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驚訝的是兩人。

當他們看見病房會客室角落的兩株天堂鳥，滿墻的毛娃娃，腦海里不由得浮現(xiàn)那個在娃娃堆里，帶著怨氣的長發(fā)公主。

“那些是……”程栩指著天堂鳥。

“這是天堂鳥，好看嗎？”燕妮輕輕撫摸幾只橙色的鳥兒。

他們知道，這是燕妮最喜歡的花。

“大姨說這個不吉利，但媽媽沒說什么，而且姐姐說了沒關系，這是已經(jīng)送給別人的東西。”

天堂鳥的花在空調的風下微微搖曳，如枝頭上飛舞的鳥兒。

是澄羽送給他們的盆栽，沒錯。

“你說的姐姐，是澄羽？”黃一航求證。

“她是你姐姐？”程栩連忙怪叫。

“嗯，雖然只是大幾個月，你們認識嗎？姐姐說跟你們不同班，不認識?！?/p>

什么時候跟燕妮說的？澄羽睜眼說瞎話的本領一流。

昨晚她說它的花語是，別忘記了最愛的人在等你。

她還說了，讓他們感受意境就好。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算下來，澄羽和燕妮是表姐妹。

她和燕妮長得像并不是偶然。

事實上，她們不相像，當兩年不見的臉在他們腦海重新清晰時，便能發(fā)現(xiàn)，同是漂亮的五官，組合起來是完全不同的氣質。

雖然尚未清楚兩年發(fā)生了什么事，現(xiàn)在也身處醫(yī)院，但她看起來很精神，笑臉依舊明媚，兩年的光陰并未在燕妮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放下心，程栩先是責怪一頓。

“你啊，把我們騙到本部高中，自己卻沒有來。”

“抱歉，我突然暈倒了，醒過來的時候被一堆醫(yī)生圍著，我當時害怕極了，以為這輩子已經(jīng)完了，再也見不到你們，反正不能上學校，所有期待都落空了，就自暴自棄了。”

好久沒聽到了那一口氣又盛氣凌人的抱怨，黃一航笑了。

“傻瓜，把我們當無情無義的人了?！?/p>

黃一航聽程栩抱怨的，他大概也想起澄羽責怪的那番話，原來是替燕妮說的。

“在那之前你就很可疑的，要直升本部的事，若不是你媽媽在老師辦公室大鬧，我們都不知道?！?/p>

“老師不讓說，怕我動搖你們，也想打消我直升的念頭，說對我，對你們都不是最好的選擇?！?/p>

“爸媽是反對……”程栩回想，那時家里也鬧了一陣子，年級前三是他們最后的底線。

“我知道不能太自私。直升本部是我一直以來堅持下去的動力，媽媽早就決定了大學去向，高中是唯一的機會，我就任性一次。”

似乎是真的下了很大的決心。

“我以為你是想追隨這家伙才要直升?！背惕蚴种馔仆泣S一航。

“一航，你本來就打算直升本部嗎？”燕妮驚訝。

“你不知道？”程栩同樣驚訝。

燕妮搖搖頭。

“因為我家搬到那邊了。我媽說，在哪里讀不是讀，沒有在好的學校就讀不出好成績，那完全是我的問題?！?/p>

黃一航的媽媽真的好嚴苛。

表哥抽了根煙回來，即聽到病房的歡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