的時候……

不知過了多久，輸液管被折彎了，監測的儀器發出警告，護士進來處理才讓藥液重新往下滴。

被回流的鮮紅嚇到，澄羽回過神，她輕揉妮妮冰冷的手。

“痛嗎？”

“抱歉。”她低下頭去，仿佛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妮妮，我告訴你啊，我把書還到圖書館的當天，黃一航便來把它借走了。”

“一航？”

“他們一直留意著你，你突然杳無音信，我想他們一定擔心，攸關你的事都耿耿于懷。”

她笑著理了理妮妮纏在手臂上的輸液管。

“雖然小姨和姨丈沒有在你身邊，可是你有很好的朋友。無論發生什么事情，小姨和姨丈對你的愛都不會變，朋友不一樣，沒有血緣作為紐帶，僅靠著日積月累的點滴，這種薄如紗的關系，在他們身上卻異常的堅韌。妮妮的朋友很不一般呢！”

妮妮含著淚點點頭。

“轉到本部只是我一個人的意愿，沒想到他們會陪我一起。”

“他們真的很喜歡你，真讓人羨慕！”澄羽重重嘆口氣，露出萬分羨慕的笑意。

“才，才不是這樣。”妮妮羞答答，整個臉都紅彤彤的。

“真想看看明天他們見到你會有多驚喜。”

“會嗎？”

“一定會的。”

說起他們，密布的烏云總算散去，看著澄羽衷心的期待，她擱下不愉快。

“明天，明天，小羽也可以一起……”

“呵呵，不行了，那個時間，我應該已經在火車上。”

“不能推遲嗎？”

“答應老師了，臨時的也找不到其他同學代替。”明天中午一到家便得匆匆忙忙到學校，本來還計劃今晚就回去了。

妮妮比預期晚到了，她以為是她退縮了，原來是小姨阻擾了。

不過沒關系，結果和計劃一樣就好了。

妮妮失望地嘆息。

“何況這是妮妮和朋友的約會，我不能打擾。”

“沒關系，我希望小羽可以跟他們做朋友！”

啊？做朋友？

“你不愿意？”

“他們太招搖了，會給人帶麻煩。”事實上，已經帶了。

話雖如此……

“小羽有喜歡的人嗎？”

“這個時候有，可能會家變。”想到爸爸震驚的，搖搖欲墜的身影，她笑了起來。

姨丈還是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