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這是從暗影三杰身上找到的畫像?”商薇一掌拍在桌子上,十分激動。
“當然了,我家空空可從來不會找錯東西。”天乩道人撫摸著一只似鼠非鼠、似貂非貂的小獸,很是自豪。
“還有一張呢?怎么沒有拿到?”
“我家空空說只找到這張。”天乩道人雙手一擺。
“那你能算出來這畫中人在何處嗎?”
“能啊,只要你答應讓我給你算一卦。”天乩道人笑瞇瞇道。
商薇一本正經地坐下來:“道士,你老實跟我說,為什么非要給我占算?是不是我面相里有你參不透的東西?而且像我這樣的人你遇到的也不多。”
天乩道人瞪大眼看她,也不說話。
“哈哈,看來我說對了,怎么樣,道長?你幫我找到那兩人,我就讓你在我身邊多呆一會,說不定在我身邊呆久了就能看清了呢?”商薇笑問。
“多少人想求我一卦而不得,到你這,我還得巴結你?”天乩道人氣哼哼一甩袖子走了。
“道長,你想通了就來找我啊。”商薇高聲喊。
天乩道人回到自己的房間,自言自語道:“老道就偏不信邪。”
說完拿出一幅龜甲和幾枚銅錢,口中念念有詞,隨即將手龜甲中的銅錢倒出,那銅錢隨意滾落,并不成卦像。
“不對,不對,再來一次。”
“哎呀,還是不對。”
……
第二日,商薇一開門就發現天乩道人坐在她門外。
“道長,你這想通了,呀啊,怎么臉色這么差?可是受傷了?”商薇連忙將他拉到凳子上坐下。
原來,昨夜天乩道人連著給商薇占算了十幾次,沒有一次成卦,最終自己受真氣反噬,吐出一口血來。
他一口氣堵在心中,早把師父所教忘到九霄云外:三次不成卦,當日不可再算。
又帶血連著算了幾次,沒想到最后一次龜甲竟隱隱有了裂痕。
那龜甲乃是萬年玄龜之殼,堅硬如鐵,尋常利器砍上去連個刮痕都沒有,只因為他多算了幾次竟自動有了裂痕。
天乩道人神色郁郁收了龜甲,沒成想夜里還被師父師祖入夢罵了整整一夜,故而一大早看上去神情萎靡。
他本想將這事丟開了去,但又實在好奇為何商薇面相與常人有異,其實商薇有一點說錯了,不是他遇到這樣的人不多,是他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人。
天機所在,不可強窺。
不過按商薇所說呆在她身邊或許能窺得一絲緣由。
“去西南方向,說不定能找到你要的結果。”天乩道人悶悶不樂道。
西南方向是一片熱鬧集市,商薇扮做一少年與天乩道人在集市上走走停停。
突然,一個小物件引起了她的注意。
“老板,這個小玩意怎么賣?”商薇舉起玉球問,那玉球上面雕刻著亭樓花樹,中間鏤空又套著一個同樣精?的小玉球,層層相套,商薇數了一下,總共應該有五個小球。
“五百個靈石。”攤主抬頭看了一眼。
商薇與攤主好一陣說道,最后花三百靈石將玉球買了下來,又花了幾百靈石打聽出賣主的消息。
依著地址七拐八彎走進一條小巷,商薇上前扣門。
“你們是誰?”一個虎頭虎腦看上去莫約七八歲的小男孩探出頭來。
商薇說明來意,小男孩“哦”了一聲,說道:“你們來晚了,玉姐姐已經走了好一陣子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回來呢。”
“等她回來的時候,可否勞煩小兄弟將這個帶給她?順便再給她帶一句話:花生美人。”商薇說著遞給小男孩一個黑色袋子,另外又給了幾個靈石做感謝,小男孩子自是開心應下。
“你們這暗語倒是新穎,這個是你要找之人嗎?”天乩道人。
“是與不是,要見了才知道。”
蘇玉的家族擅長墨家機關術,她很喜歡制作一些輕巧的機關暗器,這五環玉鏤套球是她雕的第一個成品,以前她曾特意拿出來給商薇把玩了一番,是以一見,商薇便知這是蘇玉之物。
“那胡一清當年行事不知是個人所為,還是縹緲神峰所為,如果是后者,那整個事情就復雜了。”
“那個珠子到底是什么?難道是靈根?”
“不對,靈根不能離體,如果要奪取靈根還不如奪舍來得快。”
“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蘇師姐,或許她知道一些內情。”
“胡一清總共找了二個女了,一個是蘇玉,還有一個又是誰呢?”
商薇暗自思索,卻怎么也理不清頭緒。
這日,她與天乩道人坐在大堂休息。
突然聽到隔壁桌子有一人說道:“月隱門被滅門,你們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同桌之人搖搖頭,一個高瘦的老頭感嘆道:“但凡出現宗門滅門之事,意味著仙界又要開始動蕩了。”
那人又說:“聽說是月隱門的掌門得罪了人。”
一個瘦青年說:“就算得罪了人,也不至于將人家整門都殺了吧?這手段簡直跟千年前年的邪魔不相上下。”
老頭低聲說:“慎言,慎言,我們不了解內情,還是不要多說。”
待那桌人走了后,商薇問天乩道人:“道長,他們說的邪魔是怎么一回事?”
天乩道人抿了一口小酒,咂咂嘴說道:“唉,說起來這邪魔也是個為情所困的可憐之人,遭人背判,生了心魔,一怒之下殺了很多人,最后得了邪魔的稱號,但這事都是傳說,沒人知道內情,只知道有這么一回事。”
“道長,月隱門被滅門一事,你怎么看?”商薇盯著天乩道人。
天乩道人一邊倒酒一邊說:“我怎么看?用眼睛看。”
“整宗被滅,不是小事,一般人做不到,做的到一般不會去做,除非他們有很大的圖謀。”
商薇追問道:“那他們圖謀什么?”
天乩道人搖搖頭:“那就不知道了。”
“你不能卜一下嗎?”商薇睜大眼睛,“你不是說你的卦很靈的嗎?”
天乩道人瞪大眼:“我瘋了嗎?我為什么要去算這個?無緣無故管閑事是要遭天譴的。”
商薇一想,這事確實為難人,就不再提起。
但她也不愿每日坐在客棧干等,索性每天扮做少年拉著天乩道人在街上閑逛。
倒也沒讓她白逛,這一日在街上與暗影三杰擦肩而過時聽得一言半語,貌似他們要找的一個人有著落了。
商薇怕是蘇玉落在他們手里,便想要直接跟上去,卻被天乩道人阻止。
他放出鼠貂,拉著商薇回到客棧。
直到半夜,鼠貂才悄無聲息地回到客棧。
鼠貂在天乩道人懷里打了一個滾,吐出一塊石頭來。
天乩道人往石頭里面注入靈力,一道光幕緩緩展開,竟是一塊留影石。
光幕里顯示一男一女,男的是胡一清,女的有些面熟,商薇仔細回憶了一下,心頭一震:“怎么會是她?”